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席米草找来了,咦……啊,是个女、女人……”
回来的笛生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趴在他家公子身上的女人,惊得大叫起来。
他家公子,不是不近女色的吗?
这深山里突然出现的女人,不会是……鬼吧?
南宫焱真是尴尬得恨不能找个洞钻下去,“行了,别叫了,替我拿银针过来。”
笛生吓得有些发抖,却还是听从命令回到马车安置处取回了银针。
南宫焱接过银针,又命笛生背过身去,这才小心的用银针扎了夏潇手上的几个部位。
银针过后,夏潇的手果然就松开了。
他随意裹了一件袍子,将夏潇打横抱了起来,直到将她抱进马车之后,才唤了笛生过来。
“从包袱里取件干净的衣裳来,她受了重伤,泡了水,不能再着凉,否则不好医治。”
笛生偷偷的往马车里看了一眼,见夏潇胸口起伏,确定是个活人之后,才不再害怕。
“公子,这可是个姑娘,你要替她换衣服吗?”笛生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盯着。
“医者面前不分男女。”南宫焱脸不红心不跳。
笛生狐疑的看了看他,是吗?明明平时替人诊脉,还要用手绢避免直接接触来着。
“那……公子,拿我的干净衣服,还是你的?”
“呃……”南宫焱紧绷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崩坏,轻咳了几声之后,才道:“拿我的吧……”
头一次,南宫焱说话的时候,竟不敢直接看笛生的眼睛。
“哦……”笛生似乎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公子你要拿我的衣服给她穿呢。我娘说了,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这位姑娘穿了我的衣服,万一赖着我要我负责任怎么办,我可是有心上人的。”
话刚说完,笛生突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再看自家公子越来越铁青的脸色,他顿时反应过来,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清晨,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夏潇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从房间装饰上看,虽然简单,却并不便宜,至少,随随便摆在架子上的那几个花瓶都是官窑出品,那价格,应该足够村子里的普通人家生活好几年的。
想到村子,夏潇心口突然一疼,一幕幕如电影回放一般的出现在眼前。
村子没了,阿爹也没了。
手臂上的伤口虽然已经被处理包扎过,可依旧还有些隐隐作痛。
她皱了皱眉,走下床,宽大的袍子立刻拖沓到了地上,她这才注意到,她竟然穿着一个男人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