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听来,却越发迷糊了,一脸懵懂,直直地看着他。
小蚂蚱忽地扬起兰花指,一个蚂蚱蹦到馨儿身边,声音也忽变得娘娘腔腔滴,说道:“要不我来介绍一个吧,圣女姑娘,保管您满意,收费也蛮便宜的,才十两银子中介费!”
馨儿一愣神,忽地指着他大叫道:“原来是你,你是那媒婆儿飞鹰婚事上的客串司仪!”
不错,馨儿她想起来了,方才他说的那句话,正是飞鹰婚事上那个主持人媒婆儿揶揄她时说的话,当时她就特烦“她”,只是想不到其竟是一个大男孩儿!
小蚂蚱却嘻嘻一笑,一幅没皮没脸的样子。
馨儿急急转过身,对花儿说道:“花儿妹妹,你怎么跟他混在了一起?这可是个江湖骗子呀!莫名其妙峰谷会战时,我瞅得他几眼,那时他还是一个傻小子;飞鹰婚事上,他竟以一个媒婆儿的扮相出现,忽悠了这个忽悠那个,骗吃骗喝骗感情,骗人可有一套了!花儿妹妹,你定是受了他的骗了,怎么跟他走在一起了呢……”
说着,将花儿拉到自己身边来,生怕眼前这个曾经扮过媒婆儿的他,将花儿妹妹骗个好歹来。
花儿却一副坦然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馨儿姐姐,你别这样说我相公好吗?”
馨儿一听“相公”两字,更是大惊失色,直叫道:“怎么,他怎么都成了你的相公了?这小子,骗人不着痕迹!好妹妹,你被他骗了还替他数钱,别再执迷了,好妹妹,他到底怎么你了,告诉姐姐,姐姐我替你作主,我我削死他!”
说着,扬手间便要揍他,花儿却一个错步,急急护在小蚂蚱身前,叫道:“馨儿姐姐,你莫胡来,不要动我的亲亲相公!”
馨儿脸上更为惊愕,看着花儿坚定的表情,只得无力地耷拉下手臂来,只是指着她,一个劲地直跺脚,急急叫道:“花儿妹妹,你怎么这般护着这个骗子,你已经中了他的毒啦!”
花儿只是含笑不语,馨儿正待还要发急,却听得师父说道:“徒儿,人家男情女爱的,是人家的自由,又关咱的什么事呀!你莫要管来,否则就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啦,你又岂能那样做来呢?”
听得师父如此说得,馨儿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但对小蚂蚱的责难也只能作罢,只是心还有不甘,转身对魔羯说道:“师父,您不了解他,他可是心机一动说变就变呀!”
魔羯微笑着说:“我怎么不了解他呢,要说生气,还轮不着你,他还吃了我的红孩儿呢!”
此言一出,馨儿更是惊愕,不可置信地转身瞪着小蚂蚱,心里真想不通被师父视作生命的红孩儿被吃,师父竟然还耐得住,看样子,还竟然不当回事不追究了。
真是奇哉怪也,馨儿心里的震惊,真是无以加复,这小子给师父与花儿都吃了什么迷魂药了?
她愣愣地瞪着小蚂蚱她眼里的江湖大骗子,他却直冲她吐吐舌头并作了个鬼脸。
花儿又冲魔羯说道:“奶奶,没得关系了,馨儿姐姐也是好心,生怕我被人骗了,可是她却不了解我的相公,我的相公人可好啦……”
说罢,又上前一步在馨儿眼前笑着,十分喜欣的样子,显然一说到她“相公”,她心里便十分高兴。
馨儿此时彻底无奈了,抬头仰看天穹下的挂月,仿佛是看到了一轮太阳似滴,觉得这天地都颠倒了。
她又低下头来,拉起花儿的手,低低问道:“花儿妹妹,他可……没把你怎么地吧?”
“还能怎么地呀,”花儿狡黠一笑,又低低说道:“该怎么地怎么地吧!”
馨儿一听这话,简直就是春秋式的回答,更让她云山雾罩摸不着头脑了。
“馨儿,”魔羯说道:“你又怎么知道飞鹰婚事之后的惨案来?”
馨儿说道:“……那日我离去,心里又高兴又惆怅,高兴的是我拿日月令旗促成芸姐姐的好事,惆怅的是日月令旗之事随阎王等人回山必定败露,当时的我也不知怎生才好,但是也不敢回到日月山,就与火儿在外飘泊,后来洛阳城里的一把大火轰动了一时,传播得老远,我打听得来,才知道着火之处却是飞鹰镖局,心里震惊!细一打听下,才……才知道飞鹰惨案的事!当时我一想,肯定不妙,又细细打探,才晓得那些人进犯日月山,我……心里也担心,在外面飘泊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
魔羯呵呵一笑,说道:“馨儿,你还是放不下圣教之事,也放心不下你那爹爹……你尽管放心好啦,我圣教威风,又岂能怕得那些小鬼小妖们……那些进犯的敌人已全数被灭,日月山安然无恙!”
馨儿喜道:“那就太好了!”
小蚂蚱听到此,心里有些犯疑,是他当时因火蚕丝帕之事而“栽脏”到那“老不正常”叶归秋身上的,魔羯当然晓得其还未死,怎么现在却说“全然被歼”了呢?
他这样想着,便看向魔羯,魔羯睨了他一眼,似乎暧昧地暗示着不要说什么的样子,他心里一恍,想到可能是魔羯怕馨儿再得担心,故将那叶老怪也隐去了吧!
魔羯缓缓抬头,看着那天上明月,星星闪闪点缀的蓝色夜幕下,那轮圆月更是美仑美奂,魔羯缓缓说道:“今夜是中秋佳节,我们四人相聚在幽情谷里,这可是我归隐以来从没有过的事情,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使然,那我就邀请你们进得我那水帘小居,共渡中秋佳节!”
花儿喜道:“好啊好啊,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就让我们一起渡过这个中秋佳节吧!”
说罢,挽住了魔羯的臂弯,便要随其一起走来,摩羯一笑,又摸了摸花儿的头发,便前行而来。
小蚂蚱与馨儿走在后面,馨儿还是轻瞪着眼睛看着他,他却报之以羞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