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一愣,“她”真没想到春花姐姐竟然如此的爽快,方才时还那般的难缠呢。
春花似是看出小丫心里的疑惑,笑着说道:“这如此轻松地躲过我们姐妹俩‘春夏之交’这合璧一式,说明小侠的功夫只在我们之上,我们又何需再自讨得苦头来?”
小丫陡然间便增加了对她俩的好感,合十言道:“谦让谦让,真是谢谢两位又聪明又可爱的姐姐!”
春夏皆欣然一笑,小丫这话说得她们心里也十分的舒服,于是先前引路而行。
小丫进得府门,见得庭院之内小桥流水潺潺湲湲在黄花树叶的飘飘落落里,丛间小径折折弯弯的幽幽深处里闻得鸟儿虫儿的叽叽喳喳,这里勃然焕发着已近晚秋的灿然格调。
几人依径而行,上得垂柳依依下的一条跨溪小拱桥,桥下小溪流水潺潺而过,桥上越发显得精致别雅,连木制雕栏也是十分的精致,不由得吸引小丫多看了几眼,忽瞅得雕栏台上有一对蚂蚁,却是十分得惹眼。
这对蚂蚁十分的奇异,个头比寻常蚂蚁大得很多,大概有花儿半个小指那般大小,两只蚂蚁坐在那儿,互相拥抱并抚摸着,并吱吱呀呀地聊着什么小天,一副卿卿我我的样子。
小丫瞅得有趣,稍稍停住了脚步,忽又见得垂柳里倒挂蹦极下来一个鸡蛋大的蜘蛛,蜘身斑斓花纹,十分的瘆人,花儿也瞅得真真,尖叫一声,偎躲在小丫身后。
只见它长长的蛛丝,蹦极而下落在栏台之上,直奔这一对蚂蚁小情人而来,临近之时张嘴便咬,吓得两只蚂蚁惊惶失措,手拉着手儿撒腿就跑,大蜘蛛在后面紧追不舍,小丫看得于心不忍,正欲出手搭救。
忽听得空中吱吱唔唔地响起一阵细微而怪异的声音,小丫抬头看来,正是一群长翅膀蚂蚁凌空飞来,看得个头也不老小,凑准桥雕栏台便急急着陆后,一窝蜂地扑上那大蜘蛛,只是一眨眼间,大蜘蛛便被团团围住,上胳膊撩腿连掐带咬地干了起来,场面立即热闹起来。
那一对不长翅膀的土蚂蚁见得空哥空姐们来拔冲,也不再逃跑,掉头加入战斗队伍,大蜘蛛从嘴里倏地吐出晶晶亮亮的丝条来,连缠带勒弄死了几只蚂蚁,可无奈蚂蚁小将们太多,心也很齐的样子,没有一只退缩,反而愈战愈勇,四下八面里群哄而上。
大蜘蛛在这些执着的蜘蛛军团们围定强攻下,你一口我一口便被咬得遍体鳞伤,只是须臾功夫,便奄奄一息了,忽地一个大肚子朝天,似乎是交代了。
看得嚣张的大蜘蛛如此,蚂蚁们便开始摇头晃脑,弹头相庆,十分高兴的样子,那一对土蚂蚁也和长翅膀的空军蚂蚁们一一握手,似是互相说着感谢与不客气之类的话,他们曾在那奈何石下的崖台上打过架并积怨,但此时却前嫌尽释,在可恶的大蜘蛛面前,不管是地上爬滴,还是天上飞滴,毕竟还是一家人。
忽然蓦地里,雕栏边缘台处,突地冒出几个红色尖头脑袋来,接踵窜上十多条赤色蜈蚣来,一溜小脚倒着窜溜得极快,直冲进蚁群里拳打脚踢连咬带夹的,这些特种兵武艺高强,皆以一敌十,蚁群里顿时哀鸿一片。
观战的小丫再也看不过眼了,便欲出手,将蜈蚣们驱去,以还蚁们的欢快。
猝然间,听得“吱吱”三五声响起,清脆嘹亮,激荡在耳边,小丫随之一愣,但见得雕栏台上的生灵们如同中了定身术一样,立停了撕咬争斗,紧接着咿咿呀呀地一齐齐声发一声喊,该飞的飞,该爬的爬,该溜的溜,连那只已半死不拉活装死的大蜘蛛也突然间一个翻身,连滚带爬地跳下栏台,落入桥涧里逃命去了。
一瞬间里,有口气的全部跑路了,栏台上只残剩下几具死尸,三只飞蚂蚁和一条长腿蜈蚣。
从空中飞降下一个拇指盖大小的飞虫来,停了薄如蝉翼的多重翅膀,尽收在两瓣甲壳内,甲壳合拢,在阳光照耀下灿灿生辉。
小丫瞅得十分眼熟,似在哪里见过,但听春花与夏荷两位姐姐笑道:“金甲卫士,小姐的金甲卫士出来溜弯来了,咱这府内众生灵里,还是它们说了算!”
听得春夏俩人如是说,小丫恍然之间便想了起来。不错,昨日清晨时,他与朱雀相斗到后来时,这些金甲卫士便出来欲拔冲,却被朱雀给喝斥回去了。
但见这只金甲卫士雄赳赳气昂昂地踱步巡视在栏台之上,时不时四下里眺望,目光所及,仿佛都是其所属领地,踱到死尸之处,一张嘴间,烟雾氤起,从中窜出一溜小火来,须臾便将死尸火葬,化作一股轻烟而去。
金甲卫士更是得意非凡,摇头晃腚地跳了一段骑马舞,舞毕,甲壳撇开,羽翼尽出,摇动之间,直上半空而去……
小丫纸包火傻丫与花儿皆看得目瞪口呆,春花与夏荷却浅浅一笑,显然是见怪不怪了。
他们继续走来,随着两少女的轻盈脚步,一行几人来到一处波光粼粼小湖之上的雅致亭台轩榭处,随走随近,见得正是朱雀翎坐在榭亭内的石桌旁,上面摆放盘盘碟碟与盅盅,身后侍立着两个少女,与春花夏荷同样着装,只不过着装之色,一个金黄色,一个雪白色,这两女子正是秋竹与冬梅,朱雀翎堂主手下的四大侍女已聚齐在“波光亭”里。
着装金黄的秋竹手持一个长嘴大肚的青铜壶,翩翩间一个倒挂金钩,长嘴涓涓流出汩汩清茶,斟满桌上的一只瓷花小盅里,着装雪白的冬雪则端杯侍上,朱雀翎接杯在手,布满镂花镶边宝石戒指的十指上,宛然间又多了一枚“金色戒指”,正缓缓蠕动着,小丫看来,正是方时那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金甲卫士,此时却亲亲乖乖如小宠物般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