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愣,没想到慕问珺说道如此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可是听说了,方博宴要娶她,看她锦衣玉食,丫鬟成群的伺候着,听慕问珺的口气就认为她要见异思迁,不打算救自己的主上了,有些紧张的说道,“殿下你不能不管主上啊,主上……”
“啰嗦,我何时说不救了?”慕问珺凉淡地说道,只是她这个人比较记仇,在南疆的时候三月就要来自己,还有上次她跌入谷底,三月分明是知道什么的,故意引着自己踏了空,也怪当时自己关心则乱。
“那殿下打算怎么做?”三月也顾不上其他,只是想着方曜寒的处境。
慕问珺不回答,至此她才知道一切都在方曜寒的掌握之中,他恨了解方博宴的心思,只怕都不用她出手去救他了。
一早上,方博宴本还在用早膳就看到槿月匆匆地跑来大声的嚷嚷着。
方博宴在槿月的话里听出了端倪,慕问珺虽然有南疆公主的身份但是,却因为自幼是在青霄长大的,自古以来就没有一女嫁二夫的道理,现在闹着不想嫁,闹得要死要活的样子。
方博宴脸色难看极了,前些日子他以为自己已经给慕问珺说好了,她也已经同意了,今天又是闹那样。
人匆匆赶往慕问珺那里,刚进来就一个花瓶迎面砸来,方博宴险险避开,他算是摸不清慕问珺的脾气了,此时人正珠钗散乱的在地上哭着,旁边站着手足无措的宫女,方博宴沉声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说是关心,可是语气里却透着压迫。
“本公主不能嫁给你,会让人说闲话的。”慕问珺哭起来,那个叫梨花带雨样子。
“这可由不得你,你若是不嫁给本王,方曜寒就得死。”方博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如今是最后重要的节骨眼上,他不能让慕问珺这里出现什么岔子。
慕问珺这么一听止住了哭声,眼睛冷起来,说道,“你威胁本公主。”
方博宴没想到这女人说变脸就变脸,刚才还在哭着这会儿又是这副样子,当真让他有些头疼,于是说道,“那就要看公主是否识相了。”
慕问珺紧咬着唇,似乎很是艰难的抉择,手握紧似乎在极力的说服自己,“好,本公主答应你,不过我要见见方曜寒,问他要一纸休书,才能心安。”
“这个本王答应你,会尽快安排你和他见面。”方博宴不想就答应了,这有很难,方曜寒如今在他的掌握之中,慕问珺要休书是多此一举,等他杀了方曜寒之后,谁还会知道些什么。
方博宴没有食言,几日之后,带着慕问珺去见了方曜寒,只是这次方博宴并没有走,而是就立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见面。
慕问珺像是很激动地样子,宽带的宫袖就像飞蝶一样扑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方曜寒身边。
“你这是怎么了,我是问珺啊。”慕问珺眼泪落了下来,这却是真的落泪了,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真的眼泪了,只是这时看到方曜寒的样子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方曜寒被隐藏在袖子的手,握紧又放开,他让她哭了,这眼泪让他看着心疼的揪成一团,隐隐发酸,他从不见她哭过,这是在为他落泪,私心里是有些开心的。
慕问珺却感觉手背被轻轻地拍打了一下,眼睛蓦然就有了些惊讶,上次虽然是给了方曜寒解药,可是那毕竟只是半成的解药,方才进来的时候,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自然认为是解药失效了,她顺手把御魂的解药给了方曜寒,嘴里还说着,“我是来向你辞别的,今后就不能做你的妻子了,但求你给我一纸休书吧。”
方曜寒却是没有反应,不得已慕问珺回头看着方博宴,发现方博宴的眼睛在他们之间逡巡,丝毫没想到慕问珺会突然回头,目光没有收回来,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他如今是听不到你说什么的,还是回去吧,休书本王自有办法让皇上给你的。”
方博宴这么说完却发现慕问珺直直地看着他,仿佛是一种嘲讽,明明慕问珺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为什么他会有种,自己被东西牵扯着的感觉,做为杀戮者来的直觉让他很是不安。
慕问珺缓缓起身就往方博宴的方向走去,迎面而来的气势,让他突然有些头皮发麻,“我嫁给你。”轻吐出四个字慕问珺往外面走去。
方博宴松了口气,实在不明白自己在紧张什么,看了一眼依旧呆滞的方曜寒,随着跟着出去。
皇室里边的人成婚本身就是一件普天同庆的事情,显然方博宴为了让大家知道他尊贵的地位,一场婚礼也是费尽了心思,听说娶的还是南疆的公主,这就更加不得了了。
婚礼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筹备,一连几日里,慕问珺住的宫殿里,天天都有人捧着嫁衣,供着她挑选。
慕问珺也不看一眼,随手就捞了一件,没想到自己再活一世,能被别人逼着成婚。
最后她嫌烦了,就让槿月把人都轰了出去,可算得了一个清闲,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慕问珺没想到你摇身一变,就飞上枝头当凤凰。”方凌月进来根本就不必要下人通报,现如今这皇宫可是他的地界,这话语气里都有一些讽刺。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条疯狗啊。”慕问珺勾起唇角冷声说道,“没什么事,你就给我出去,省得让我把你撵出去,让人知道了难堪。”慕问珺丝毫不想见他的,她不去找他的麻烦自己倒找上门来了。
方凌月感受到慕问珺不怀好意的目光,心中一直在纳闷,慕问珺与自己是毫无瓜葛的,可是自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后,她眼中的厌恶之情是那样的明显,“慕问珺,本殿下可得罪过你,竟然让你这般害我。”
慕问珺就算是懂了他来的意思,过几日成婚之后,她可就是他的皇嫂了,想要再找她麻烦,没那么简单了,可是如今他这样阳奉阴违,让方博宴知道了,他这个皇子也就做到头了,语气越发的凉,“说笑了,我跟你向来都毫无瓜葛,怎么会为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