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花儿却不合时宜地问道。
“后来——”神机张说道:“有呼就有应!圣教主改口之后,那疯娘们显然也没料到圣教主那么实诚,呆了一下……我看得她浑身竟然一打颤十分激动的样子,两只野猫眼里竟也噙满了泪……”
小丫头听到此,心里不由好笑,那风二娘他可是见过的,虽然泼辣,但说实在话,还真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尤其是其一双美眸,分明是丹凤之眼,神机张显然恨她,硬说成了猫眼;猫眼便猫眼吧,还说成是野猫眼!这一“野”字,一下子就把风二娘给拉到下三滥的层次里去了!
小丫头越来越觉得,这神机张特别有的意思!
听得神机张说着:“……然后那疯娘们娇滴滴地应道:‘哎——’声音如拉线,拉得特别长,好像绕了日月殿梁上三匝似滴!那一殿的人呀,听得她这魔音,更如一只只呆鸡似滴,只是眼神里都十分诡异……整个日月殿,便成了她的天下,光她自个表演了……哎呀,这个天杀滴,我的亲娘哎,真让人受不了了……”
神机张学着风二娘这声“哎”来,娇娇滴滴娘娘腔腔滴,拉线老长里声调如过山车,小丫头又不由失声而笑。
花儿白了“她”一眼,可自己也不禁“扑哧”一声,而后面的傻丫头则一丁点声息也没有了。
“可怜而善良的圣教主,是彻彻底底地被那疯娘们给‘涮’了,放眼天下,还真没有哪里个高手能让圣教主如此尴懵!”神机张说道,一脸无奈与悲切。
“这个风二娘,敢想敢作,倒不失为一个女中豪杰!”小丫头笑罢,却不禁由衷赞道。
“拉倒吧!”神机张说道:“什么什么还豪杰?——她就是臭不要脸天下无敌!人单活这一张脸了,人若不要脸了,那神仙鬼怪都躲着走!唉,没治了!”
“那风二娘不一起暗恋着你们圣教主嘛,她如此做来,也应该是瓜熟蒂……”小丫头说着。
“胡说!”神机张又一次暴怒道:“我们圣教主能看得上她么,她算什么营生儿,给圣教主提鞋都不配!可惜,教主夫人走得早,她那才是贤德之人女中楷模呢!再说,教主也是性情中人,圣夫人走后,教主一直拒绝续弦,圣教主情比石坚,真乃奇男子是也!而那个疯娘们又算得什么东西呢……”
话到此时,忽听得后面有人“嗯”了一声,似乎夹杂着一点轻泣,这船上就这么三瓜两籽的人,正说话着的神机张也晓得是那傻丫头,也知道她傻,便也不以为然,继续“谤嗤”那个“疯娘们”。
他说着说着,蓦地里想着什么,忽然说道:“小丫头,你怎么会知道风二娘暗恋着圣教主来着?”
小丫头心里“咯噔”一下,又觉得小腿处一痛,知是花儿暗下里又踢他,显然是怨其将以前说与他圣教里的轶事泄露出来,便赶紧说道:“哦,张叔叔这么说来,那风二娘既然难冒圣教之大不韪,提出如此荒诞的要求来,而且还这么多年来一直女孩子着……如此推测,那肯定是暗恋你们圣教主呗,这么多年的情闷,可有朝一日逮得机要求出来了……要不,除此之外,还能有得什么解释呢,日月山里就没有传过这样的绯闻吗?”
神机张一呆,说道:“你倒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既使是暗恋,也倒构不成绯闻!”
“暗恋不算绯闻!”这句话有点含金量,神机张说话还真有些见识,小丫头心里不禁佩服。
“唉!”神机张无奈说道:“反正那疯娘们上位已成事实了,真也整不了了……大概也就这两天吧,就要举行隆重的圣女落冠仪式了……疯娘发疯起来,真是谁也挡不住,风风火火地成精了,唉,什么世道么!”
神机张越说越来气,气直冲上来,一加油门,鲸鱼飞船便加速前进,直奔高峰深壑里而去。
小丫头心里越来越愉悦,可算要把花儿送回家了,他这护花使者的任务可算要完成了,也不枉黑白无常临死之时凄叫一声里的重重嘱托。
这一路,想起来,也够艰辛滴,好几次差点没把俩人的命给丢了!
一个牵挂愈来愈轻松地放下,但另一个牵挂却越来越重重地升起。
那就是死不回头的讨伐诛魔之群雄们,就他们一路遭创所剩下那三瓜两籽的人,尽管个个都是高手,但远征而来的疲惫之军,又岂是养精蓄锐天穹教之大本营日月山里数万人之对手?
天地人,几大作战要素皆不利于我方!
飞船上的小蚂蚱此时的心思,只希望他们能幡然醒悟,折返而回,各回各山,在那向阳的山坡上开辟点小片荒,安然种得红薯与玉米,便最好不过了。
旁边的花儿,则满脸的喜欣,终于要回得家了,要见得亲爱的爹爹与妈妈了,这毛遂自荐地出道以来,也无时不刻地在想念着他们。
她回过头来,却见得小丫头脸现愁容,便又轻踢了一下他,轻轻说道:“喂,你怎么个意思,去我家不高兴呀?”
小丫头强笑着说道:“怎么会呢,你们家的房子定然又大又好,我从小至今,还真没享受过那么好的待遇呢!”
“那你可不能溜了啊,”花儿一头扎在其肩上,嗅着“她”独特的气息,笑呵呵地说道:“你就陪着我吧,一直……到老!”
小丫头的小香瓜脑袋再一次见大,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前面操作飞船的神机张闻得后面旖旖旎旎的语音,郁闷的心情受此感染,便也见好点,笑着说道:“大侄女呀,若光听这声音,不知道的还寻思是一对恋人呢,呵呵!”
花儿脸上一红,心里却受用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