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黑衣人救得慕问珺之后,竟然去了唐引封的王爷府。
黑衣人进府,不走正门,也不走后门,他居然是翻墙过去的。好在,他身手敏捷得很,翻墙后,安全落地。不仅如此,他落地时宛如花瓣落水,动静细得连府中养的看门狗也没能听见。
推开门,入了房,转过身,把面前的黑布摘下,此人竟然是唐引封!
他把一身的黑衣裳褪了,露出一副壮实饱满的胸肌。
精致锁骨上,沾满了暖热的细汗,细汗当中,就有几滴相当调皮,它们直直往下流,流着流着,竟流到了羞于描述之处,随后,却又慢慢浸入其主人的身体去了。
唐引封壮实的胸膛一起一伏,他将黑衣裳往身上抹,抹走了许些细汗,而后,又将衣裳随手扔下。
可见,唐引封再不是体弱多病的男子,如今的他,铁骨铮铮,且肌肉之壮实,恰到好处。由此可知,他平时那副孱弱的模样,只是装出来让别人看的罢了。实际上,他这叫韬光养晦,潜龙勿用。
唐引封稍觉清凉之后,便穿上了平时的衣衫,他把黑衣藏好,唤来一个小婢女,吩咐道:“泡一壶热茶来。”
婢女维诺,转身便去,之后,端来了茶,就问:“王爷还有别的吩咐么?”
“没有了,只是,让人不得打扰我。”
“是,王爷。那奴婢退下了。”
待唐引封摆了摆手,那小婢女才敢退出身。
唐引封坐于凳上,举起茶杯,看了几眼茶水,又闻了闻味道,觉得妥了,才敢抿了一口茶。
此刻,他有些心烦,有些意乱,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把慕问珺记挂在心上。说句不中听的,慕问珺就如阴魂不散一般,总是在他的脑海里飘忽徘徊。
他觉得,在将军府见她之前,两人就似已经谋面过,但是,在哪个时候,哪个地方谋的面,却是久久想不过来。
自从那回大病,唐引封就觉得自己似是失去了部分记忆。这像是读过了一本长篇的书,记得起下半部分,却记不起上半部分,而又想要翻出这书,却无处寻得。这种感觉,让人异常难受,像是借给了别人钱财,打算收回钱债时,却醒觉不起那人是谁了。
慕问珺才回将军府不久,她那爱找事的姐姐就抓住了机会,带上了几个婢仆,寻问珺说事去了。
璟瑢要说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她这是要去奚落慕问珺一番。
见问慕珺闺房之中仍亮着烛光,慕璟瑢不由邪笑,其笑无声,更显阴冷。她在门前命左右,说道:“给我把门打开!”
左右的人照办,上前推门,门却推不动,这是锁上了。推门的人回头,等着璟瑢下一步指令。
慕璟瑢哼了一声,就说:“给我撞开!”
两仆人听了,摆好架势,卯足了力,啊一声壮势,人就向前冲了。不想,门却突然开了,只见问珺躲在侧面站着,该是有所准备。两仆人收势不及,直直冲入了房中,一时没稳住,双双扑了个王八伏地。
对两王八,慕问珺似是视而不见,只是不紧不慢地向门外的慕璟瑢说:“姐姐,这么晚了,找我何事呢?不会是睡不着,却要到我房中找我谈心么?”
“哼!你不必说侧话。”而后,话锋一转,“你既是知道夜已入深,为何还要出外苟且,到此间才回到府上!”
“姐姐言重了,我怎会是在外苟且呢,这话不妥,还望姐姐斟酌措辞。”
“这个时辰,连母狗都知道回家歇息,你说不是苟且,又会是什么!”
慕璟瑢咄咄逼人,话语间,说定问珺就是做了不见得人的事。而在她心里,她才不管问珺在外做过什么。
“姐姐,你确实误会了。太晚了,回去歇息吧,你不是说,母狗亦是如此么?”慕问珺淡淡一笑,说话时,却句句入骨。
左右的婢仆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却被慕璟瑢怒眼一瞪,这才低下头,收住笑,不约而同地摆出一副啥都不知道的傻样。
“野娘子,你竟敢出言羞辱我?”慕璟瑢恨得咬牙切齿。
“哪里哪里,请姐姐不要对号入座妄自菲薄。”
“小贱人,姐姐我今晚就要教训教训你!来人,把她拿住,好让我扇她几个嘴巴子,教她好好做个女儿家!”
“你们敢?”慕问珺厉眼声沉。
奴仆正要动手,却被慕问珺一言吓住。
慕问珺又说:“姐姐。你却说说,凭什么来教训我!”
“就凭你三更半夜却不守闺房,有损将军府名声!且有辱慕家上下!”
“简直无理取闹,我又是怎样损了慕家名声的?不要胡闹了,且回吧,吵吵嚷嚷,只得怕扰了爹爹好梦。”
“深夜时分,一个女儿家独自在外,你敢说你落得干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懒得跟你解释!”说罢,慕问珺便把房门合上。
然而,慕璟瑢却是心有不甘,她不依不挠,疯了似的拍打着房门。慕问珺耐不住聒噪,又开门来想要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