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峥嵘和丁氏成婚那天,她挺着个大肚子和其他小妾一样捧着滚烫的新茶向未来的主母敬茶,看到慕峥嵘容光焕发的拥着丁氏,看丁氏眼里的温柔与看她是的温柔相似的让她心惊双手颤抖就把茶水撒到了手上,一惊茶杯脱手,茶水四溅,众目睽睽之下她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求救的目光望向慕峥嵘,却发现慕峥嵘脸色并不好看,让她呼吸一停滞。
“来人,快把五夫人请回去,好生伺候。”
梦沁雅惊讶说话的是丁氏,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凤冠霞帔的女人才是这个地方的女主人,而她只是个被可怜的俘虏,她没有错过,在宾客惊叹她容颜时慕峥嵘的得意,丁氏眼中闪过的厌恶。
梦沁雅心灰意冷,剩下时间都是摸着自己的肚子躺在竹椅上等着日出日落,慕峥嵘每次前来她都以身体不适做为借口推说不见,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故,丁氏就算厌恶她却没有下手杀她。
再后来,孩子就出世了,她派人去请慕峥嵘,毕竟慕峥嵘是孩子的生父,回来的人告诉她,丁氏的心口痛犯了,慕峥嵘在陪同丁氏。梦沁雅心中苦涩蔓延,便不再计较,即便计较输的人也是自己。可是这事还是让丁氏知道了,自那以后梦沁雅几乎没隔多久就会受到丁氏的欺辱。
梦沁雅带着孩子一年时间飞逝,她心中别无所求只求孩子平安,可是最近起她发现自己身体开始乏累,等她察觉自己是中毒时,毒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
梦沁雅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把孩子托付给奶娘,想起孩子还没有名字,平日里只叫孩子的乳名,慕峥嵘都不曾见过孩子更不用说给孩子起名了,梦沁雅提笔写下“问珺”二字,“痴心错付红颜殁,问君来生可记卿?”便虚弱的倚在椅子上,望着南疆的方向,嘴中呢喃,“梦无生,哥哥。”便撒手人寰。
一个南疆女子,至死都不曾怨怼,只因明白情之所至,半点不由人的理智。
生前除了慕峥嵘没人知道她是南疆之人,只为不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所以才导致梦无生多方寻找都没有找到,等找到是梦沁雅已经下葬。
他凤清澜得知自己的姑姑有遗孤在世,就伪装成了,青霄的国师,暗中寻找。
慕问珺看着凤清澜的一张一合嘴唇渐渐的在眼前模糊,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印象里母亲是一个温柔至极的女子,如今才知这温柔只对自己,丁氏还是死的过于便宜了。
“按照父亲的意思是要把姑姑的骨灰带回南疆,毕竟南疆才是她真正的家,可是那慕峥嵘为了掩人耳目,在那里立了不少的无字碑,我们的人根本就难以找寻。”凤清澜想替慕问珺拭干眼泪,平日里只看慕问珺清清冷冷的处理任何事情,从不在脸上表露情绪,如见却真的在哭。
“你们若早来一步,母亲就不会死了。”慕问珺冲凤清澜吼道。
凤清澜垂眸,似是默认了这个指控。
慕问珺等情绪平静下来才发觉自己方才失态了,低声说道,“我本无意……”
“我知道。”凤清澜打断慕问珺的话,说道,“你不愿让人见到你的软弱,我可以。”
慕问珺一愣,凤清澜在暗中屡次帮自己,是自己一心想着复仇,发现的迟了,如今见到自己有家人心中无端的温暖,脆弱起来,眼泪自然也就多了。
“珺儿,随我回南疆吧,青霄始终是你的伤心之地,就算没有岳子衿还会有其他女子,这里绝对不会有你,方曜寒斩杀多少南疆将士,就可以知道他是如何恨南疆,他母妃死于南疆至今都是一个迷,他若是知道你是南疆之人,会有什么后果,你可知道。”凤清澜柔声说道。
“你让我想想。”慕问珺摇摇疼痛的脑袋。
凤清澜选的躲避的住所也是雅致清幽,慕问珺偷偷从屋里溜出来,手里拿着几壶清酒,趁着月色好,她也学学高雅之人,来竹排外透透气,这几日心中实在郁闷。
慕问珺最初是一杯一杯下肚,可能是觉得不过瘾,干脆把酒杯扔到湖里,仰头喝起来,都说一醉解千愁,可是她怎么觉得越醉心就越跳的让她心惊。
“慕问珺你身体虚弱成那样,还喝酒,你不要命了。”
慕问珺被这声熟悉的冷喝,手中的酒壶脱落,转身看去,眼前有好几个方曜寒,心中一个激灵,酒清醒了一半,嘴里呢喃着,“他们都告诉我这清酒最难让人醉的了,现在怎么就醉了。”说完不理会方曜寒,抓起另一壶酒,仰头准备灌进去,酒却以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掉进了湖里。
方曜寒眼睛危险的眯着,他在外面找她都快找疯了,她竟然在这里喝酒,他一听到暗卫来报,就甩掉宫里的眼线,来见她,低吼道,“跟本王走。”
慕问珺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就像是炸了一样,拼命的摇头不停的说着,“我不要,我不要。”
“你是本王的王妃,为何不要。”方曜寒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气都在翻腾。
“当你我王妃要取血,我不要,疼,我不稀罕。”
方曜寒心中狠狠一震,他第一次听到慕问珺说疼,每次取血她都是蹙着秀眉冷冷地看着,一声不吭,最后一次取血,若不是后来岳子陵告诉他,他都不知道慕问珺竟然想要寻死。可是慕问珺的这句我不稀罕,让他莫名的惶恐起来,这是从来不曾有的感觉。
“本王,不要你的血,你跟本王走。”方曜寒竟然在诱哄,声音低沉魅惑,这里他们要马上离开,凤清澜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就走不了了。
“寒王,来的真快啊。”凤清澜一身白衣,优雅的走过来,他让人看过了,方曜寒是独自前来没带任何人,别人这样做不是蠢就是狂妄,而方曜寒他有这个实力。
“你来的也不慢嘛。”方曜寒把慕问珺估到怀里,冷眼看着凤清澜。
“寒王,不问本人一声就想把我的人带着,恐怕不妥吧。”凤清澜淡淡的说道。
“珺儿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要带走的,甘你凤清澜什么事。”方曜寒今日他只想带走慕问珺,他和凤清澜其他的账,以后再清算,那句我的人,已经让他很不爽。
“人你带不走。”凤清澜话音一落就率先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