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这才来王府第一天,用不着对她这么狠吧!
不是说来守夜的吗?
尼玛!
为毛又变成做饭了?
是嫌她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小厨房里,所有的蔬菜都已经洗净切好,就连鲜肉都已经腌制到了恰当的时间。
“潇潇姐,我做的饭自己吃还行,但是要做出来给大户人家的官人们吃,肯定是不行的。潇潇姐,要不,我给你打下手吧?”
小喜可怜巴巴的摇着夏潇的袖子,一副祈求的模样。
“呃……”夏潇额头上三条黑线,这小喜,怎么抢了她准备要说的台词?
这让她还怎么开口说自己也不会做饭?
门口的管事见两人还在磨叽,有些不高兴,催促着,“喂,你们动作快些,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们王府向来不需要做不好差事的下人。”
言下之意,做不好就得走?
尼玛!
简直是赶鸭子上架啊!
夏潇咬了咬牙,拿起了锅铲,锅铲被擦得很干净,映出她有些咬牙切齿的脸。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
以前看了那么多帅气大厨的真人秀,她还不信做不出几样好看的菜来!
手起锅落,添油加醋,火苗窜动,一时间,整个厨房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夏潇擦了擦汗,将最后一盘菜摆放到了食盒里,“去吧,上菜吧!”
小喜看着食盒里几样看上去很好看的菜,吞了吞口水,看夏潇的眼神越发的闪亮了。
“潇潇姐就是不一样,连做的菜都这么好看!”
“那是当然!必须滴!”
只是专注意菜品的颜色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炒熟。
夏潇用尴尬的笑,掩饰了满满的心虚。
雅风阁的后院内,青竹林中,一方石桌旁坐着两个气质迥然的男人。
一个温文尔雅,一个霸气外漏,一个淡笑不语,一个凌厉深沉。
“风音之,我这一步落下,你就输了。”武宣王秦锦泷手拿黑子,指节分明,堪堪将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王爷英明,只是沙场上,一局输赢不代表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有时候,输,也是赢。”
风音之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并未因被黑子围困而影响了情绪。
秦锦泷微微拧着眉,站起身,视线却落在远处的天空,只是指节轻轻的在石桌上敲着,一下,一下。
“风音之,你说这帝都的天是不是快要变了?”
风音之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的天边,蓝天白云,不见丝毫风雨。
“也许吧,听说皇贵妃娘娘有了身孕,所以……有些人怕是按耐不住了吧。”
“也是,”秦锦泷又重新坐了回来,“帝王无后是为大忌,既然是他的天下,他又怎会让人威胁到他的帝位。”
“王爷,我看午膳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先用膳,下午我们再战三场,谁输了,谁晚上请喝酒。”
风音之命人收拾了棋盘,转移了话题,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深入讨论。
秦锦泷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同意。
小喜在管事的带领下,将食盒里的菜品一样一样的取出来放在了石桌上,再拿了一壶酒,替二人斟满。
四菜一汤,香气妖娆,立刻冲进了二人的鼻中。
秦锦泷看见鲜艳的菜色,略微挑了挑眉,“风音之,没想到我王府里的好厨子都被收拢到你这个小院里来了。这菜的卖相倒是还不错。”
“呵呵,王爷您真会说笑。”
风音之也是一头雾水,往日里,那厨娘不见做出这么色彩鲜艳的菜品来。
虽然疑惑,但是风音之对美食还是有强烈的好奇心的,优雅的挑了一块放进口中……
噗!
还不等他反应,就见坐在对面的秦锦泷已经率先一口菜喷了出来,还华丽丽的直接喷到了他的脸上。
武宣王喷饭了!
武宣王把菜喷到风先生的脸上了!
“这谁做的菜?是想毒死本王吗?”
秦锦泷显然也被自己喷饭这一不雅举动吓到了,立刻恼羞成怒的摔了碗筷。
再一看,就看见坐在自己正对面,被喷了满脸青菜叶子的风音之。
两个人,互看着对方,一时间,高冷美男的画风尽毁。
站在周围的侍卫们,更是下巴掉了一地。
是谁?
是谁用一道菜,就毁了两个男神的形象?
侍卫们憋着笑,只觉得这辈子能看见这么喜感的一面,真是上辈子积了德了。
风音之被这么一惊吓,口中的菜就糊里糊涂的吞进了腹中,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剩下不断的干呕。
好一会儿,他终于平静了下来,接过管事递来的锦帕擦了擦脸,才泯然一笑,“王爷,这做菜的人还真是有本事。”
“是挺有本事!你也看得挺开!”
秦锦泷说的咬牙切齿,这辈子,除了那个女人,还没人能让他这么难堪过。
风音之摇摇头,“不是我看得开,而是王爷您,在属下心中一向是高高在上、冷酷霸气的形象,突然这么喷一口饭,倒是很接地气,让我觉得您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所以……我倒是挺感谢那个人的,至少,有生之年能看见这么鲜活的您,怕是机会也不多。”
“哦?听你这么说,你不但不应罚他,还要赏他?”
秦锦泷面色微冷,说话的时候,明明语气很平淡,却偏偏让周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赏,但是我倒是想见见这人。把菜做得好吃不难,要做得这么难吃,还真是不容易。”
风音之擦干净了脸,又恢复了那个温文尔雅的形象,就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曾发生过一样。
秦锦泷冷冷的点点头,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侍卫去带人了。
“你想见就见吧,不过,想谋杀本王的人……至少,还从来没有走出过王府的。”
阳光,似乎比先前还炙热了几分。
夏潇冲站在厨房门口的小喜挥了挥手,然后在无奈中被两名侍卫左右夹着胳膊扭送去小竹林。
她就知道,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天知道,她做的菜,她都不敢自己尝一口,何况是那些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达官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