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吸了你的血,不就等于我吸收了红孩儿的全部营养了嘛,吃了人家的东西要吐出来,你说对不对?”女孩转转眼珠,说道。
小蚂蚱懵懵间一想,应该是这个道理,便又点点头。
“既然你都同意了,那这事便成了!当然,死吃是没有药效的,本奶奶把你倒吊起来,对,就吊在这棵凤凰树下,一天割二两肉放半斤血……直到把你抽干变成药渣,我就能永驻青春了,哈哈,真是妙极……叶郞,等你再见到我的时候,恐怕你也不会想到这二十五年来,你曾老去很多,而我还是当年那个青春美少女……哈哈,真是太好啦,那现在就开始吧!”
女孩越说越开心,一扫方时雾霾之色,说到最后,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把精致的带鞘小刀来,拔出时亮光闪闪,显是一柄宝刃。
女孩看着宝刃,似是睹物思人,幽幽说道:“叶郎,今日我就用你给我的这把宝匕,取得这傻小子的血,来永驻我的青春……”
她边说边俯下身,手中刀尖已逼近小蚂蚱眼前。
“不要!”小蚂蚱大叫道:“你这太不地道了!”
“地道?”女孩听来,愣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可是我的青春怎么办?这么多年我全指着她了!”
“仙女姐姐,你已经够青春靓丽的了,还要怎么青春,再说跟红孩儿又有得什么关系?”小蚂蚱大叫道,他见得这仙女姐姐说下手真要下手,心下不由骇极!
“你喊我什么来着?”女孩一呆,说道。
“仙女姐姐呀,你长得跟仙女一样,当然喊你仙女姐姐呀!”小蚂蚱衷心说道。
“‘仙女’……”女孩立起身来,似是幽幽自语道:“这么多年来,我每日对镜梳妆顾自怜,当年叶郎你也曾如此赞我,这傻小子今个儿也如此喊我,看来这二十五年来,我还真是青春未变!这当然是我的‘枯木逢春’内功修炼所致,但更大的原因……”
说着,她看了一眼小蚂蚱,缓缓说道:“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红孩儿所致!”
“什么意思?”小蚂蚱实在纳罕,不由问道。
“红孩儿是灵异火蚕,是蚕中之仙!三十年前,本奶奶机缘巧合,在这儿发现了一对,便如获至宝,精心豢养起来,陪伴了我这么多年,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其之所以被称之为‘灵异火蚕’,当然有其灵异之处!灵异火蚕天质蕴火,将其吐丝织成衣裳,即使在冬季里也不觉寒冷;而且,其所蜕蚕皮是最好的美容药材,食之可延缓衰老,本奶奶能葆得青春,便是这个原因;你中得那老蹦兔的冥王指寒,本来心死无疑,可你这傻小子傻人有傻福,竟然误吞红孩儿,正是因为它的火阳特质所致,消融了你体内的冥王指寒,才使你返死还生,还平添了不少功力……”
听她如此说来,小蚂蚁心里方才透亮了,一切登下,原来如此!
“所以,于情于理——”女孩说道:“本奶奶吸你的血来,想必你也没有什么怨言了吧?”
小蚂蚱无言以对,听其一番良言,心里却起了疑惑,说道:“仙女姐姐,你莫不是骗我吧,你说你三十年前便豢养蚕儿,可你怎么看来也就挺多二十多头的样子呀?”
他这一说下,那女孩脸上竟是窃喜不已的样子,声音里也透着欣喜,说道:“这就对了,这样也印证了本奶奶所说的话,你这傻小子,看我的外貌老觉得我年纪不大,可你没觉得哪儿不对吗?”
小蚂蚱愣愣地看着她,仙女姐姐又说了一句:“你觉得本奶奶哪儿不对吗?”
他听得她说得“本奶奶”三字,忽指着她叫道:“你的声音?”
小蚂蚱看着她欣然点头的样子,忽地明白了,从闻其声始,当时还在茧房内的他只觉得是一苍老女人的声音,破茧而出后,尽管仙女姐姐美貌靓丽,可声音却一直是苍老幽怨,他还只寻思是其音质独特呢,其自称“本奶奶”也是仗势装老。
可当下里,他却全明白了,看来其所言不错,心里竟不由漾起丝丝愧疚来,却又大声说道:“你到底是谁,躲在这深山幽谷内?”
“本奶奶是谁,你这傻小子还没资格问得!”女孩又背着手踱起步来,显然此时的小蚂蚱在她眼里已是一条“活虫儿”,又是在自己的地盘,蹦跶不到哪儿去了,尽在自己掌握之中!
“何况,”女孩边踱步边说道:“你擅入幽情谷,本就该死,还吞吃我的红孩儿,本奶奶就是吃你的肉喝你的血,都说得过去!”
“我知道你是谁了!”小蚂蚱沉默片刻,忽然大叫道。
“哦,”女孩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道:“本奶奶深在谷内二十多年,除了……外人又岂能得知?”
“别说了,我知道你是谁!”小蚂蚱看着她,一字一字说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魔羯!”
此言一出,那女孩一愣,呆呆地看着他,说道:“你这傻小子,怎么知道的?”
小蚂蚱却没理这碴,继续说道:“你还有个爱徒,叫馨儿,是鸠摩王的女儿,也是天穹教的圣女!”
“不错,你又怎么知道,她有日子没来我这儿了!”魔羯说着,脸上尽是惊讶。
此时的小蚂蚱,心里全部明朗了,原来他误坠入魔羯的地盘!
“你那徒弟一时半会可回不来了!”小蚂蚱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见过她不成?”魔羯关切地说。
“何止见过,还不止一次呢,”小蚂蚱说:“她的胆可肥呢,竟敢偷了你教的日月令旗,去救得她的结拜姐妹!”
魔羯大吃一惊,说:“什么,她竟敢偷得日月令旗?”
“当然了,”小蚂蚱说道:“你的好徒弟,什么事不敢干来?”
随后,又讲叙了飞鹰婚事当日里的来龙去脉,转天之惨事却没有必要讲得。
魔羯听完,怔了半晌,呐呐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馨儿这下可闯得大祸了,其圣女地位不但不保,恐也难逃圣者刑罚!哎,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想当年,我为他也失去了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