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儿终于醒过味来,低低地应了两声,尽管心里还是十分滴不服气。
“唉,只可惜方见得素姐姐一面,却无暇救她,酒家这心里……真难过!”李公公又自言自语道。
“……你们听得也差不多了,不用再做个糊涂鬼了!”听得蒙恬下令道:“将这些人尽数灭在日月殿,一个不留!”
蒙恬群里轰然应道,一个个摩拳擦掌,尤其是螳螂二哥,更是活蹦乱跳的,这些怪怪们眼见得就要大开杀戒了。
天穹教的女眷们看在眼里,纷纷惊叫甚至是哭起来,台上的馨儿看着蒙恬厉声叱道:“好歹你也是一国之公主,应该深在闺中玩赏着诗琴书画之高雅,怎么能抛头露面整出这些龌龌龊龊的东西来?”
蒙恬不屑一笑,说道:“诗琴书画那是小家家玩出来的,只有一统天下才方为英杰也!胜王败寇,待得一统天下时,史册任凭我来书!”
其说话间,勃勃英气倏然而出咄咄逼人,四下里漫延开来,充塞于偌大的日月殿内,闻者不由心中一凛。
阎王暗吸一口气,忽地飞起,擒贼先擒王,凌空之中摄魂夺魄掌出,一阵凛凛阴风直奔蒙恬而去。
蒙恬察觉,却是纹丝不动,阎王眼看就要得手,忽一个身影挡在其前,一只金掌对击而来,正是肖天龙使出了“金龙啸掌”。
“嘭”的一声巨响,两掌相碰里,阎王只觉一股如潮水般的力道涌来,身形不由倒翻而回,堪堪落下。
李公公及时出掌,抵住了阎王的落势,点滴成线的鲜血从阎王脖处淋落,原来是那全力一对掌里,又将以前的伤口崩裂。
花儿惊叫一声,叫道:“爹爹,你伤口又开,就莫要逞强了!”
阎王大喘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这个肖天龙,功夫比飞鹰婚事上更精进许多……不行,今天必须把圣教主救出,一起逃得生天!”
此时,殿内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只要还能动弹的老少爷们们全冲了上去,却哪里是这些有备之人的对手,眼落得本已重伤的五长老及虺龙被打得满地乱滚。
“阎哥,我们赶快冲出去抢鲸鱼飞船,天遁而逃!”一人说道。
大家看来,却是神机张,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溜了过来。
阎王说道:“不行,这么多年我与圣教主都是并肩作战,多少苦难让我们扛了过来,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要丢下他!”
“阎哥,留得青山来日再燃,圣教主那儿没事,我早已为他留下了机关,我们先杀出去!”神机张急急说道。
“天哥哥呢,天哥哥怎么办?”花儿急急叫着,眼泪要流下来。
“那小子没事,他滑头着呢,他有的是办法逃掉,莫名其妙峰谷那火湖喷发都不能把他怎么地,别说这点小劫难了,大侄女就别想着他了,先顾着我们自己跑路吧!”神机张说道。
李公公眼见得肖天龙及手下堵住了去路,不由得心急火燎,堂堂一个大内总管最主要的还有受尽千般宠爱的十四皇子尽落贼手,不成体统里后患无穷!
于是鼓足内力,“内摧掌”一掌紧似一掌玩了命地向肖天龙击去。
肖天龙出掌相接里“嘭嘭”震天响,仍能笑着说道:“原来是大内高手,又是一条大鱼,那就一起留下吧!”
李公公自恃武功不弱,何况自己又是倾力而出间如狂风骤雨,去不料眼前这个肖国师一双金掌如封似闭,将来之攻势轻松接下,平素里自己的内摧掌劲力所潜吐之出,无不开碑碎石;可是眼下与敌对招来,不但未损其毫,反而自己的双掌被震得生疼不已!方时听得这肖天龙说他自己的“金龙啸掌”已修炼至十重境界,金龙乃阳中之阳,已然是外邪莫入了,自己修炼数十年的内摧掌已然对他丝毫也没得伤害!
李公公心急如焚,一双三角眼里快要冒出火来了。
忽然蓦地里,肖天龙听得身后的手下们纷纷厉叫,侧回头看时,但见一条彩色锦带如龙似蛇飒然扑来,其所扫之处人众纷纷仆倒,这条锦带所带劲力不知高出那圣女数十倍多,不由心里一惊,一个轻步大挪移间闪避开来。
台上的馨儿见得,不由喜叫道:“爹爹快看,是师父她老人家出山了!”
半躺于地的四魔见之,也欣然叫道:“是羯师妹,她来救咱老哥儿四个了!”
彩帘结后的鸠摩王却只怔怔看着已气绝身亡的风二娘,他已然没有了悲恸之声,泪眼婆娑里似是对外界没了感应,人如傻了一般。
果真飒飒风声里,那条长长锦带如龙之飞舞,直奔四魔而来。
蒙恬见势不好,大声叫道:“截住锦带,万万不可让其救得人去!”
肖天龙面色一肃,一声长啸声起身已腾空,双掌疾出,与锦带缠斗一起。
台上的小蚂蚱见得,肖天龙身影飞舞里宛转如意,一双肉掌金光大作显然是调用了十成的功力,真如龙之双爪一般,不由得暗暗心惊,这个“肖二子”功夫入得十重,比飞鹰婚事上之威力却更上了数层楼,将那锦带尽数截住。
于是,殿中的上空一条彩龙与一条金龙激斗在一起,一时难分得胜负。
忽地,锦带蓦然松懈,劲力全无里龙形不在,只是自然地飘落下来时,却又蓦地里贯注了内力,如流水一般仆地前进,锦带所扫处,人众纷纷倒地。
这一招使得随意自然洒脱天成,如水银泻地一般无处不进,正是摩羯打出的一式“水结”,其高明之极,直看得台上的馨儿目醉神驰,同是火蚕锦带,使出的却是更高深之境界!
唐楚月正一脚踢飞了抱他腿的虺龙,见得此势一看不好,脚步轻划间,如月划银河,来截飞流锦带。
“啾——”
一声清鸣蓦然响起,台上护卫爹爹的馨儿听得此声,直直看向殿门口,惊喜十分地叫道:“是火儿火儿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