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朝臣的凶徒已经抓住了。”刚刚下朝，卫轩便乐呵呵地跑到少傅府来给白素贞报喜。

　　“哦，这么快？不过只有三天时间，看来这一次卫将军功劳不小，皇上必然好好嘉奖了你。”自从朱旭登基以后，虽然会是不是请她到宫中问策，却再未召自己这个少傅上过朝，对此白素贞也乐得清闲，反正朝中如果发生了什么大事，自然有卫轩这个传声筒会前来通报。

　　“经过我们的调查，遇害的四位大人最近的曾经到城北一个来自西域的马戏团里看戏，于是我们重点突查了那个马戏团。果然如你所预料，其中三名男子练就了一种奇异的邪功，平日里表面看上就是充满异域风情的胡人女子，只有运功杀人的瞬间才会恢复本来的男儿身，所以留下了八寸的大手印。”卫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破案的事，我可不敢居功，当着皇上的面，我直言是请教了少傅大人，才寻找到破案的关键。”

　　白素贞皱皱眉头说道：“皇上都不召我上朝了，你又何必在朝臣面前提起我？”

　　卫轩笑道：“提起来才有趣呢，我刚提出此次破案是你的功劳，吏部的钱大人就跳出来，想请皇上赐婚，将他的侄女嫁给你呢。”

　　“钱大人他还有个侄女？这个我不知道。”白素贞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我倒是记得他应该有个嫡出的女儿，年方二八，貌美如花……他怎么不求皇上为他自己的闺女赐婚？”

　　“所谓赐婚只不过是有人想试探一下皇上对你的宠信还有多少，钱大人这个老狐狸怎么舍得用自己的亲闺女做这个棋子？”卫轩呲之以鼻。

　　白素贞点点头，继续问道：“然后呢？皇上答应了吗？”

　　“那还用说，皇上自然是不允的。”卫轩回答道。

　　“皇上还说了什么没有？我帮你破了这么大的案子，就没有一点奖赏啥的？”白素贞眨着眼睛问道。

　　“黄金千两，明珠一斗……”卫轩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都是奖励给我的，没有你的份。”

　　“那感情好，估计那帮朝臣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皇上对我的态度到底如何，所谓圣心难测啊。”白素贞一点也不为自己没有得到奖赏而难过。

　　“对了，西域的胡人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对朝中大臣下手，可查到了幕后黑手是谁吗？”白素贞突然问道。

　　“那三名修炼的奇异功法可变幻女子的胡人被发现时拼命突围，我的部下伤了好几个才生擒下一名，其他两人都重伤不治了。现在，皇上已经命密营、刑部、六扇门连夜三堂会审，务必尽快找到幕后黑手。”卫轩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我觉得这个也不用审了，十有八九就是三皇子朱迅。”

　　“十有八九是朱旭，那便是还有一两成不是，这种事情的调查可马虎不得，没有切实证据之前不好妄加评论。”白素贞叮嘱道。

　　“这我当然知道，也就是在你这说说，若是当了外人的面，我才不会说呢。”卫轩随口答道。

　　话刚说出口，卫轩就感觉有些唐突了，话语中的歧义也太了些，什么叫“若是当了外人的面，我才不会说呢”，合着搁白素贞这，是“内人”不成？

　　“那个，我现在去看看凶徒那边审的怎么样了，如果有什么进展，我再过来告诉你。”卫轩脸上微红，急冲冲地赶了出去。

　　……

　　“在吗？”夜色已深，白素贞在睡梦中听见窗户处传来“咚咚”的敲击，以及卫轩熟悉的声音。

　　“进来吧，窗户锁了，应该拦不住你。”白素贞翻身起来披上一件外袍，挑亮桌上的油灯，开口说道，被卫轩半夜扒窗户也不是第一次了，懒得自己过去开窗。

　　“朱迅死了！”卫轩翻窗进来第一句话就像响起一道惊雷。

　　“怎么回事？是皇上杀了他？”尽管知道卫轩深更半夜地来找自己肯定出了什么大事，白素贞还是吓了一跳。

　　“不是，他是自杀的。”卫轩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三堂会审那名剩下的凶徒，最后他终于招供是朱迅指示他暗杀朝臣，我们还从他供出来的秘密据点里搜出了来自朱迅的信物，基本做实了朱迅就是幕后黑手。会审结果报告皇上后，皇上大怒，当即命我们将一份凶徒的口供和证物送给关在宗人府的朱迅，与他对质，结果朱迅看了证物当即就全部签字画押认罪，我们拿着他的认罪书刚刚离开，就听见后面看守他的侍卫一阵喧哗，折返回去，才发现朱迅以头击柱畏罪自尽死了。”

　　“皇上明确说要杀他了吗？”白素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初朱迅公然谋反兵败的时候都知道束手就擒、苟且逃生，这次竟然会自尽？感觉不太合理啊。”

　　“没有，虽然皇上知道是朱迅在背后搞鬼的时候大发雷霆，但是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尚未对朱迅起杀心，否则就不会要我们带着证词证物去找朱迅对质了。”卫轩说道，“朱迅自尽或许是他自觉罪孽深重，所以良心发现了吧。”

　　“你觉得他是这种人吗？”白素贞白了对方一眼。

　　“不是……”卫轩无奈的应道。

　　“你与朱迅见面的时候，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白素贞又问道。

　　“有，”卫轩想了一想，回答道，“我们将证词证物给朱迅看的时候，他一言不发地看完，然后哈哈笑了一声，说了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兄你要杀我，当初兵败之时尽可动手，何必要多出这些事来？’，说完之后，就直接签字认罪了。当时他自言自语说的这句话声音很轻，也就是我距离他比较近，加上习武之人耳目清明，才能听清楚。”

　　“若这样看来，恐怕我们还是冤枉朱迅了。”白素贞锁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冤枉他？”卫轩一愣，说道，“你是说，幕后的黑手不是他？”

　　白素贞点头道：“不错，那个西域的胡人马戏团我也听说过，他们进京在驻扎在城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

　　“有两个多月了。”卫轩确认道。

　　白素贞继续说道：“两个多月前正是先皇病重昏迷之时，别说新皇登基，就连太子还没确定呢，如果马戏团是朱迅的人，那么两个月前进京肯定是为了别的任务，可是他们什么都没做，难道朱迅能未卜先知，事先预料到自己当不上太子、兵败被俘，早早安排下人手暗杀朝臣搅乱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