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声,馨儿耳朵一支愣,脸色忽喜里望向空中,欢叫道:“是鲸鱼飞船,神机张叔叔接我们来了!”
鸠摩王看向空中,脸显微喜,说道:“神机张堂主真是神灵下凡,每次都是关键时刻出现!”
飞船缓缓降落,船里蹦出不少人来,大家劫后重逢,欣喜无比。
小蚂蚱见得他的亲亲们竟然也出现在这里,更是喜出望外,在天涯客店里他得花儿指点从地道救得亲亲们,并知是神机张所造,此时见来,更知是神机张所留得一手。
阎王见得鸠摩王又蓦然出现,大喜叫道:“圣教主绝处逢生必有后福,神机张老弟——”
他回头又对神机张说道:“——哥哥真是服了你了!”
神机张说道:“方才空中里我特意开着飞船迂回了一大圈,现在此处是日月山巅后侧,暂时是比较安全滴,不过也莫要大意,还是快快上船速速离去为要!”
阎王也说道:“不错,现在那些恶贼全控日月山,来日方长,我们先行离去,以图日后再起!”
俩人说话间,又看到鸠摩王怀里死抱着一个女子,似是抱着一个世间至宝一般,这可与他平素一向对待女子的风格截然不同,等细看清了竟然是风二娘时,不由大愕,齐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鸠摩王脸色沉寂,默默不语。
馨儿在后冲俩人眨眨眼睛,示意莫要再问,俩人领会,便不再问来。
神机张看得炳大与炳二,不禁泪湿,上前抱住他俩说道:“两位贤弟,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俩了,此次教主飞龙再生,你俩功不可没,我们一起上船走吧!”
炳大说道:“张哥,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守护着心中的这片光明,大事已了便别无它憾了,我们俩都得了绝症,去日已不多,就让我们葬在这片热土里吧!”
神机张一惊,叫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炳二也平静地说道:“张哥,你就遂了我们的心意吧,来世我们还是好兄弟!”
说罢,炳大与炳二手拉手进了地道,石门复合,人影不再。
神机张潸然泪下,众人看来皆泪落。
鸠摩王仰头环视了一眼四周,那嶙峋的怪石翠黄的树木……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惆怅留恋与悔恨,长叹一声,只得抱着风二娘上了飞船,阎王神机张馨儿等人随后而上。
神机张坐定在驾驶座上,回头一看,但见底下那些曾经的鱼虾俘虏们一个个眼巴巴地伸着脑袋看着飞船,眼神里是无尽的羡慕与渴望,他们没得自己点头,也没买得船票,当然不好意思上得人家飞船了,否则也怕成了美联航第二。
神机张回头对身后坐定的鸠摩王说道:“圣教主,他们怎么办,咱们还管吗?”
阎夫人突然对阎王叫道:“夫君你看,咱闺女还没上来呢!”
本已精神崩溃一直没有下船的玉龙儿突似忽然还魂了似滴,也急急叫道:“是啊,花儿妹妹还没上来,花儿妹妹,快快上来呀!”
说话间,他冲底下大叫道,就要离座去接。
阎王透过门口一看,花儿正在那个小小子小蚂蚱身边,对玉龙儿的呼叫不理不睬,似是没听到一般。
到此时,阎王岂能不知自己爱女的心思?可是他也不好意思作主,何况是那么一大堆人,也只得将目光探视向鸠摩王。
鸠摩王微微一点头,说道:“我们之间已然戈止,都是同病相怜一家人了,让他们上来吧!”
于是,神机张冲底下招招手,这一简单的手势被那些鱼虾们见得,如接到圣旨一般皆喜出望外,一个个跟打了激素一般,忽然精神大作,竟然一个个连蹦带跳还合力抬着一个人都利落无比地上了飞船,感激涕零色现于面上。
飞船缓缓升起,越峰过岭,逃出日月山去。
终于脱离了那般惊心的凶险,劫后重逢,大家尽开颜里欢声笑语起。
素心一拍阎王的肩头,笑眯眯地说道:“阎老弟,以前姐姐我出手太狠了,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好的爷们,宠自己的妻子爱自己的孩子,还干家务活,一切都是姐姐的错,你……就打几下姐姐好了,姐姐心里也好受点!”
坐在座位上的阎王方受其一拍,虽然重伤的素心已无多大的力道,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肝颤了一下,又闻得其如是说来,心里才坦荡,强扭过头,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来,觑看着地上坐着的素心说道:“素姐姐您也莫要这般客气,我们只是都上了那唐贼子的当了,回头找他一起算便是了;何况,你也并不是没有帮过我们!”
素心听来甚觉意外,说道:“此话怎讲?”
“你这干弟弟小李子——”阎王一指在素心怀里已过多时的李公公,说道:“我们抢逃时他也是出了全力,唉,竟……”
那边的玉龙儿忽耳朵一支愣浑身一震,他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只是一心留意着花儿妹妹,还真没在意他们抬着上船的这个人,此时听得是李公公,眼前立马电闪过他对自己种种无微不至的关爱,不顾一切地扒拉开众人,扑在李公公尸身上放声大哭,悲恸之极!
素心也触景情动,一向不轻弹泪的她泪如雨下,真没想到几十年前自己无意中教训了一个迷惘的年青人,不料竟起了点化之功效,让他尽褪颓废,从而成就了一番事业,达到了自己的人生顶峰,并在这么多年来一直将她视作自己的生命之灯,当作一个偶像来暗暗膜拜了这么多年,若不是其临死之前有幸出言,她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段深深的情愫存活在人世间!
泪眼朦胧里她又抬目看得阎王,俩人四目相视萌萌里,不知怎地,忽齐伸双臂心有灵犀地抱在一起哭泣起来,不知者还以为是失散多年又重逢的亲姐弟呢!
场面十分感人,观者皆被染情,眼睛皆润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