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皇宫里面出了什么样的惊天大事。在金欧国的百姓看来,生活每一天都是新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不管你是好日子还是苦日子,这日子都是一天一天的过去,不会停留。
这几天,京城里专门贩卖海货的王老板觉得日子十分的不好过。不知道为什么,京城里面的海货越来越多了。
原来,他通过一个官宦人家走私的秘密线路,经常能从里斯国商人手里出到一些珍希的货色,像龙眼大的珍珠、半尺高的红珊瑚、还有玳瑁的甲骨做成的各种首饰等等。
可是现在,京城里不知不觉地连续开了好几家跟他生意相类似的店铺,而且价格还比他底了两成,搞得他完全没有生意做。
唉,日子不好过啊。王老板一边哀叹着,一边拿着一只浮尘,精心地打扫着博古架上看不见的灰尘。生意不好,王老板都小伙计都裁掉好几个,有些精细的活儿,只好自己做了。
正在王老板满肚子苦水想心事的时候,忽然门声一响,门帘开处,走进一个英俊的男子。他眉目俊朗,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在店里略一打量,就直奔王老板而来。
“你就是王老板吧?”男子淡淡开口。
“是我是我!这位贵客,您请坐,不知想在小店里选点什么?小店的东西可是货真价实,随便您选,选好了都给您打折。”王老板兴奋地招揽着生意。
那英俊的男子笑了,“王老板,不要忙了,大家都是同行。我姓楚,家里也有这么个铺子。”
“楚?楚掌柜?楚大掌柜!”王老板差点惊叫起来。怪不得这人一进门,他就觉得有点眼熟,而且这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王霸之气。原来就是大名鼎鼎,本朝唯一一个在野、却比多少权臣都更有权势的楚七、楚大掌柜啊!
只不过,听说历来楚大掌柜是在暗中为皇上掌管刑堂的,现在跑来自己家里做什么?
想到这里,王老板只觉得两股战战,几乎站不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楚、楚大贵人!小人一向是本本份份做生意,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啊,不知道您、您找我干什么啊?”
楚七看着王老板吓得那个样子,略略把刚刚故意外放出来的煞气收了收,“王老板,不要害怕,今天,我只是来跟你打听一个人、一件事……”
同一时间,楚七手下的很多人,也走进了各种各样的商行、货站,都在打听一个人、一件事……
慕寒老将军大马金刀地坐镇将军府,翻看着手下人送来的情报,“鑫儿到达边关了?好好好,我这心总算放下一半。”
“什么,边关的守将竟然要打他100杀威棒?他们疯了吗?他们难道不知道鑫儿的身份吗?什么?你说是鑫儿主动要挨这顿打的?哎呀,这孩子,他还是有心结结不开啊。”
慕寒老将军一边说,一边急得在房间里团团乱转。
“熬鹰、熬鹰!那个唐引封天天说要磨炼这孩子,可是现在怎么样?真把孩子给熬坏了可怎么办呢?”
“老将军,要不,我们派人去看看小王爷吧?至少,给他治治棒疮。军营里的板子,可不是好捱的。”送情报来的人说。
慕寒犹豫了一下,刚要答应,想一想还是拒绝了,“算了,随他去吧。这个孩子,就是以前过得太顺了,没想到在这里跌了这么大个跟头啊。”
“对了,还是安排人给他一些好的食物和药品吧,不管怎么说,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孩子。”慕寒叹了口气,好像整个人老了好几岁。
生活还在继续。平民百姓的日子要过。金銮殿上的日子也要一天不差地过下去。
这天,唐引封刚刚上朝,就感觉到一种莫名诡异的气氛。大臣们虽然个个城府很深,但是他们酝酿着要做什么大事情的时候,还是瞒不过唐引封的眼睛。
唐引封端坐在御座上,当身边的太监喊出: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的时候,果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臣站了出来,大叫了一声“皇上”,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唐引封看了这老得都快走不动的家伙一眼,心里打了个晃儿。这不是原吏部尚书段鲸嘛!这老家伙已经有70多岁了。现在在朝里只是挂了个养廉大夫的虚名,说白了就是给他供养起来了。那个李昊天,就是他的门生。
段鲸居然会有本上奏?唐引封心里划了个问号,温声说:“段老大人已逾古稀高龄,是哪阵风又把您给吹到朝堂上来了?老大人有本要奏,想必一定十分重大,那就请您老慢慢讲吧。”
段鲸打蛇随棍上,嘶哑着嗓子说:“老臣要禀报的事情,当真是十分重大,涉及国本啊!”
“那你就快说吧。”唐引封已经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了。
果然,段鲸说:“皇上正当盛年,臣请皇上择吉日再开选秀,广纳秀女,充实后宫。”
“什么?”不仅唐引封大吃一惊,满朝的文武都仿佛没听清楚似的瞪大了眼睛。选秀女,纳妃,这是什么意思?
段鲸对自己一番话带来的震撼十分满意。他喘了口气,接着说:“陛下子嗣单薄,非社稷之福。所以要抓紧机会多纳妃子,开枝散叶啊。”
唐引封差点给气笑了,这就是帝王的无奈啊,一大群大臣,一本正经地议论皇上家里的那点事儿,甚至关心皇上是不是跟皇后、妃子滚床单?有没有让女人怀孕?能不能生出儿子?儿子生的够不够多?
唐引封从登基以来,在私生活上一直不肯让别人插手。大臣们也是敢怒不敢言,但现在还是让这个段鲸给破例了。
“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朕后宫里有没有妃子,这也是国本?”唐引封气道。
段鲸居然没有被唐引封的怒火给吓倒。他咬牙坚持着说:“皇上真是春秋鼎盛之时,自然不以为然。但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皇上现在身边已无可堪重任的子嗣,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唐引封终于按捺不住,啪地一拍龙椅,站了起来,“段鲸,你到底想说什么?”
“皇上,老臣一片忠心为国!您后宫凋敝,子嗣单薄,唯一的儿子现在已成待罪之身,您不趁着现在多纳几个妃子,多多生几个孩子,这大好河山,将来不是后继无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