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丽的个性真是说到做到,不过几天的功夫,艾塞亚国王就被她软磨硬泡弄得没办法,同意她和楚七一起回中原举行婚礼。
临行前,艾塞亚悄悄把多米丽叫到身边,给了她一个名叫“暴风骤雨”的暗器和一瓶名叫“仙人醉”的毒药。
暴风骤雨一旦发动,会在一瞬间打出300多枚钢钉,纵然是大罗神仙,正面相对,也难以幸免。仙人醉则顾名思议,任什么人沾上一滴,也会筋软体虚、神志不清,昏睡至少八个时辰。
这两种都是防身保命利器,艾塞亚国王对女儿也真是尽心尽力。不过,骄傲的多米丽可能并没有真正理解父王的用心,看她随意地让跟她去中原的洛丽丝收起这两件东西,艾塞亚国王的心头一阵无奈。
慕问珺和唐引封的车队踏上归程。没几天,这个消息就传回了金欧国的都城。唐昭庆得知唐引封归来,气得连摔了龙书案上的好几个名贵的笔筒、镇纸、砚台……周围一众大臣不明所以,个个噤若寒蝉。
“皇上,唐引封这次归来,还有西域国公主同行,我们现在还动他不得啊。”详知内情的安澜进谏说,“咱们还是等他回来,摸清他这次去西域国的底细,再做商议也不迟。”
唐昭庆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当初,唐引封不告而别,只留了一封书信,说是身体不好,要到西域去寻医问药。双方还没有公然撕破脸,自然不好在明面儿上直接干掉唐引封。
“皇上,以前唐引封他们跑到西域国去,咱们再有能为,也是鞭长莫及,这次他回到了京城,这是在咱们眼皮底下了,如果我们想要收拾他,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安澜又为唐昭庆吃了个宽心丸。唐昭庆只得下令,命沿途官员,妥善接待西域公主,随便伺候好封王爷,保护他们一路顺利进京。
慕问珺和唐引封一行,在路上奔波了多半个月,终于回到京城。长途旅行,大家都感觉到疲惫,只有多米丽一路游山玩水,特别兴奋开心。抵达京城后,她不肯去住朝廷为外国使节专门安排的驿馆,坚持要跟楚七住在一起。
楚七的酒楼本身是唐引封的情报机构,再说,酒楼再好也不适合安排西域公主。没办法,楚七只得和多米丽一起,都搬进了封王府。唐引封倒是早就在府里给楚七安排了一个单独的院落,各种家具、用品都是一应俱全的。多米丽对这里非常满意。
唐引封带着慕问珺去宫里见了一次唐昭庆,算是对这次去西域的事情有个交待。接下来回府,就是处理苏晴的事情。苏晴的死讯他们早就得知,但是真正的死因,慕问珺一直非常怀疑。
苏晴自己给唐引封下了蛊,唐引封要去西域求医,她怎么会难过的自杀?如果苏晴不死,自己也不会受到苏丞相的亡命追杀,更不会中毒,连累得唐引封也历经了无数凶险。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名堂?
唐引封对此也是同样的看法,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再演一出戏,表面上大张旗鼓补办苏晴的丧事,借此机会详细调查一下苏晴的死因。
多米丽是那种特别好奇又张扬的个性,办个丧事,她也是围前围后跟着看热闹。慕问珺恨死苏晴了,当然不会在丧事上出现,唐引封就帮她报了病,让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休息。多米丽不知内情,以为慕问珺真的不舒服,就跑来看望。
多米丽一进慕问珺的院子就大呼小叫:“慕弟妹,你怎么了?听说你身体不好?我来看看你。”
慕问珺一听这称呼就头疼,多米丽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她现在的身份可以说是唐引封的嫂子,所以,她可以叫唐引封为弟弟,叫慕问珺为弟妹。
“慕弟妹,”多米丽全然不知慕问珺的心思,还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不是操持苏弟妹的葬礼累着了?要我说,这些事情有下人去安排就好。你和唐弟弟不用那么认真,我看他今天在灵前都快哭晕过去了。这样不好,会让死人也心里不安的。”
“他在灵前快哭晕过去了?”慕问珺心说,即便是做给人看,也不用这么卖力吧。哭就罢了,还哭晕?慕问珺明知是演戏,可是心里酸溜溜的。
“是啊,唐弟弟的样子真是伤心,看得我们都觉得可怜。苏弟妹的爹来了,看到这个样子,都在劝慰他不要哭了呢。”
苏丞相来了?慕问珺明白了唐引封的意图。原来,是哭给苏晴家里人看的。可是,慕问珺心里还是不得劲。有必要这么在乎苏家吗?有必要这么委屈自己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心甘情愿地哭苏晴啊?
“多米丽,你跟问珺胡说些什么?”楚七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院子。正好听到多米丽跟慕问珺的对话。看到慕问珺皱着眉头不说话的样子,心里像有个刺扎了一下,有点疼,有点酸。他不自觉地就皱起了眉头,冲着多米丽发难。
“我怎么是胡说?”多米丽不高兴了。她见到楚七出现在慕问珺的院子里,心里也有一种没来由的烦躁。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要尽快去拜见你的父母,可是你总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我来到京城都快10天了,始终都没见到你的父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哪儿来的父母?两位老人早就不在了。这几天,他刚刚回京,要帮唐引封做很多事,也没把多米丽的要求放在心上。现在有点后悔,早知道安排两个人来假扮一下就没事了。
“多米丽公主,两位老人一直住在乡下,这派人去接,一来一回也得耽搁些时间。再说,人上了年纪,不能像我们这样赶路。我想,至多再等几天,楚大哥一定会安排好的。”
慕问珺见楚七为难,赶紧帮他解围。楚七看着慕问珺,露出宠溺的笑容:“还是问珺想得周到,事实就是这样,我父母一下子离开老家还有点不习惯,路上自然要慢慢走,免得生病。”
多米丽看着楚七望着慕问珺的目光,脑中警铃大作。这眼光绝对不是一个义兄看义弟的老婆那么简单。多米丽忽然又想起自结认楚七以来的许多往事,似乎每次谈到慕问珺,他都是那么关心、关切,这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