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问珺走进这座宫殿的时候,就觉得是与世隔绝,与云辞山那处世外桃源不同,这里看了让人清心寡欲。
慕问珺走进殿内,也是人迹寥寥,檀香袅袅飘来,不由得让人忘忧。
慕问珺受南疆王之命,前来找静妃商议寿宴的事情,以往这等事情都是云若末来操办的,可是如今被南疆王呵斥,只能在宫殿里思过,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了慕问珺和常年在宫中吃斋念佛的静妃。
慕问珺行至此处,却一个人都见不到,要说这位静妃并不是什么冷宫里的妃子,可是却从来不争什么,一心只吃斋念佛,慕问珺心想一个人若非经过痛彻心扉的大哭才会沉静如此,那就是这个静妃,天生便是喜欢吃斋念佛的人。
慕问珺看着殿中的陈设,颇为考究,一时之间就贪看起来。
“奴婢碧落见过珏殿下。”
慕问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就看到一个相貌平平身穿碧衣的宫女,正在对自己行礼。
“你怎知我是珏殿下?”慕问珺似乎很是好奇。
“珏殿下,还是先去见过我们静妃娘娘吧。”碧落微笑着说道。
慕问珺也不再追问,跟随着碧落。
静妃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往这边走,于是放下手中佛经,向门外望去,来人一身银丝绣边的白衣,因为逆着光容颜看得不是很真切,待真的走进来的时候,静妃瞬间握紧了手中的佛经,这容颜,俨然就是她的故人,可是来人的气质却与故人不同。
“问珺见过静妃娘娘。”慕问珺上前行礼,这位静妃真的就如传说中的那样,娴静儒雅,身上是看破红尘的味道,还真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甘愿青灯古佛,红颜在着深宫中老去。
静妃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珏殿下不必多礼,早些就听说你回到南疆皇宫,本应去看看你,但是本宫性子向来冷淡,所以也就做罢了。”
“静妃娘娘,客气了,只有来找静妃娘娘,就是想与静妃娘娘商议一下,父皇寿宴的事情。”
静妃却一直都被这七分相似的容颜带着思绪飘走,耳边却没有错过慕问珺所说的话,于是说到,“本宫不问这宫中之事,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王,突然把寿宴什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本宫,那本宫自然不能怠慢。”
“问珺会在一旁全力协助娘娘。”
慕问珺说着抬头看过去,却发现静妃又在盯着自己发呆,好像透过自己在看什么人,这样的神情与那日南疆王见到自己的时候,是一摸一样的,这视线他想忽略都忽略不掉,于是说道,“问珺斗胆问问,静妃娘娘为何总是盯着问珺出神?”
静妃收回目光,淡淡的笑着说道,“让珏殿下见笑了,只是觉得殿下容颜有七八分相似本宫的一个故人。”
“故人?”慕问珺疑惑的问道,“是何人让静妃娘娘如此惦念?”
“往事如风,时间如沙,抓不住的终归尘归尘,土归土,看着时辰本宫要去佛堂做晚课了。殿下还是先回去吧,寿宴还有段时间,过几日本宫拟好寿宴事宜,交于你。”
慕问珺知道静妃并不想说,也有晚课的习惯,既然自己已经打过招呼,那就不能再停在这里打扰了,于是行了礼,就告辞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却发现不远处连翘提着宫灯,带着人在等候自己,于是快步迎了上去。
“殿下快披上,如今已经是冬至了,殿下出来也不知道穿厚一点。”
慕问珺头疼的听着连翘在一旁唠叨,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连翘平时里冷酷严肃,到了她这里就成了一个啰里八嗦的老妈子,开玩笑的说道,“连翘,你这啰嗦的本事也是跟着方曜寒学的?”
“殿下可说错了,这本事可是跟你学的。”连翘这么久已经习惯了慕问珺时不时的不正经的说话。
主仆二人的声音,渐渐飘远。
“回禀娘娘,奴婢看着珏殿下已经走远了。”
静妃双手合十,跪在佛像前,碧落轻声的说道,静妃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佛像片刻,又慢慢地合上双眼,嘴里念佛经。
大公主云若末那边,已经是怒气几乎要掀开寝殿。
云若末扶着怒气冲的头疼的额头,以往这办寿宴的差事都是她一手操办,那些官员为了讨好南疆王就免不了给她送礼,如今南疆王先是让自己思过,又把办寿宴的事情交给了慕问珺和静妃,让她怎么不着急头疼。
“大殿下,真的不必忧心,大殿下筹办寿宴这么久,换一换人也并不是件坏事。”东珠福了福身子行礼,说道。
云若末拿来额头上的手,示意东珠说下去。
“大殿下你想,珏殿下是第一次办寿宴,凡事必然没有大殿下周全,说是在这件事上出现差错,那可就……”东珠故意没把话说完,做奴婢的凡事点到为止就已经可以了。
云若末一扫刚才的怒气和疲惫之态,这东珠说的没有错,莫原也说过自己如今锋芒太盛,应该避之,她不如趁机转到暗处,在暗处下手更加方便,只要慕问珺搞砸了寿宴,以后大权还是她掌,“东珠,你脑子是越来越好使了。”
“这还不是大殿下教导有方。”东珠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讨好云若末的机会。
“只是我们前几次失败的行动,慕问珺怕是已经有所猜疑,为了确保事情能够顺利进行,过几日找莫原大人进宫商议。”云若末吸取上几次的教训,这一次他定然要让慕问珺没有翻身的机会。
南疆虽有南字命名,可是却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国家,冬雪挂枯枝,唯独天沁殿和南疆王的寝宫有温泉流动,还能在冬季的时候,留意几末春色。
自从上次见过静妃之后,慕问珺就想着手调查清楚这静妃的来历,却没有想到有人比她速度更快。
“这是主上,让我送来的东西。”
这一大清早,天沁殿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三月一早就被方曜寒遣来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