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们方才喝得女儿红酒,欣喜之下的小丫多嘴问得,他们是不是头一份喝得此酒,在这楼内。
结果这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话赶话巧,将朱雀中秋夜的故事意外地引了出来。
纸包火呐呐似是自语道:“朱雀头一摸邀人喝酒,又是头一份的珍贵女儿红,又是如此得隐密,真是稀罕之极;而且过了两天,神算盘便自燃出事,这也太巧了吧!”
小丫看得眼前的杯中酒,也呐呐道:“这女儿红性温微阳,平素里饮之,当然是佳酿美酒之上品了;可是,据我所知,女儿红若与适合的药物合适地温和,也可调配出一种怪异的药液来,人若饮之,这种药液便可布流全身,药性可蛰伏一段时期;如若在合适的外界条件激发下,这种药性便可发作!”
“如此说来,”纸包火看着小丫,说道:“那朱雀堂主还真是大有嫌疑,那时你说,老朽我还不可置信,看来……”
小丫点点头,说道:“日月山里,也就朱雀堂主会玩得药术,神算盘出事之前,她与他又神秘地约会一起……难道这还不可疑吗?”
傻丫与花儿默不吱声,听得早已入神,脸上微微显出惊骇之色来。
傻丫呆呆说道:“难道这里面真有什么猫腻吗?”
月牙儿瞅了傻丫一眼,这声音甚是好听,耳会得有些熟悉,与其相貌极不相衬。
“看来,”纸包火眼里冒起蓝光,重重说道:“咱们从朱雀那儿查起,还真是对了!”
“那是当然,我给你提供的破案思路能错得了么?”小丫又得瑟说道。
“不过,”花儿也说道:“就是朱雀大姐姐有得事来,咱们去府上去查问这些事情,就是她承认了与神算盘约会之事,没有得其它有力的证据,那又能查得出什么呢?”
听得花儿如是说,月牙儿也急急说道:“包爷爷,你最好还是与朱雀堂主莫谈得中秋之事;如若谈起,朱雀堂主又岂能不猜到是我给泄露出去的,到时我可……”
小丫见她一脸可怜,恻隐心之起,说道:“月牙儿小妹妹,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们与那朱雀不提此事便罢!”
月牙儿大舒了一口气,纤手轻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惊魂稍定的样子。
这也可以理解,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又怎么能惹得起高高在上的朱雀堂主?
纸包火听得小丫如是说,也对月牙儿说道:“月牙儿,我们与那朱雀不谈及中秋之事;可这屋里的谈话,你出得了门,也莫要与他人谈起,以免泄露!”
“那是自然,月牙儿岂能不晓得轻重?”月牙儿盈盈一揖,便转身走开,出得门去,紧紧关上了门。
“这个小月牙儿聪明可爱,又善解人意,可真是个好姑娘啊!”小丫瞅着其背影而去,不由赞叹道。
“好姑娘多了,你能看得够吗?”花儿突然发声,声音很高,显然是发飙了。
“我?”小丫出声里又语塞,看着花儿的俏脸上怒容乍起,一时竟有点无措。
傻丫见状,笑着悠悠声里说道:“人可以嘴贫,却万万不能花心哟!”
“我都没脸没皮没肺没心滴,又哪来的花心?只不过美好的事情都爱欣赏罢了,嘻嘻!”小丫又嘻皮笑脸地说道。
花儿的脸色已然大缓,又是轻嗔地看了“她”一眼,十分的娇媚可人。
“不管怎么样,朱雀府这一趟是去定了,或许能有意外的发现!”纸包火蹙着眉头说道。
“不错,也只能这样了,我们现在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没有其它再好的办法!”小丫也实话实说道。
尽管“她”的最终标的是见着被俘的群雄并瞅机救得,可现在的“她”却绕不过自燃案这个坎。
或者更清晰地说来,“她”若要实现自己的目的,必须借助于老山羊查案可以随意走遍日月山之角角落落里这个无上的权力。
而自己却又不能鲁莽地直接提来,老山羊虽然老点,可也不是个傻子,甚至说还很精明,而且不是一般的精明。
跟一只老山羊打交道,那可是牵着不走打着后退,唯一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投其所好。
一只老山羊最爱好的是什么?——当然是一颗胡萝卜了!
而当下里,自燃案便是最好的大胡萝卜!
小丫必须用好这个胡萝卜,才能实现自个的梦想。
绝对是梦想,在如此雄厚森严之日月山里!而自个却是如此得单薄无助,无助得如同天地一尘埃,风过便带走!
梦想一定要有,即使是蜉蝣小人物,万一实现了呢?
就是万一实现不了,也得去追求,最起码也得落个心甘无悔!
不光如此,说实在话,方方开始打现在为止,小丫一直抱着这个不可告人的阴险目的,与老山羊贴近斡旋。
可随走随入里,小丫发现自己也开始进入这诡异的剧情里,也开始对日月山里这自燃案感得起兴趣来。
那日月殿里发生的诡异一幕犹在眼前,蓦然而起的烈火熊熊里,神算盘惊愕恐极的面目历历在目,凄惨无比的叫声回响耳边……
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甚至是先入为主地认定神算盘是冤死的,日月殿上神算盘所言应该为真。
这种认定一件事的感觉十分的真实感知,他也说不出来,或许是对弱者天生的一种同情吧。
努力揭开此案,并因势利导地去见救群雄,已经自然而然天意之下的“二合一”了!
小丫作梦也没想到,当时河滩伏击战里,自己受临死黑白无常所托将花儿护送回家,却没想到这一趟走来,天地作弄机缘巧合,自己再也不好回去了。
“她”抬头之间,透过临窗,便见得日月山里群峦起伏,山山相连山山相套里,仿佛形成了一个大大滴漩涡,将自己给旋陷了进去。
自己哪怕就是一只千年蚂蚱精,可也蹦不出这奇妙诡异之日月山了,最起码一时半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