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最开始,她也不相信这一切会真的发生,在她的心底,还存着希望。
可是,当周将军扯下她的衣裳,把古剑刺进她腹部皮肤的时候,她才知道,现实是多么的残酷。
鲜血,从她的腹部流出。
她看不见,却可以闻见那种血腥的味道。
周将军仰头大笑了起来,然后低着头就埋在她腹部舔血。
夏潇瞪大了眼睛,整个身子都在轻轻的颤抖。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下唇,狠狠的瞪着周将军的脸!
那种吸血的“滋滋”声,在安静的环境里异常的响亮。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直到最后,似乎全世界只剩下那种恐怖的“滋滋”声。
终于,夏潇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不是个软弱的人,可是到底也只是个人,也会恐惧,也会害怕。
恐惧,像毒药,渐渐蔓延开去,迷失了神智……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眼前划过。
那种“滋滋”的声音,立刻就不见了。
整个世界,寂静得诡异。
一双温暖的手,温柔的捧住了她脸,替她抹去了脸颊上的眼泪。
视线渐渐聚拢,她这才看清,原来,是秦锦泷来了。
“秦锦泷!你怎么才来啊!呜呜……”
这一刻,夏潇竟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哭过。
“你怎么才来啊!你不是武宣王吗?你的势力那么大,你怎么才找到我啊!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夏潇使劲的哭,拼命的哭。
一把鼻涕,一把泪。
好一会儿,秦锦泷没有打断她,就让她那么发泄的哭着,只是默默的用手捂住了她腹部的伤口。
等她终于哭累了,秦锦泷才淡淡的开口问:“怎么,很希望本王找到你?”
“有一点儿。”夏潇吸了吸鼻子。
“不怕本王杀了你?”敢将他扒光了仍在马车里,这天下怕也只有她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怕。可是比起那个老头儿来,我宁愿落在你手里。”
她说的是实话,和那老头儿比起来,秦锦泷简直像天使般的正常。
“那你考虑清楚了吗?要做我的通房丫头吗?只要你是我的女人,这世上就没人能欺负你。”
“你、你这是趁人之虚!”
夏潇收起了眼泪,被他这么无赖的一问,反倒忘记了刚才的恐惧。
秦锦泷无所谓的耸肩,“本王从来就不是好人,所以,给你三息的时间考虑,不答应,我就走了。”
“我答应!”夏潇咬牙切齿的吼,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秦锦泷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她裹起来,再打横抱起。
那周将军早在看清闯进来的人是武宣王的时候,就被吓破了胆,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只是抱着自己的衣服跪在角落里。
“听见了?”秦锦泷抱着夏潇站在周将军身前。
“听、听见了。”周将军吓得连说话都禁不住颤抖。
要知道,他不过是个一般的将军,和统帅三军的武宣王比起来,他渺小得如蝼蚁一般。
而且,身为军中人,他是见过武宣王冷酷霸道的一面的。
当年,武宣王一日之间杀战敌上万,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听见什么了?”秦锦泷冷冷的再问。
“听见您说这位姑娘是您的女人了。”周将军跪在地上,不住求饶,“求王爷饶命,属下不知道这姑娘是王爷的女人,如果知道是您的女人,就算给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也不敢碰她一个手指头……”
“刚才,你的手,摸了,你的眼睛,也看了。”
秦锦泷的声音分明不大,可是那声音里的寒意,却让人觉得全身发凉。
周将军一怔,然后左手颤抖着捡起了地上的古剑,一咬牙,砍掉了自己的右手。
鲜血迸发,秦锦泷还不满意,只淡淡的说:“眼睛。”
那周将军疼得冷汗直冒,却在秦锦泷话声落下的时候,咬着牙伸手挖出了自己的双眼。
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就落在秦锦泷的脚边。
他嫌脏,微微的皱了皱眉,抱着夏潇越过了那眼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等等,我的衣物还在那楼里。”里面还有她刚买的小黄书呢,那可是花了她全部家当买的!
“你那些东西值几个钱?”秦锦泷有些不耐烦。
“哪怕是一个铜板,也不能给我弄丢了,不然我一定要难过半年。您就好事做到底吧。”
秦锦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给暗卫做了命令的个手势。
据说,后来那天夜里,盈华楼起了大火,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连一点儿渣滓都没有留下,而盈华楼的人也全部死于火海之中。
凌渊居的主卧里,大床上,夏潇已经喝了药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锦泷拿了金疮药来到床边,解开她的纱衣,往她伤口上撒了些药粉之后,并未起身,反倒靠着床边坐了下来。
原本,被她扒光了仍在马车上时,他是暴怒的。
当时他就在想,等他抓住了这个女人,一定要扒皮抽筋、嗜骨喝血,可是……
当他追到盈华楼,看着那个变态周老头儿真的在喝她的血的时候,所有的怒火都变成了心疼。
他现在还能想起她放声大哭的样子,看惯了她的嚣张和狡黠,突然看见那么脆弱、那么无助的她,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唉……”
秦锦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的身边从来没有长期留着一个女人,也许,收个通房也不错。
只是……
他看了看纱衣下,她若隐若现的身材,用手比了比她胸脯的大小,嫌弃的再一次叹了一口气。
他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当夏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