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既然你们说那高朋与四大堂主勾结,并偷袭了你等,那他事后又去哪儿了?”
小丫说完后,又看了看傻丫,傻丫却摇摇头,她是见过高朋的,在那飞鹰婚事上,可在日月山的这几天里,却没见过他,只见过四大堂主。
他们既然铁定是一伙的了,怎么不在一块了呢;或者说,这老家伙还在继续潜水?
爱屋及乌,素心对这自称圣女娘娘的小丫环倒也不反感,说道:“哼,本师太受这老贼偷袭一掌,被擒之后押往日月山的路上,一直在关注着他,方时他还在四大堂主的群里,后来人群乱乱哄哄里就不见了!你这小丫头,问得此事关啥?说来说去,你们始终是一家,哼!”
小丫贴着笑说道:“既然他是四大堂主发展的外线,可我们这几天还真没见过他呀!”
素心一怔,说道:“怎么,难道他不是教主安排发展的吗,难道小鸠子不知情吗,这不可能吧!”
素心嘴里所说“小鸠子”当然是指鸠摩王了,如此称呼尽管放低和轻蔑了对方,可若不知情的人听来,还以为是素心的干弟弟呢。
小丫又看向傻丫,却见她又摇摇头,显然此事她也不知情。看来,高朋是底下私下里发展的外线的面大。
傻丫的脸色十分滴难堪,要知道,天穹教的所有事务都得经过自己的爹爹,经过是放手让手下运作,但最起码也得知晓才是,四大堂主若是如此办事,显然是犯了欺主之罪。
他们也不至于那么大胆吧,傻丫心里想,或许是爹爹为了隐秘而安排的一条外线,故连自己也不知道的!
也只有当面问问他才可释然,可是现在的境况,爹爹视自己若叛逆,并下了斩杀令,自己又如何去问的他来?
爱怎么地怎么地吧,反正我天穹教如日中天,又尽擒眼前这些对立的敌人们,百年大庆眼见将至,何乐而不乐呢?
小丫看似神色轻松,可心里却十分紧张,他真想把这些苦难的亲亲们都救了出来,可自己也十分清楚,这是万万不可能的,最起码现在是做不到的,弄不好还得把自个栽进去,来日虽短,可也只能回头再想得办法了。
于是他按捺下这股冲动,又装腔作势地问了几句,栅栏里的群雄们也无意地敷衍了几句,小丫再扫瞄了一遍栅栏里颓废的各位,转过身来,退了出来,纸包火等人也随之而出。
正堂而坐的虺龙见得他们出来,说道:“怎么样包堂主,这些怪鸟嘴里还能吐出什么好话来,想必你很失望吧?”
纸包火冲虺龙一揖,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叨扰虺堂主了,我们立刻回还!”
“那恕虺某不送了!”虺龙大手一挥说完后,又冲花儿说道:“花儿小亲亲,还别说你这一趟来得给叔叔的这个什么什么粉,还真是管用,用完之后疼痛大减,感觉真是好极了!”
花儿直说应该应该,这一行人与地劫堂告别,顺着来路回返,盘旋而上了湖中心的楼榭内,复踏上日月湖暗桥,走入了日月山的丛林里。
此时艳阳当空,已是中午时分,小丫与纸包火脸上却没有一点光彩,各自的希望均没有达到,当然是十分的泄气了。
尤其是小丫,一颗心像是抛到毛里求斯去了。
纸包火呐呐说道:“一天天过来,眼见得限期将至,我们还是没有进展,照这样下去,看来老朽的余生也要在……日月窂里度过啦!”
小丫听其说来,也不知怎么安慰他才好,自己随老山羊查案的这几天来,感觉处处有问题,可却处处也抓不透,眼下火急火燎,也只有毛手毛脚地找漏洞了。
于是他在自己的脑子里捋过这些日子来日月山里发生的一切,忽地想起一件事来,对纸包火说道:“当年田堂主留下了遗书,你做为办案主管,可有保存呀?”
“当然有保存了,”纸包火说道:“现在还在我府里存根着呢!”
小丫不由一喜,说道:“那我们就去贵府一瞧,说不准能发现些什么端倪呢?”
于是一行又奔纸包火家去,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花儿指着前面抬头处显山露水的一处府邸叫道:“包爷爷你看,醋奶奶在家门口呢,想必是看你大中午还没回来,着急上火地在门口等你呢!”
纸包火一听,眼里的老泪就要淌下来,急急看来,呐呐说道:“醋儿就这样,一看见我就烦,可一离开我就想,一直这样了一辈子啦!”
说话归说话,可一直趔趔缓缓的脚步却突地加快了,竟一下子甩开了小丫“她们”三五步一丈开外远。
小丫等人后面相随,但见得纸包火向前窜着,打老远便喊起来:“夫人,你等我干啥呢,这大太阳地里的多晒人呀!”
小丫不由想笑,不错,现在当头的太阳是艳,可过了中秋的太阳却一点也说不上烈了,更谈不上晒不晒人了,纸包火如说夸张地说来,听来十分滑稽。
他也看得府门口伫立着的那个老妇人,脚也尖尖,头也尖尖,唯独肚子十分的圈隆,整体看来,倒真像一个醋坛子,她想必便是纸包火经常挂在嘴边的“醋儿”夫人了。
却见得醋夫人一声不吭,只是斜睨着纸包火走过,倏地出手便揪住了他的一只老山羊耳朵,恶狠狠地咒骂道:“你这老家伙,大中午的还不回来,是不是让哪个狐狸精给迷上了!”
“哎哟,我的天哪!”纸包火叫冤道:“我的小甜圈呀,天底下的女人群里也就你能看上我这颗歪瓜裂枣了,又有谁能看上你的糟老头子呢,若不是夫人将我收留,我指不定还是老光棍一条呢!”
“真滴假滴?”醋夫人虽然恶叫着,但一张老柿子皮似的脸上开始绽起笑容来,揪着其耳的手也缓缓放松开来。
“千真万确!”纸包火柔声叫道,缓了口气,又说道:“圣教主限我大庆前破案,我这不心里焦急么,才豁了命地满山遍野地找线索嘛!”
“再怎么地也得吃饭呀,我都给你热了三遍啦!”醋夫人委屈地说道,又毛毛上手摸了摸纸包火的脸,说道:“看把包哥哥你瘦滴……破就破不了吧,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我陪你一块去那日月牢里呆着呗,管吃管喝的也不错嘛!”
“这天底下还是夫人最好,有老婆的孩子像个宝!”纸包火鼻涕溜零地掏心窝说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