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寻思着,耳边又传来花儿的声音:“他和我爹一个‘地劫’一个‘天煞’,在教内堂主级别里分列尾首,功夫嘛……虽然比我爹差点行事,但也是不弱!”
小丫心中听得好笑,花儿如是说,也不知是在赞那地劫堂主虺龙,还是赞她的爹爹阎王。
“他们当然在啦,一个跟燕鼠似滴在地里钻来钻去,一个跟老鹰似滴在树上窜来飞去滴,看得小可老瘆人了!”
殿内众人,听得小虾鬼如实答虺龙所问。
虺龙眉头一皱,满是刺须的脸上也见抽抽。
台上的鸠摩王一直没吱声,从小虾鬼报上敌情来。
不是他不想吱声,而是台下的人吱声太过,他也只好沉默,对于大家出生入死的这种情绪,有时也得需要理解与体贴。
可是,话说到现在,鸠摩王可有点耐不住了,小虾鬼所报,大出意外,让人大跌眼镜,来之恶敌竟然没有全然灭掉,而且还潜入了日月山,如此栽面之事又怎能让他再稳坐下去?
栽面的不止这些来敌所予,更栽面的是风二娘所予。
其口口声声称那些穷凶恶极的来敌被其一把火给灰飞烟灭了,让自己好生高兴,交亲手将她扶上圣女宝座,恩宠万千,荣耀一时,甚至盛喜之下,连其那最为难堪的要求都违心地答应了。
要知道,能被自己称作“宝贝”的人,只有两个女人。
一个是嫣语,只是在梦中与己嫣嫣而语的嫣语;另一个就是馨儿,至今不知下落的馨儿。
但这俩人,也是私语上才所称“宝贝”,而你风二娘好大的胆子,竟让自己当着圣教众多人直直称呼,看在其居功甚伟的份上,而且自己大喜之下闪口先应,只好硬着头皮闭着眼睛称呼出口!
可现下里,来报小虾鬼的一席话却让鸠摩王如梦初醒,原来这风二娘是个大骗子!
欺骗谁不行,竟敢欺骗到自己头上来了,在这日月殿内玩出这一套来,简直是斗胆包天!
台上的鸠摩王越想越来气,斜目睨了瘫坐于地不远处的风二娘,真是对她无比的讨厌,若不是身份使然,早蹦过去当臭狗屎一样,一脚踢出日月山外,流浪民间去,永不再让其回来!
“风二娘,这事你如何解释?”鸠摩王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
“啊?”
瘫坐于地的风圣女正在发呆犯懵,听得鸠摩王叫她,心里一惊浑身一颤,只能“啊”字出口,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台下群里的阎夫在低低声叽叽笑道:“她怎么不再矫情圣教主称呼其‘宝贝’的事来了呀?”
其方方说出,周近几个女眷便低低咕咕地笑成一片。
“风二娘,本教主问你话呢,你速速答来!”
鸠摩王沉声叫道,脸上已经是恼羞成怒,眼见就要忍耐不住要发作了。
“我?”
风二娘张口结舌里无言以对,满脸通红中双目见呆滞。
“你——”
鸠摩王盯着不知所措的风二娘,眼里已燃起了熊熊烈火,右手扬起间,就要拍落而下。
台下的群雄见得,皆不由神色一悚。
小丫看在眼里,甚是纳闷。
“她”哪里晓得,可殿内的其他人等皆知,圣教主的这个招牌动作极少作出,只有在盛怒得无可遏制时才亮出。
但是一旦亮出,后果不可想象,结果非常之严重,什么惨事都有可能发生。
在他们的印象里记得那次,原地劫堂堂主阮旦看守牢狱,却收受贿金而格外照顾,被纸包火查实上报,就是在这殿上当时盛怒的圣教主就作出这个招牌动作,结果连阎王的天煞堂都没过,当场被圣教主一掌击毙!
圣教主最厌恶的就是执法犯法监守自盗欺下骗上!这种人渣决不姑息,直接一掌拍死了事!
台下众人眼睁睁见得,台上龙椅里的鸠摩王右手缓缓落下,就要落拍在龙头把手上。
这若拍实,紧接着下一掌便要冲风二娘去了。
“圣教主圣明——”一个腆肚大汉急急走出来,施礼完毕后说道:“禀报圣教主,那日火烧客栈后,我还特意察看了一下,尸首众多,人的模样已无可辨认!”
小丫识得此人,此人正是风二娘的副手风起兮,当时在天涯客店里的那个大厨。
小丫听得其言下之意也甚是明了,那便是,我们烧毁灭掉了敌人的有生力量,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至于为什么有得漏网之鱼,那则是意外之事了。
“风起兮,如此说来你们还是有功的!可是,为什么有得漏网之鱼,而且都还是大鱼!”鸠摩王停驻了下落的手势,仍是盛怒勃气地问道。
“这一点,卑下想来,肯定是那天涯客店里有得地道或暗道之类的通道……否则,熊熊大火里,任他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逃得生天的!”风起兮咬着牙根说道。
“是吗,天涯客店里有暗道么……可是,若连你们都不知道的话,那些敌人又怎会知道?”鸠摩王说,目光灼灼地盯着风起兮。
“这个……”风起兮一时口里打结,却又眼瞅得鸠摩王右手继而下落,急急大声叫道:“圣教主,那天涯客店可是神机张堂主所建,问问他便一切明了!”
鸠摩王听其所言,下落之手又停下来,缓缓说道:“神机堂张堂主!”
其说话之间,语气也柔和见缓,显然对神机张是极为重视与信赖的。
要知道,神机张的一手巧活,可是为圣教出得大力不少,自己座下的飞马辇车飞行神器之鲸鱼飞船,还有教内的许多建筑设计,皆出其手。
神机张与一片云王婆皆是丝毫也不会功夫的人,却能傲居堂主之位,一个是手里有活,一个是嘴上有活,都属于特殊之人才,造就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在如此竞争激烈的日月山里!
小丫见得,神机张出列,礼毕之后言道:“圣教主,您老人家是问那天涯客店里有没有暗道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