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们在我身上有什么图谋。但是我知道,如果楚七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的任何企图如愿的。”唐引封斩钉截铁地说。
“封王爷不要激动!”蓝衣人说,“楚七公子在摆脱我们追踪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了岩缝。不过我们已经派人仔仔细细地搜查过了,岩缝下面没有他的尸体,所以你完全不用着急。”
唐引封怒目而视,“没有尸体?如果他身负重伤,遭遇不测,你以为,我不会把这件事算到你们的头上吗?”
蓝衣人脸上陪着笑,“封王爷开玩笑了,以楚七公子的身手,既然没有伤重不治,那就一定有办法顺利脱身的,王爷你说是不是?”
唐引封不打算在这上面继续纠缠,寒声问:“那么,楚七的玉牌又怎么到了你们的手里?”
“这个玉牌,是我们在山崖边捡来的。看上去不是个一般的物件,现在看来,果然是个要紧的信物啊。”蓝衣人说。
唐引封不动声色,“所以,你们就用这块捡来的玉牌,骗我到这里来?”
蓝衣人笑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封王爷神通广大,不用这一招,我们还真是请不来封王爷。”
“我也有一点怀疑,你们的信中明明说好,是三天后在平安城见面,为什么今天就在城内设置了埋伏?”唐引封继续问。
蓝衣人略有些得意,又努力压抑着得意的表情,“王爷,你不知道,你的画影图形,我们可以几天前就发下去了。若是说埋伏,当我们知道你进了东方国,差不多就一直在埋伏着您了。”
“可是,你们怎么知道我进了东方国?”
“这自然是我……”蓝衣人说不下去了。
“这自然是你的师傅告诉你的,对吧,东方不情?”唐引封突然提高了声音。
蓝衣人一下子愣了。周围的人也都惊呆了。他们只知道,蓝衣人是“上面”派来的,是说话算数的大人物,却没有想到,蓝衣人竟然就是东方国的国王!
“你是怎么知道的?”蓝衣人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
“猜的!”唐引封好整以瑕。
蓝衣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道:“封王爷真是好运气,猜的都这么准。”
唐引封笑道:“东方国主,到处撒出我的画影图形,难道我堂堂的金欧国王爷,就没见过你东方国主的画像吗?其实不止是你,你东方国12位王子的画像,哪个本王没见过?”
原来如此!蓝衣人脸上现出懊恼的表情。
唐引封施施然地走到桌边坐下,本来他对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经历还有些惶然,现在见到了东方不情,反而不再迷惑。他们一定在自己身上有着大图谋,但是,越是这样自己也就越安全了。
“东方国主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吧。”唐引封反客为主道。
蓝衣人刚要开口,眼珠一转,又停住了,“封王爷一路辛苦,既然已经认出了朕,那朕自然要以国礼相待,怎么能在这简陋的地方跟封王爷商议要事?来人呢,伺候封王爷沐浴更衣,今天晚上,朕要摆宴为封王爷接风洗尘!”
唐引封心中一滞。这个东方不情,真是睚眦必报。他刚刚在这些喽啰面前指出了东方不情的身份,现在,东方不情就要拖着他的性子,非得等到晚上才能跟他谈紧要的事情。
可见,这个人心胸和见识都很一般。偏偏是这个人,坐上了东方国的国王之位。唐引封感到非常遗憾。
当天晚上,东方不情的御宴在平安城的行宫里举行。虽然是行宫,但一样装点得金碧辉煌。东方不情换上了东方国的国王冕服。东方国临海,尚黑,所以冕服是黑色滚金线的,看上去说不出的神秘和压抑。
唐引封出门在外,不可能带着金欧国的官服,也不想给东方不情这个面子,所以只是一袭布衣,但他身材高大,挺拔,随便站在哪里便是玉树临风,一时间也吸引了不少王公贵族的目光。
唐引封特别注意到,有一个个子不高的年轻公子,两只眼睛仿佛长在他身上一样,对他格外注意地观察。
唐引封不同声色地垂下眼睛,其实他已经认出,那个年轻公子应该是一个女子。但她女扮男装,又隐身在众大臣身后,不知是何企图?唐引封不愿招惹麻烦,只是装作不知。
东方不情高高坐在宝座上,端起酒杯对唐引封说:“封王爷,今天上午你问朕,花费了那么多办法请你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朕今天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告诉你,朕希望你能够归顺我日出之国、东方苗裔,共谋逐鹿中原的大业。”
此言一出,不只是唐引封,就是满朝大臣也都惊呆了。当众策反金欧国的王爷,东方不情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唐引封不动声色地一笑道:“承蒙东方国王垂爱,但唐某为金欧国亲王,国即是家,家即是国,某与国同戚,怎么可能归顺东方?”
东方不情笑容不变,“封王爷说得,朕也觉得很有道理。可是,你离开金欧国也有一段时间了,如果的金欧国可不是你当年挥师南征北战打下的金欧国了。”
“你选的那位皇帝昏聩无能,又嫉贤妒能,如今金欧国朝政混乱不堪。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对外宣布,封王爷与世长辞了。你以为,你还回得去吗?即便你回去了,还有可能与国同戚吗?”
“你说什么?”唐引封面容冷肃,不动声色,但心中也略略有些吃惊。自从他离开金欧国,虽然遣散了他的暗卫侍从,但这么久了,无论是慕老将军还是其它朝上的好友亲信,竟然都没有给他传过一次信息。
唐引封之前也有所怀疑,但是,如果他们认为他已经不在人世……唐引封不敢再想下去。
不过,转念一想,东方不情明摆着对自己不安好心。他背后的那个巫师更是到今天也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目来,其包藏祸心是毫无疑问了。在这种情况下,东方不情的话又能有几分可信?
想到这里,唐引封转身望着满朝文武大臣,淡淡地说,“凡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东方国主还是不必白费力气。你的想法如同天方夜谭,我只当你没有说过吧。再说,可就伤和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