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那日慕问珺拿到不常就让连翘去丁氏的小厨房,每日的饮食都有她精心安排的人把不常放入丁氏的饮食中。当初丁氏是怎么害的母亲,她慕问珺也只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回小姐,都安排妥了。”连翘轻轻地提慕问珺揉肩活血。她按照慕问珺的吩咐一次少量一天三顿的往丁氏的饭菜里加料。
这几日,因为与月王联姻之事,皇城内许多贵妇都竞相来巴结丁氏,这些日子丁氏好不得意,出门剪裁衣物也是前呼后拥。
今日却不知道怎么了,丁氏一早起身就觉得身体有些乏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丁氏想许是近日忙碌太过劳累,午后就推掉了所有事情,请了个大夫前来把脉,大夫也查不出所以然来,只当是气虚开了许多补药。
夜里,丁氏打算就寝遣退下人打算就寝,躺在床上不论如何都睡不着,却发现窗外有东西飘过,丁氏被吓了一跳更睡不着了。
室内灯光开始跳跃,会暗忽明。
“翠儿……”丁氏心中已经感到不安,呼喊自己的贴身侍女翠儿进来。
丁氏等了许久不见侍女前来,心中更害怕了,床前帷幔飘荡,让丁氏头皮发麻,心脏止不住的跳动。
一阵风窗户被打开了,灯瞬间被熄灭。
“来人啊,掌灯。”丁氏声音开始发抖。
四下却无一个人回应,丁氏只见帷幔飘起,有人朝这里走来,等人走近,透过月光看清楚丁氏七魂去了六魄,眼睛死死的瞪大。
“大夫人是在找我吗?还是我不请自来了呢。”来的竟然是逝去已久的梦沁雅,一身死去时的裙衫,手里端着酒。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丁氏吓得已经语无伦次了,望着梦沁雅手里的酒杯更是吓得不轻,那不正是她强迫丁氏喝的毒酒吗。
“是啊,可是舍不得大夫人就来了,来带大夫人一同去极乐世界啊。”梦沁雅的声音飘渺凄厉,离丁氏越来越近。
“你走开,快走开。”丁氏哆嗦着往床脚里缩过去,一边嘶吼,“不要过来,不要……你的死是你咎由自取,不怪我,不怪我。”
梦沁雅却微笑着端着酒杯越走越近,一只手钳制住丁氏的脖子,那酒往下灌。
屋内的尖叫声惊醒了在外守夜的人,守夜的仆人匆匆跑进去。
“大夫人,大夫人。”
“啊……”丁氏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气。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来的是丁氏的贴身侍女翠儿。
“不要过来,你走开。”丁氏挥开翠儿触碰她的手。
“夫人是我,翠儿。”
丁氏听到声音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个恶梦,心中松了口气,新鲜的空气进入了身体,渐渐的平复心情,安慰自己。
“什么时辰了?”丁氏接过翠儿递过来的手帕,拭干汗水。
“回,夫人,到夫人伺候老爷上朝的时辰了。”翠儿答道。
丁氏没想到自己还是做了一个白日梦,心中便不再担忧了。
“服侍我梳妆。”丁氏起身走到妆镜前坐下,拿起梳子,当看到妆镜时整张脸的血色都退的干干净净。
妆镜里看到脖子上竟然有被手掐过的痕迹,已经淤青一片。
“不是梦,她来过,那个贱人真的来找我。不是我害的,不是我。”丁氏一边疯狂的摇头一边喃喃自语,着这中衣披头散发的奔了出去。
“夫人,夫人。”丁氏手下的下人追了出去。
这边慕峥嵘整理衣冠,准备上朝,就看见自己的夫人披头散发往这里跑。
“她回来了,老爷,她回来了。”丁氏冲进来,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
“愚妇,成何体统,还不快回去。”慕峥嵘怒吼摔在地上还在自言自语的丁氏。
“老爷,她来找我了。”丁氏爬起来,抱着慕峥嵘的大腿。
“谁回来了?”慕峥嵘俯视着丁氏。
“梦沁雅,昨晚回来了。”丁氏神情已经略微呆滞。
慕峥嵘一听,身体猛然一震,一脚把丁氏踹开,“身为当家主母,一早胡言乱语,简直晦气。”
“老爷,你救我,快救我,当年……”
丁氏还没说完,慕峥嵘上去就是一巴掌,丁氏脸颊立马肿起来,说话咿咿呀呀不清。
“来人,把夫人带回去,好生看管。”慕峥嵘冷冷地下令。
丁氏被拖了下去,慕峥嵘却因为丁氏说的话蹙起眉头来,他自然不相信鬼神,当年那件事知道的人甚少,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他能猜出此事可能与慕问珺有关,若让他找出证据,定会斩草除根,慕峥嵘眼里全是算计和杀意。
“老爷,上朝的软轿已经准备好了。”下人来报。
“你差人,告诉去请奏皇上,说本相报病不能去上朝了。”慕峥嵘放下手中的朝冠,一早被丁氏这么一闹,慕峥嵘早已没了心情去应付朝中的人。
此时慕问珺已经听忘了安排在丁氏身边人的通风报信,手指轻敲着石桌,她没想到效果这么快就见到,毕竟她为了不让慕峥嵘这个老狐狸察觉,下的药分量并不多,只怕慕峥嵘此时已经怀疑到她身上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你回去,就说相府夫人遗传疯病发做,自己残害自己。记住要不经意的说出去。”慕问珺轻启朱唇吩咐下去,她要让丁氏再无翻身的可能,让她尝尝什么叫人言可畏,只怕慕清南这个月王妃之位恐怕坐不稳了。她保证明日整个皇城茶余饭后,百姓聊的都是她所谓的大娘。
“连翘,你去把剩下的不常,让慕峥嵘发现。”
“是,小姐。”
慕问珺看着连翘离去的背影,心中赞赏,果然方曜寒府上从不养闲人,上次他又取了自己的血,自己怎么也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想要她的血自然也要付出利息,想要她的命,她也要让他脱层皮。
相府和往常一样,却掩饰不了波涛汹涌。
“来人,小姐醒了,传早膳。”连翘向外门吩咐道。
下人收到命令鱼贯而入端来早膳,慕问珺素手撩开床幔,淡淡地道,“你们都下去,留连翘伺候就行。”
连翘看见下人都走后,熟门熟路地端起桌上的早膳,全数倒进窗外的荷花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