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得摇光子的声音亮起:“胡指挥,这次半路之上,我们与来敌之五行长老展开殊死搏斗,尽管我与六位道兄也受伤不轻,可却大长了我武当威风,一举破掉那魔教之秘密武器——‘五行迷阵’,真是打出了我方精神呀……”
随其说着,喝彩声爆起,听得楼下摔碗扔盘子跺脚加欢呼滴,总之是乱七八糟的混合立体音,可见楼下众人是多么的兴奋与热烈。
小蚂蚱一愣,不由地心起疑惑,武当之“北斗七星阵”与魔教之“五行迷阵”之,他也是亲眼所见,莫名其妙峰谷里,斗了个半斤八两,谁也不能把谁奈何!“五行迷阵”唯一一次被破,也还是在飞鹰婚事上,那神丐得自己《天籁宝录》里所点参透,在华山谷叶嗔明等几大高手与其内部胶着时,神丐从外围上空并倚仗着那辟邪玉棒儿,出得精妙招式,才出其不意击破过一次。
怎么怎么就在这次让他们武当之“北斗七星阵”说办就办了呢,魔教还是截击而出以逸待劳的,天时与地利,武当七子完全不占优势呀,怎么会呢?
再说道家人也不打妄语呀,真是想不通!
小蚂蚱心下疑惑不已,就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又响起:“摇光子老公,你太棒了,仙姑妹妹我爱你,我要跟你过家家,过一辈子,唔……”
这语句熟悉,好像自己也在那个场合里吐出过,声音也听起来清纯之极,可就是话还没说完,便语塞不出,显然是被人捂住了嘴,大概是有人实在是听不下去受不了她这火辣辣的爱情表白之言语刺激了,只好捂上她的麻辣大嘴了。
这个人是谁呢,摇光子不可能,从其飞鹰婚事上被易容装嫩的麻辣仙姑一吻之后,只要是麻辣仙姑出口,他便浑身酥软,没有丝毫招架之力,更别说是上手捂嘴了。
那别人会是谁呢?一般人也不敢呀,谁敢惹这个麻辣的娘们,还不让她给挠死?
也就是武当七子里的面大,他们本是道家之人,方方来,见得师弟摇光子竟然被女色骚扰,当然被这些“远离女色固本清台”的道家人所不齿与气愤了,豁命出手捂其嘴,也在情理之中。
可这位道长会是谁呢?小蚂蚱想来想去,还是那大师兄天枢子的面大,长兄如父嘛,自个的孩子被人欺负,仗义出手完全说得通!
小蚂蚱的小香瓜脑袋也大了,这些豪杰之人性情起来,完全是不管不顾平素里的纲常礼节,随着自个的性子来,总之是够闹腾滴。
“泰山高老爷子,您老怎么不说话呢,你们这一路怎么样呀?”听得是小棒槌的声音。
过了半晌,也听不到高老爷子那一贯唱戏般声调的骂街声,小棒槌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应声。
听得是胡指挥的声音响起:“亲家,你就别问了,你没看高大爷累得连吃饭的劲力都没有了嘛,只管趴在桌上歇息了!”
他如此说后,也听不得小棒槌的声音了。
小蚂蚱忽地心里起了疑惑,泰山高老爷子是讨伐诛魔军第四路扛把子的,麾下所率是泰山与衡山的一些巴巴渣渣弟子,老的老小的小,也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而在花儿客栈里,先是衡山弟子陆大及小枣一伙人出现,后被叶归暗插一杠子,全给吓跑了,再后来,泰山门下大弟子高朋率领张二李三等师弟们出现,你方唱罢我登场,盛情相邀套近乎,无非是为了自己《天籁宝录》的事情。
而无论是衡山也好泰山也罢,骨干弟子均非出现在讨伐诛魔军里,而是另走蹊径,奔自己而来,如果说他们没有得到其掌门点头而擅自行动,这说得通吗?
可是泰山之掌高老爷子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德高而望众,衡山掌狄据说也病重卧榻,他们还有得心思明修栈道暗搞自己吗?
可是事情却又明明摆在眼前,情理与现实相互叠印矛盾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蚂蚱脑中乱成了一团……
忽听得有一人高声叫道:“胡指挥,你那一路情况怎么样呀,在您的英明带领下,肯定旗开得胜了呗!”
再听得那胡四海支支吾吾滴,显然他这一路也不咋地。
忽听得胡四海大声说道:“哎哟,五路军全部到齐,可就不见那马妹妹,唉,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言下之声,甚为担心。
随后,众声嘈嘈又杂杂,又“七个七”“八个八”地吆五喝六起来。
楼下喧闹沸腾,都快要将二楼掀翻了,瑶氏几人的谈话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瑶世愁忽地眼神一亮,对瑶洛说道:“少主,我们潜入中原,完全是为了夜月明珠,很有可能也免不了和这些武林人士打得交道,现在楼下尽聚中原豪杰,我们趁此大好机会,与他们见个礼来!”
瑶洛点点头,说道:“老管家所说极是,我们这就下去!”
楼下之人,几个鲁莽的大汉耳热目酣,拍着桌子大喊大叫道:“老板娘,快快,把你所有的好酒好菜全部上得来,让大爷们吃喝个痛快,好冲上日月山,杀尽魔教中人!”
风二娘脸上嘴里咬着牙脸上堆着笑,扭着水灵灵的腰肢过来,娇嗔般叫道:“哎哟,这几位大爷,只要银子到了,好酒好菜有的是!”
几位鲁莽豪杰都齐齐地瞅向讨伐诛魔总指挥胡四海。
胡四海正待言语,忽听得头顶一人清清朗朗地说道:“诸位豪杰,本人乃琅玉公子,琅跶国王子,久仰中原豪杰义薄云天,今日有幸与诸位相遇,是小可的无上荣幸,为表敬仰,今日之单,皆由小可来结,各位豪杰尽可豪饮!”
此话一出,立引雷声欢动,风二娘一使眼色,小二们好酒好菜纷纷而上,群豪们纷纷叫道:“琅玉公子,日后若得事来,尽管开口,在所不辞!”
琅跶与中原,自从六十多年前的那次边关之争以来,便素无摩擦,相安而无事,中原之人对那西蒙之国恨之入骨,但对中立国琅跶则颇有得好感,故此瑶洛此言一出,且群豪见得此人玉树而临风性情又豪爽,更是好感倍增,再加上大多是性情之人,便脑子也不过,就爽口许下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