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丐心里却赞个“好”字,心里说道:“鸠摩王不愧为鸠摩王,这才是真正的鸠摩王!”
可转念里又一想:“鸠摩王这个一代枭雄连皇帝老儿都不放在眼里,却是对小蚂蚁这个小兔崽子恭敬有加,真让人……”
小棒槌与胡四海这一对亲家却早由鸠摩王的话想起了芸儿与天儿的事来,相互一看间,悲从心起,闷下头来只顾掉泪。
帐内的空气凝结如冰,众人都看向乾灵将军,柳青河看向乾灵,只消得他一个眼色,他便一声呼哨,帐外的亲兵们就会涌入,饶你方武功再得高强,也敌不过数万军士呀!
却见得乾灵微微一笑里如一股春风吹散了满帐的寒意,深深一躹躬,道:“鸠摩前辈,此事晚辈确实不知,我说得再多,也无甚益处,这样吧——”
乾灵说话间面向大家,说道:“庙宇内事,在下也确实不甚清楚!但在下所知道的是,今日边关转危为安安然无恙,全赖各位英雄援助得力,才免于城破之灾!朋友相处,将心比心!”他说着说着,缓缓竖起右手,说道:“本人以边关总帅和皇宫太子的身份起誓,他日若有得闲隙机会,定助鸠摩前辈复位天穹教,重夺日月山!”
他起誓之时,脸色凝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一时间内,竟让大家惊呆了。
鸠摩王也一时语噎,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臂弯一动,回头看来,是馨儿轻轻拉扯于他,一双美目里竟然泪水盈盈,心里一软,低下了头,也算是点了一下头。
众人掌声骤起,欢呼爆起,帐内又充塞起其乐融融的气氛。
“鸠摩前辈,请饮酒一杯,让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乾灵举杯间,款款说道。
鸠摩王一怔,乾灵如此盛情,不得不饮,可是自己已身中朱雀之毒,是经不起任何热力催动的。
可是乾灵方方金口开得说要助自己夺回日月山,此时又盛情难却,鸠摩王心一横下,就欲举杯而饮。
忽而,一只玉手横了过来接住,耳会得爱女馨儿的声音:“乾灵大帅,我爹爹身体有恙,不得饮酒,由小女子来代饮如何?”
乾灵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眼睛竟有点发蓝,瞳孔有点扩大。
他也认得这个女子,正是那时城内撕杀时,凌空雁船上摇彩旗的那个女子,指挥着下雁船的救援英雄们。
说实在话,他贵为太子大帅,真还没见识过如此女子,浑身上下洋溢着说不出来的气质。
这种气质是高贵优雅英气端庄等等等等……
乾灵脸色微红,竟有点不自然起来,这对于他这个无二太子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只是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说道:“我道是谁家女孩,竟有如此华瞻与美妙气质,原来是天穹神教鸠摩前辈的爱女,在下虽在边关,却也闻得天穹圣女圣洁美仪,可谓是天下闻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不敢!”馨儿轻轻说道:“大帅贵为皇室太子,却亲驻边关戍守多年,这份为天下人担忧的情怀又岂是我等小女子追慕滴,女子先干为敬!”说着,馨儿将手中酒轻轻饮下,优雅之极。
乾灵随之饮下杯中酒,两人不经意地一瞥间却是那么惊鸿,眼神里全是欢悦之色,身后的星儿手中托盘一抖,盘中杯差点摔落。
乾灵又接着往下走来,他心中充满感激,要一一来敬这些远道而来救援的英雄来。
来到阎王眼前,乾灵看得他,黑帽与黑衣,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森鬼气,心里也不由打一冷颤,但还是热情地举杯说道:“这位老英雄是何方高人,方才城中之时,阁下的功夫真是厉害无比,几掌之间便拍死了数个敌人,跟拍苍蝇一样,呵呵!”
阎王嘿嘿一笑,旁侧的小棒槌搭腔了:“乾灵将军有所不知,这位大爷在江湖上,无论正邪两派,那可都是如雷贯耳呀!他可是专收小鬼的阎王呀!”
阎王冷冷一笑,说道:“本人天穹教下天煞堂堂主阎王,一起追随教主左右,今日来边关,倒也痛快,收了几个无名的西蒙小鬼,哈哈!”
“阎英雄豪爽,乾灵恭敬一杯!”乾灵举杯说道,阎王举杯饮过。
乾灵眼一瞥间,见得阎王身边一个美貌的少女怒目相视,微笑着对她说:“这位小美眉,长得像一朵花似地,真是可爱,看来是阎英雄的……”
阎王露出少有的慈笑,说道:“不错,正是爱女花儿!”
乾灵一惊,但听得花儿嗔怒般地说道:“不错,我正是你那皇弟玉龙儿所说的那个女孩,不过,又待怎样?可别搞错了,本姑娘可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原来你就是花儿姑娘?”乾灵又是一惊,接着呐呐说道:“也怨不得玉龙儿要死要活地喜欢上你了呢,而取次花丛懒得回家呢!”
“母后信中着重提到过你,花儿姑娘——”乾灵又接着说道:“你救得皇弟玉龙儿的一条命来,母后真是感恩不尽,竟让皇弟将她老人家最喜欢的‘无花之花’带走送上,还要邀请你入得皇宫当面道谢,母后若是见得了你,我想她老人家定会喜欢上你的!”
“我可高攀不起——”花儿姑娘不屑地说道:“乾灵大帅,你可别搞错了,本姑娘对你那娇生惯养的皇弟玉龙儿可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也高攀不起,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哼!”
说罢,一展手中折扇,呼哧呼哧扇着,显然是心里郁闷之极!
折扇下的碧玉晃来荡去,落在乾灵眼里,乾灵眼里一亮心里一震,这折扇正是宫中宝物打小陪伴玉龙儿的“一江春水”折扇!
乾灵心里思忖道:“看来,我那皇弟玉龙儿还真得深爱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用情至深,竟将随身不离的‘一江春水’折扇赠送于她!”
“呵呵,”乾灵讪讪笑着说:“真是有的意思,爱他的人他不爱,他爱的人却不爱他,呵呵,照这样下去,我看我那皇弟玉龙儿可要一辈子打光棍了,呵呵!”
满帐里的人皆笑起来,缓和了冰封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