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连妹妹的血统都要怀疑,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干?”南疆王怒气升腾,把手中的奏折扔了过去。
云若末因为被奏折打中,头上的鬓发散乱下来,却是僵硬着背,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缓缓地抬起头。
“父皇不必如此动怒,儿臣只是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并没有要伤害妹妹的意思,若他真的是我妹妹,儿臣自然高兴还来不及。”云若末淡淡的说道。
南疆王听了云若末说这话,冷哼一声不可置否。
云若末磕了一个头后继续说道,“南疆最尊贵的话,我的父皇,儿臣此次去妹妹的天沁宫,只不过是向她介绍一些青年才俊,可以招做驸马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父皇若不相信,可以派人去妹妹的宫中询问。”
南疆王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是不悦,“你皇妹找驸马的事情,你就不必再插手了。”
“儿臣知道错了,自然不会再插手妹妹招驸马的事情,只不过妹妹回南疆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却只让朝中的众臣见过,却没让那些千金女眷见过,妹妹每日在宫中必然也寂寞无聊,还不如按惯例让宫外的女眷进宫里,参加百花宴,也让妹妹见见她们,不知道父皇意下如何?”云若末咽下心中的所有情绪,恭敬的向南疆王问道。
“你这个主意甚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南疆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儿臣定当让妹妹在百花宴上开开心心的,还请父皇放心。”云若末拿出皇姐疼爱皇妹的架势,她不能硬着跟自己的父皇作对,她与父皇的关系向来都僵硬,若是能借着这个慕问珺,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孤身体也乏了,你且先退下吧!”南疆王摆一摆手。
云若末恭敬的磕头,起身准备离开。
“百花宴,你要好好办,不要给孤出任何差错。”云若末身后传来南疆王威严的声音。
云若末身体一僵回身恭敬说是,然后缓缓退出,她明白南疆王的言下之意,他是让她不要动歪脑筋,若慕问珺出了差错,他必定不会放过她。
“大殿下,我们真的要为她举办百花宴吗?”说话的是云若沫身边的贴身宫女福尔。
“你想让本殿下,背一个欺君之罪吗?”云若末冷硬的说道,父皇已经多久不曾责罚过她了,今日因为这个慕问珺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失了面子,如今她只能忍。
“可是殿下,你这不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吗?”贴身宫女福尔心中也觉得不值。
“不必多言,去大将军府,让曾燕烟进宫,说本殿下有事找她相商。”云若末说道。
直到黄昏将近夜晚,慕问珺倚靠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月色,连翘领命已经出去许久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珏殿下,更深露重,还是早些歇息。”青芝见有风透进来,怕慕问珺刚刚好的身子又着凉感冒,就把窗子关了。
“知道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慕问珺因为窗子被关,回眸看着在一旁忙着的青芝,缓缓的说道。
宫人们行礼缓缓退出,青芝在最后,你要退出的时候,却被慕问珺喊住了。
“你在三皇子宫中服侍得多久?”慕问珺许久不见云辞山,有几次她实在闷的慌,去找云辞山的时候,人就没在那里。
“奴婢服饰的也不久,大概有一年吧!”青芝停下出去的脚步,恭敬的回答道。
“那你可知,三皇子殿下究竟得的是什么病?”慕问珺只知云辞山体弱,心中倒是好奇,他是怎么得的病。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并非三皇子殿下的贴身宫女,宫里只做一些粗活,并不近身服侍三皇子殿下。”青芝答道。
“原来如此,那你先下去吧。”慕问珺遣退青芝,“你下去的时候,把窗户给我开开。”
青芝心中疑惑,却按照吩咐做,然后退了出去。
青芝还没走多大一会儿,从窗外就跃进了一个纤细的人影,原来是身穿夜行衣的连翘回来了。
“可查到了?”慕问珺问道。
“查到了,殿下,王是给你的这枚信物,非同小可,还没多大一会儿,就把这些人的底细析粗查了一下,我见时间还早,便命他们细细查查这些人底细,还真就找到了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连翘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手扎,这都是今日那些死士收集的情报和消息,把今日给她的信物也一并归还给了慕问珺。
慕问珺不过来那本手扎,翻阅了几页,合上手扎,摸了摸那枚白玉制的信物,勾起唇角似乎很满意。
“殿下,能将大公主的势力,覆盖之广,实在令人害怕。”连翘有些担心,如果日后,与他们冲突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所担忧的正是我所担忧的,今日真南疆大公主前来拉拢的倾向比较明显,如今还没有察觉到我们的一些不妥之处,所以我们暂时没有危险。”慕问珺缓缓的说道。
“殿下,若是日后我们稍有不如她的意,她必定要铲除我们,到时候我们该如何是好?”连翘皱着眉头。
“孺子可教也,起初还觉得,这丫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想到动起脑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看来方曜寒身边的人……”慕问珺本来兴高采烈地说着,无意之中就说出来方曜寒的名字,剩下的话全卡在了那里,心里蓦然疼痛一下。
“殿下,其实,皇上……”连翘就要说出来了。
“快把这身衣服换了吧,免得让人发现。”慕问珺打断连翘想要说的话,他可以给她自己一段时间去想念,绝不会自欺欺人,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还欺骗自己。
慕问珺让连翘走后,望着窗外的明月自从回了南疆之后,似乎能见到圆月的日子就多了,可今日的月亮却是缺的,待在南疆宫中的日子,实在是闷得让人发慌,看来做一个养尊处优,温顺恭谦的公主,也是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二日清晨,南疆王的寝殿中。
“启禀,吾王,珏殿下觐见。”
“珺儿?快宣进来。”
慕问珺走进殿中,南疆王还在用早膳。
“儿臣参见父皇,给父皇请安。”慕问珺声音清丽悦耳。
“皇儿一大早就过来,不是请安那么简单吧?”南疆王示意慕问珺坐下来。
“就许父皇来讨儿臣的早膳,就不许儿臣来讨父皇的早膳吃。”
慕问珺俏皮的话把南疆王逗乐了,一时间觉得自己和寻常百姓家的父亲别无二致,虽然与礼不符,可是心中却是受用的。
“快快,给殿下准备碗筷。”南疆王学着当日慕问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