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山这个时候请她过去,必然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云若末已经动手想铲除自己,如今若是跟云辞山来往过于频繁,云若末如果知道这件事,岂不是会更加着急上火,越是让她认为自己和云辞山联手,必定又会生出许多事端。
如今方曜寒还在南疆,她不能不顾方曜寒的安危。
“连翘,你差人回的三皇子殿下,就说我身体不适,改日再登门谢罪。”
连翘领命走了出去,慕问珺按照平时的惯例,起身梳妆准备去南疆王寝殿请安。
慕问珺刚刚走到南疆王寝殿不远处,就看到离不远的地方云若末一身花团锦簇的宫装,朝她这边款款走来,慕问珺掩去眼中的寒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云若末刚才只顾看四周的景色,等回过神时才发现慕问珺正朝她走过来,似乎跟她一样是要去宫中请安,转身就想闪开装作看不见的走掉。
“大皇姐,可也是来给父皇请安的,为何要匆匆走掉?”慕问珺一脸的疑惑。
云若末这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心想,慕问珺竟然不知道是她买无常殿的人来取她性命,就算是知道,也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是她做的,此时就更不应该露出马脚,这是让她告诉父皇,那就棘手了,想到此处,立即扬起笑容,“没想到皇妹也在此处,那就一同前去吧!”
云若末依旧一脸亲昵的样子,过去要拉住慕问珺的手,慕问珺却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抬手理理自己的衣袖,巧妙的避开了云若末伸出来的手,云若末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显得有些挂不住,只好讪讪地收回了手。
“大皇姐,先请吧。”
慕问珺扬起笑容,落落大方,云若末自然也是一脸得起的笑容,正准备走进去,谁知道眼前白衣一闪,就看到前方慕问珺已经率先走了进去,她竟然敢戏弄她,望着那背影,脸上的笑容挂不住,开始阴沉起来,甩袖恼怒的进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
两人盈盈跪下,施礼请安。
“都起来吧。”
“谢父皇。”
“珺儿,昨日怎么没见你前来参加清河宴?”
慕问珺现如今知道为何昨日自己被追杀离开皇宫,南疆王却不知道,原来是被云若末缠着去参加了清河宴。
云若末心提到嗓子眼了,不论是猜测还是什么,如今南疆王如此宠爱慕问珺,只要慕问珺说出自己的猜测或者胡说些什么,南疆王必然会发怒,到时就会责怪于她。
“父皇,儿臣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昨日皇妹身体不适怕让父皇担忧,怕打扰了父皇的兴致,只好让儿臣找个借口推托了不去清河宴了。”云若末赶紧上前回答道。
“孤是在问珺儿,何时问你了。”
南疆王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悦,心中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现如今觉得很蹊跷。
事情要说到慕问珺被追杀的那一日,一早上天沁殿就差了宫里的人来说,慕问珺要去南疆王过去参加清河宴。说是体恤父皇日理万机,南疆王自然就是答应了,心中想着,若是要准备清河宴自然就不能有时间过来请安,于是也不疑心,让过来的宫人告诉慕问珺
今日的请安就免了,清河宴开始之后,一派歌舞升平,南疆王心中也是欢喜,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慕问珺前来,就在南疆王打算差人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时,云若末就带着青芝一同来了清河宴。
云若末说慕问珺身体突然不适,想在宫中休息,就不能前来陪同南疆王,南疆王当时觉得事情有蹊跷,决定起身去天沁殿看望慕问珺,这时候青芝便缓步上前,向南疆王回禀,说道,“殿下只是偶感风寒不适,殿下说过请王,清河宴是殿下精心准备的,不论如何都希望王收下这份心意,不要为了去探视殿下,浪费了这番心意。”
南疆王知道青芝是慕问珺身边的人,既然都这样说,他也就不能拂了自己皇儿的心意,于是便安心在清河宴上观赏歌舞。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胜酒力,竟然醉倒在清河宴之上,夜里掌灯时分,才慢慢醒过来,那时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顾宫人的阻拦,便执意要去天沁殿。
南疆王去往天沁殿之后,迎上他的是今日在清河宴上屡次出现的小宫女青芝,告诉他殿下已经入睡,他根本就不相信,踹开跪在地上的青芝,大步走了进去,却看到寝榻前纱幔飘飞,寝榻卧着一个人正在安睡,这时心才放了下来,怕太近前会吵醒慕问珺这才转身离开。
今日才算见到慕问珺,才有了如今这一幕这么一问。
慕问珺从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了个大概当日根本就不在皇宫,南疆王之所以不闻不问,必然是被云若末用什么借口留住了,不想,竟然是这种借口。
“回禀父皇,昨日儿臣的确是有些身体不适,至于清河宴,儿臣并不知道大皇姐说的是什么。”慕问珺垂眸,笔直的立在那里,如今证据不足,她还不能贸然打草惊蛇。
云若末心中一喜,慕问珺能这么说,就必然是不知道去无常殿要买她性命的人是谁。
“云若末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君。”南疆王大怒,他一向知道云若末不都在为自己能坐上储君的位置算计,从不做没有用的事情,如今,虽然他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若等他调查清楚之后,必然不会轻饶了云若末。
“父皇息怒,儿臣这么做,并不是打算欺君,只是儿臣平日里觉得父皇日理万机,需要有一日好好歇息,可是父皇一向不喜儿臣做这些事情,便不得不假借皇妹的名义去请父皇。”云若末扑通一声又跪下,言辞恳切,语气中还带着哽咽。
慕问珺都不得不佩服,真的是把自己的罪行撇的干干净净,还顺带给自己镀上了一层金,这云若末定然是早就想好了这一步,如果为了这件事父皇责罚天下人就会说,这是一个不近人情的父亲,不能为人父如何为人君,这是其中一个,再一个就是,会说她慕问珺一个来历不明的公主,蛊惑南疆的王,未了她的事情,苛责自己的大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