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过后的第五日,宫外就传来消息,凌潮国有使者前来,要求觐见。
方曜寒派人把这个使者请进了皇宫里,然而并没有再大殿上让使臣来觐见,反倒是让人安排在平时宴饮的宫殿。
“凌潮使者见过青霄王。”使者施礼,方正的脸上全是严肃的神情。
“使者远到而来,辛苦,赐坐。”方曜寒此时脸上还有些苍白,那剑让他失血过多,歇了这么久才恢复了些体力。
“不必了,此次前来我是来要人。”那使者臭着一张脸,说明自己的来意。
方曜寒执起白玉的茶杯,轻轻吹开翠绿的西湖龙井,不紧不慢的饮下一口,眸光寒凉却没有说话。
“怎么青霄王是不打算放了我凌潮的郁王了?”那使者有些沉不住气。
“朕要说是呢。”方曜寒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光微眯,白皙的指尖一下一下的叩着龙椅,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若是青霄王这样做,凌潮将会出兵青霄,想必兵刃相见的局面青霄王是不愿意看到的吧。”那使者说的很是笃定,那些话像是早就已经想好的一样,利落的说了出来。
方曜寒听后冷笑起来,这是他听过最可笑的笑话,笑意在眼里冻结,嘴角却是勾起的,凌潮国的兵力远远不及青霄,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自取灭亡,这凌潮国的国主不是个傻子,断然不会这样做,也不会派出使者这样挑衅,那么如果目的不在这里那就是另有所图了,方曜寒没有表露心思而是顺着使者的话说道,“凌潮郁王刺杀朕,你一句威胁就想让朕放人,是不是太过可笑。”
那使者不以为然,“青霄王这件事情想必我国主是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只是郁王身份尊贵不能被当作囚犯扣押在青霄,这要是传出去势必会让人耻笑我凌潮软弱可欺,况且青霄王如今不也是好好的吗。”
三月在一旁早就听得咬牙切齿,就想上前给这个使者身上捅几个窟窿让他也试试这滋味。
“既然使者与朕意见相左,看来这件事情还是有待商榷,使者远道劳累先去驿站歇息吧。”方曜寒淡淡的说道。
那使者见方曜寒脸上有些意兴阑珊,一副已经不愿多说的模样只好忍下接下去要说的话,这件事情不及在一时,能留下已经算是达到目的了。
那使者走后,方曜寒开口说道,“三月派人跟着他,莫要让他察觉。”
慕问珺从身后的屏风里走了来,方才的话她可是都听到了,“这凌潮派来的使者当真是古怪的很。”
“怎么说……”方曜寒声音清润惑人,拉着慕问珺坐在自己的腿上,拥着那香软的身子,很是满足。
“口口声声说要放人却没有任何一句提到濯涟的安危,也不说去见濯涟,这算是那门子的要人。”慕问珺说完就感觉自己脖间一阵酥麻,“你,唔……”
还没说出一句话来,嘴唇就被堵住了,感觉到方曜寒滚烫的温度传到自己的身上,心也跟着被烧着了一样,方曜寒修长的大手欺身而上。
那些随侍的宫女全都羞红了脸,赶紧都把头给转过去了。
“不要闹,你的伤……”慕问珺企图推来方曜寒,惊呼着说道。
“不碍事。”方曜寒握住慕问珺的纤手,再一次吻向他期待已久的唇。
夜间的时候,慕问珺睁开双眼,感觉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支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怎么已经在寝殿之中了。
披上轻薄的外纱,慕问珺赤裸着洁白的双足走出去,就看到一个面冠如玉的男子蹙着眉在看着奏折。
方曜寒像是感应到了那道柔和的目光,抬起头来看向慕问珺的方向,“醒了,来看着凌潮的探子递上来的折子。”
慕问珺踏着软绵绵的步子走了过,等走近的时候方曜寒才发觉这女人竟然是赤着脚走来的,不由得蹙起眉头,把人抱到怀里。
慕问珺也没有反抗,抱着身子蜷缩在方曜寒的怀里,如今已经是初冬,寒意总是有的,眸光却锁定在方曜寒殷红的白袍之上。
“不碍事的,问珺……”
话还来不及说完,就感觉胸口被一疼,方曜寒眉头蹙了起来。
“还真是狠心的女人。”方曜寒看着慕问珺把衣服扯开,那动作可一点都不温柔似乎还带着怒气。
慕问珺看着已经被染红的纱布,果然是伤口给裂开了,眸光一寒,起身走去把药拿了过来。
方曜寒目光如水,安静的看着那如蝶的长睫在不停的闪动,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心中一片柔软,上天待他不薄。
慕问珺上完药之后,实在是无法忽略那灼人的目光,当真是拿这个人没有办法。
拿起方曜寒拿过来的折子看了起来,片刻才说道,“看来凌潮国现今也是多事之秋。”
那探子来报的奏折上分明写着,凌潮国国主病危,现在国家掌握在凌潮的三皇子濯拓的手上。
慕问珺垂下眼眸,这个濯拓她是听说过的,原本是凌潮的国主与一个宫女所生,并不是受宠的皇子,反倒是前来青霄的六皇子濯涟才是凌潮国主最得意的儿子,现在一个不受宠的监国,一个受宠的却在父亲病重之时跑来青霄搞刺杀,这其中的原委还真的是耐人寻味。
早些时间的时候就听到了跟踪着那个使者的暗卫来报,说凌潮的使者在回到驿站之后,偷偷地从后门去见了一个蒙着脸的人,说了许久的话,这才离开。
结合这两件事情,慕问珺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们想让濯涟死在青霄。”慕问珺声音冷了起来。
看来两个想到了一处去。
“来人,去暴室。”
慕问珺裹着厚重的狐尾披风,直接跟着方曜寒一同前去暴室。
暴室里安静极了,这种安静是没有人气的安静,外面的侍卫已经断了气,方曜寒走上前,屋内似乎有着打斗的痕迹,脚下踢到了一个瓷瓶,那红褐色的液体流在外面。
方曜寒眸光紧缩大步向前走去,濯涟躺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弱的起伏着,身上有着剑伤,整个人到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