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里更是哗然一片,他们在天穹圣教里呆了这么多年,也没听得有人如此唐突,要检举窝里的人。
尤其是现在形势大好一片升平,这神算盘却如是说来,真是不合氛围,扫尽了大伙的兴。
“你要检举何人,尽管说来!”鸠摩王似是觉得有趣,来回踱了几步至龙椅,复缓缓坐下。
“属下要检举的这个人——”
神算盘说话之时,脸色酱红眉头深锁,关键时候开始踌躇起来,显然此人不是简单人物。
“尽管说来,如你所说属实证据确凿,不管他是谁,一律严惩!”
鸠摩王脸色凝重起来,说话间扫了一下台下众人,目光如炬,众教徒不由低下头来。
“此人就是——”神算盘突地暴叫道:“我的顶头上司——金管家!我告他贪污巨款,挪作他用!”
此语一出,满殿里众人皆悚然一惊,钱管家是何等人物,手管全教财政,这个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坐上的,金管家能坐上这把交椅,显然是非常之不简单滴!
鸠摩王脸上一动,目光直直地看向神算盘,缓缓说道:“神算盘,你所说可是真?”
“神算盘,你血口喷人!”一人大吼着溜大步出人群,来到神算盘旁边。
小丫见得此人不是他人,正是满身补丁布兜的金管家,但见他冲着神算盘大吼着,脸色血红,眼中要喷出火来一般。
金管家方方吼罢,便倏地转身,“噗通”一下当堂跪倒,冲鸠摩王说道:“亲亲圣教主,自金某主管全教财政以来,深感责任之重大,为此兢兢业业,莫敢丝毫懈怠,一分一两结算得清清楚楚,记帐明明白白,两袖清风一颗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证!教主若然不信,望乞明察!”
鸠摩王听罢,脸上始露出欣赏的神色来,自己所认知的金管家,确是如其言,就拿每次出战来说,金管家总是事先便将金银粮草等所需军用物质准备得妥妥当当,让他们放心出战,如莫名其妙峰谷会战,还有这次截击之战,一点也不会让自己来多操得心,这一点让其十分欣慰。
“看来,还真是神算盘在诬陷金管家了!”鸠摩王如是想着,眼神转向神算盘,看其还有什么话说来。
“不错,钱是真钱,可帐——就是假帐了!”神算盘一口吐噜出,事到如此,两下里已撕破了脸皮,言无不尽不吐不快了。
“至尊圣教主——”金管家大声叫道,拍着胸脯啪啪震响,满殿里的人都听得真真的如在耳边。
但听得金管家激动无比地说道:“这个神算盘,私下里挪用公款包二奶养小三,结果被我察觉,本应送到曜日堂定罪,然后再发往天煞堂领罚!只是我爱才心切护犊子,只作私下里处罚了事!结果却被心胸狭窄的他记恨在心,在此诽谤攻击于我!至尊圣教主,我比屈原还冤哪,求教主为我作主!”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小丫听得不远处的阎夫人窃窃说闲话道:“我道说是呢,这个神算盘这么大了还是单身一人,只道他真是修炼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原来不是那么回事,这男人再怪异,还是永远也离不开女人滴!老公你说呢,对不对?”
阎王低低说道:“是是是!”
“什么?”神算盘尖叫道:“你莫要污辱读书人的斯文好不好?我神算盘洁身自好,见了女孩犹如见了吸血的妖精一样,都避之不及,何来包养?”说着,激动万分里汗水涔涔而下,浸透了大半衣衫。
“算了吧——”金管家不屑一顾地说:“哪个男人不好色,你就是披着羊皮的色狼,表面上充作秀才,其实就是作秀,你龌龊无比卑鄙无耻……”
于是间,俩人当堂咬嗤起来,殿内一干人众目瞪口呆地看着俩人如犬般叫嚣。
小丫头看听得俩人鼓着嘴叉子互咬叫嚣声,一时觉得十分滑稽可笑,却突地心里一动,想起一件事来。
那就是在阎王府里,快递物流鹅大嫂送来给养之物阎夫人清点后一顿小牢骚,疑心金管家克扣贪污之小事,不由地和眼前之事串联起来。
阎王实在是看不下眼去了,在如此圣洁的日月殿内,成何体统!便欲上步前去,劝阻得俩人来。
“咳!”台上忽传来一声轻咳,小丫听得,清清晰晰得如在耳边一般。
再听得鼓噪声立歇,相互咬嗤的金管家与神算盘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马,一齐齐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台上龙椅里端坐的鸠摩王,眼神里流露出无比亟需信任的渴望。
鸠摩王面沉似水,轻叩着龙椅上的龙头把手,缓缓说道:“金管家入教之前,本是夕阳县县衙里的一名执事,因不满狗屁县官贪污老百姓的救灾款,愤而疾书上禀朝廷,结果官官相护,反被人诬陷下狱,命悬一线,那时还是玄武堂堂主的唐楚月得知此事,破狱相救,并杀了狗屁脏官,一起上得日月山加入天穹教,因其廉洁气节与财务才能,受到重视与提拔,后担任了‘启明堂’堂主之职,主管金银流动财力工作,也之所以美名曰‘启明堂’,就是因为在这人为财死的混浊腌肮世界里要启放出廉洁光明的光芒,映照在我天穹圣教日月圣洁的世界里……而金管家也被敬称为‘启明星’或是‘太白星’,本教主说得一点也没错吧!”
殿下一干众人皆点头不已,对于这些教内秩事,他们显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金管家对贪污腐败深恶痛绝,自任职以来,确实也兢兢业业,也不愧赋予他的名号!有关给养置办采购等有关涉及银子的工作管理得井井有条有口皆碑,深得大家之赞赏!而且自己也朴素自律,一身衣上全是补丁!”鸠摩王继续说道:“这么样一个人,怎么会贪污腐败,还会来得什么巨款?神算盘,你是不是弄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