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之后,发现不少人正在看着她,眼中带着笑意,她一脸的纳闷,然后这才恍然大悟,方才因为流眼泪过猛,脸上的妆容都花掉了,此时的宋月情恨不得,立即挖个地缝钻进去,连忙端起袖子,遮挡住自己的脸,“皇上,臣女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方曜寒没有说什么算是同意。
宋月情在走回自己的营帐路中,酒劲儿上来,步伐也显得有些踉跄,最后还没有走回营帐时,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宋月情的旁边,正是六月。
六月垂眸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像是极其厌恶一样,提起宋月情就把人给拎回营帐当中,一把扔到了床上,转身就走。
刚才还热闹异常的营帐,突然之间就安静下来,那些原本醉酒的将军,一个都趴在酒桌上,睡得不省人事,好像是真的醉了一样。
“事情都办妥了?”方曜寒看到六月走了进来,沉声问道。
“回禀主上,都办妥了,没有几个时辰人是醒不过来的。”六月对自己做的迷药还是很有信心,“只是属下不明白,为何不让三月知道这件事情?”
“三月本性太过耿直,宋月情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若是让她发现一点端倪,此后再想让她上当,那可就难了。”方曜寒勾起唇角冷笑。
“那你也不会天天都用美男计,这计策,可是让你吃亏不少。”岳子陵掀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边说边笑。
“要是你管用,我还能出此下策吗。”方曜寒瞥了一眼走进来的岳子陵。
这一个月他一直都在准备,早在开始他就怀疑宋月情的身份,说自己是冷香楼的花魁又被送进宫中,他派人去查这一切都说的不假,可是当他继续深究宋月情的真实身份时,还出去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如果这还不能让他引起怀疑,那自己也就太过大意了。
方曜寒先是把三月打发了出去,又请来了这些将士,大肆的喝酒,做了这么多,马上就会有效果。
“六月你的迷药,倒是比我的还要厉害许多,看来我这个神医的名号,也要不保了。”岳子陵左看右看敲了一个看起来身材比较瘦小的将军扶了起来,“你这主意倒是甚好,只不过每日要这样把他们给扶回去,到底是在惩罚我们自己啊。”
方曜寒知道这话是岳子陵说给自己听的,也不是甚在意,扬起微笑说道,“你若是不愿意,也可以躺在这酒桌之中。”
岳子陵听到方曜寒浓浓的威胁,眉头一挑,若不是今日他发现事情有些端倪,找到方曜寒挑明了问,他估计着方曜寒还不愿意把事情真相告诉他,那他可就真的就要躺在这酒桌之中,摇摇头,扶着那将士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回头问道,“虽然我知道此刻问不合时宜,但是我还是想问清楚,宋月情当初说的关于慕问珺可有几分真?”
方曜寒原本还有笑容的脸顿时冷硬起来,想了很久,仿佛这个名字让他想起都觉得像千斤重一样难以开口,最后过了良久,他才淡淡的说道,“八分是真。”这话中竟然带着些许无奈。
不管怎么说,慕问珺在深宫之中的确是帮着赵清拉拢朝臣,颁布旨意正在开战的凌潮国示好,搅乱朝局,甚至不顾及后宫的嫔妃,任由赵清杀之,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他多希望此刻慕问珺就能出现在这里,解释清楚这些事情。
这么久,他早就已经想过,不论慕问珺用什么样的理由,只要她解释,他就愿意相信,可是到如今他没有听到关于慕问珺的任何消息,更不用说解释了。
赵清就算是能控制住慕问珺的人,可是慕问珺是何等的精明,一联串的事情看似混乱无章,其实都是步步为营,可是他却始终没有猜透慕问珺的目的是什么。
别人不了解慕问珺可是他是最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才更加相信,这些事情慕问珺是干的出来的。
“你这么说我便知晓了。”岳子陵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谁的错,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孽。
岳子陵走了以后,营帐中凭空出现十几个黑衣人,把那些将士都给带走了。
一时间,营帐里更加空荡,安静的出奇。
一只酒杯,从桌上滑落,摔碎在地上,才拉回来方曜寒的思绪,他是手拿起桌子旁的酒杯,一口饮下去,酒到口中索然无味,他这才想起来,他右手的酒里面装的全是水,而他左手边的酒是为了宋月情准备的,里面装的是迷药,也是喝不得的。
一连数日,方曜寒跟身边的将士喝的不省人事,夜夜歌舞升平,事情就这样传到了,那些要拥护方曜寒重新登上皇位的老臣的耳朵里。
有几位老臣冒死求救,结果却被方曜寒全都挡在了营帐之外,几乎受不到礼遇。
军中的将士有些看到方曜寒每日过着这样的生活,最开始还以为只不过是皇上想放松一下自己,结果这一放松就是整整一个多月,什么事情也不做,甚至不理会前方的战事。
今日方曜寒又在营帐当中宴请那些将士,这一次,来求见他的大臣,也并没有把他们拦在门外。
“臣,李余参见皇上。”
“起来吧,李大人来的正是时候,一同坐下喝酒吧。”方曜寒挥手让人摆上来桌子。
“臣有事启奏皇上。”李余不可置信地看方曜寒他来此处并不是想要与皇上饮酒,他来是想要提醒皇上现在是青霄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不可以如此颓废。
“李大人不来喝酒那来干什么?”方曜寒把手中的酒杯递给在一旁的宋月情,眼中已经有少许的醉意。
宋月情今日妆容交娇艳,当真有几分冷月楼花魁的样子,在一旁连忙给方曜寒斟酒,脸上充满笑意。
“皇上,难道你打算把江山拱手让人吗?”李余顿时老泪纵横,跪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哭喊,这样下去青霄还谈何希望,岂不是要把江山白白拱手让给慕问珺等人。
“你既然不喝酒,就不要搅扰了朕的兴致。”方曜寒丝毫不理会李余的劝柬。
“我说李大人,皇上正高兴,你怎么在这里扫皇上的兴,还是快些走吧。”宋月情又给方曜寒斟了一杯酒,轻声细语的,像是在劝慰李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