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立时震动了全殿。
鸠摩王一怔,看着唐楚月半刻,恍然说道:“是你方开始给我敬酒时下的毒?你不也喝了么!”
“不错,我也喝了,而且‘朱雀泪’毒根本就没有解药;不过,我喝的可不是毒药,只是普通的酒!”唐楚月说道。
小蚂蚱心里也纳罕,唐楚月方方敬酒之时他也见得,明明是从一个酒杯里流出,怎么可能一个中毒而另一个不中毒呢?
唐楚月微微一笑,一伸手里,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特有眼力劲,急急走出,并从唐楚月之宴席上将那酒壶递上,小蚂蚱看来,却正是一片云“王姐”。
他心里纳闷,难道连一片云也早早入得唐之一伙了么?
却见得唐楚月微微一笑,对一片云说道:“王婆你识时务,待我登上教主之位,彩云堂堂主还是你的!”
王婆喜道:“谢谢教主谢谢教主!”
鸠摩王怒叱道:“你这个不知羞耻蝇营狗苟的东西,老夫真是瞎了眼!”
王婆脸上一红,莫敢顶嘴,鸠摩王发起威来还是很可怕的样子,她耷拉下脑袋一言不吭。
唐楚月把弄着手中的酒壶,说道:“这个酒壶是有精巧机关的,当然不是神机张所制了,里面有内外胆相隔,那就当然可以分装两种酒类了,但可以从一个壶嘴流出,控制机关在这壶把之上,于是乎,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控酒,想让哪种酒出来就让哪种酒出来!”
说罢,他倾壶一倒,酒流而出;随之倾正后再斜倾,酒流又出;但两种酒流却明显得粗细不同,显然是两种酒类,其中一种定是那有毒之酒了。
这一下看呆了满殿的人,鸠摩王怒视而言道:“唐大贼子,你真是处心积虑呀!”
“那是当然——”唐楚月说话间,将酒壶向外一伸,又被有眼力劲的王婆接过,急急下场去了。
“——你鸠摩王功夫登峰造极,万劫魔功享誉天下,只是万万也不会想到,最后一劫落在自己身上!”唐楚月说道:“而我既然要推翻于你,又岂敢来得一丝大意,否则前功尽弃,白费得这些年来的心血?”
“你这所谓的什么什么‘朱雀泪’毒酒又得这么厉害么?”鸠摩王不屑说道:“就是如孔雀胆水银之类的剧毒我都可以瞬间逼出,别说……”
唐楚月一笑,说道:“你说的没错,以你的功夫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选择了这天下无二的‘朱雀泪’!”
小蚂蚱听其所言,才明白由女儿红火金甲及朱雀泪所合成之毒,原来就叫做“朱雀泪”!
“这神奇的臭小子真还说得没错!”唐楚月一指小蚂蚱,说道:“朱雀泪毒可不同于其它毒类,其它毒药都可以显现出来,或急性或慢性,而这朱雀泪饮下则与酒类无异,平素里根本显现不出其独特药性,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可以发挥作用!而且,饮下其后,它便随体液走遍全身,潜入至体内每一处,水乳交融在一起,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将其逼出!”
这话说得挺瘆人滴,在这日月殿内,众人皆无语,就像待宰的羔羊。
鸠摩王忽哈哈一笑,大声说道:“你就吹吧,方才说话的功夫,本教主已将体内真气运行一圈,并无任何异样,我的功夫完全不受阻碍,来来来,让咱们淋漓大战一场!”
“你可摊上事了,关键就在这儿!”唐楚月说道:“此药属火性情烈阳,最忌心火妄动,若保持心平气和还好,但随意躁动或运行真气,则加速汗出;你前时吐血已心浮,方时又自行真气,你难道没觉得你有什么变化么?”
小蚂蚱心里一动,看向鸠摩王,忽叫道:“圣教主,你身上哪来这么多汗……万万不可妄动,否则如那神算盘一般!”
鸠摩王听其言,方才感觉浑身汗出如浆,已湿透了大半的衣衫,不由想起了神算盘之灰飞烟灭。
可是此时,愤怒的他再已不能平静下来,大声叫道:“有什么了不起,这又不影响本教的功力发挥,本教还可与你等宵小大战一场!”
唐楚月呵呵一笑,伸手一招,一道黄豆粒大的光芒从玄武胸口的护心镜上炽烈发出,盘旋缭绕在鸠摩王身形四周围只是咫尺之间,就如一条火蜥蜴,随时便可咬上他一口。
唐楚月似是恻隐般地说道:“我说鸠摩王,你的功夫确实是惊世骇俗,却起手来快如闪电!可是,你再快,还能快过这道光吗?”
小蚂蚱心里雪亮,急急说道:“圣教主万万不可妄动,你浑身上下皆是那‘朱雀泪”毒汗,这道玄武之光只要射在你的身上,秒秒钟里便可燃起,你便是……第二个神算盘!”
鸠摩王闻言,脸色更怒,浑身却更是汗出如浆,想想自己征战一生,什么艰险没有遇过,可眼下如此憋屈囧境,真让自己欲抓狂!
听得唐楚月又说道:“鸠摩王,看在你我相处多年的份上,本教主也有好生之德,好心为你指出一条明道,就是你识相乖乖,亲口宣布将教主之位让于本人,并将那日月玺亲手奉上,本教主便饶你一命,可在日月牢底颐养天年吧!”
鸠摩王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唐大贼子,你想得倒美,本教遍布天下的三十六分部,若没有日月玺的盖章,那下发的教令便如同废纸一般!还想着让本教苟且偷生,本教还没有那般掉价,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他话音方落,殿下便哄叫“好”声起,四魔星五长老阎王虺龙等人纷纷叫道:“圣教主,要走一起走,咱永远都是生死兄弟!”
鸠摩王热泪盈眶,颤声叫道:“好,本教真是谢谢你们了!”
唐楚月淡然说道:“既然如此,那也甭怪得本教主不仁义了!鸠摩王,念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本教主也不忍心让你灰飞烟灭了,就赏你一个全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