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力摇头想让自己醒过来,便下意识的拼命往前跑,脑子里拼命响着:“我不是安儿,我叫宁安在,我不是安儿,安儿己经死了!”
也不知跑到了何处巷子里,脑子晃晃忽忽一片昏眩,头顶突然一黑,她竟来不及反手。
自己被绑架了?
一个一人高的黑色大麻袋将她整个人罩住,她挣扎了几下,实在使不出力,便难得在白花力气去大喊大叫,由着两人抬着自己胡乱跑。
耳边传来门‘嘎吱’一响,宁安在让人轻手轻脚的放回地面。
有人道:“公主,你要的人来了。”
珠帘里走出一姑娘,见状惊了万分,给绑架之人一巴掌:“还不快松开,本公主让你们把她请过来,不是绑过来。怎么做事的!三哥,把人解决了。”
脚下立刻传来求饶之声:“公主饶命,属下知错了。”
二人让别的人拖了出去,被称公主的姑娘赶紧上前解绑松开宁安在。
宁安在瞇缝着眼睛,适应光线后轻讶:“华千兰!”
“安在,这些该死的属下太不会办事了,我明明是让他们请你过来,没想到他们竟然……,气死我了。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审视简装夜出的华千兰,宁安在正欲开口,门处突然传荡出闭气的惨叫。
她打开一道门缝看出去,两个着北齐国便装的男子让另一位衣服华贵上乘的男子一剑陨命,想他们应是绑架自己的二人了。
不过以宁安在对华千兰之前的了解,华千太假了。也不知是真的为她出了这口委屈恶气,还是借此给宁安在一个下马威?
于是宁安在道:“公主大费周章叫我来,不知所谓何事?”
“安在就是爽快,那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
的确,华千兰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谁知道她用的什么法子跑出大周皇宫,而且时机逮得这么准,偏巧今晚绑架宁安在。
便道:“不满你说,其实这次联姻我是被迫前来的。”
她的吃惊在华千兰的意料中。
“我的国家北齐危在旦昔,大周皇上已起了征战之心。父皇心力交瘁,就想借联姻来保住一国疆土,怎奈他们宇文一氏再三推脱,我和父皇只好用着拖延术想想其他法子。”
宁安在觉得很好笑:“这是你们皇亲贵族之间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华千兰拉住她搁在桌子上的手,友好亲切的握在手里。
“安在,你是朔王爷身边的贴身丫头,说话做事都很方便。”
她突然有些抱歉,很乞求可怜的说:“我想请你帮帮我,帮帮北齐子民,谁都不希望经受战乱流离颠沛。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些惨事都不会发生的。”
宁安在总算搞清楚了她的意图,试问道:“我凭什么帮你!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何干!再说了,你北齐国和大鲜国联起手来,大周要想战胜两国,谈何容易。”
“说的轻巧。”华千兰轻笑起身:“倘若大鲜君主愿意联手抵御大周,父皇怎会出此联姻的下策。”
那倒也是,北齐趁人家的外孙女宁嫣然下落不明之际,挥兵旗下趁难劫铁,大鲜怎能不记恨,能留你北齐至今已是宽厚大度。
其实宁安在不知道一个国家的地势疆局有多重要,若仅是华千兰口中说的这么简单,北齐早没了。
而实际上,北齐位于高山深壑之中心,疆域各抱地势山要。单最矮的山峰也有近千米之高,四处山水环绕,唯一的一个出入口,都建在恒河内流之上,地势山川一山环一山,险象重生。
看得很多能人智士都大叫山水格局妙哉。
从战势上讲,北齐兵力确实处于三国最下风,但版图上讲,北齐在三国中最具地理优势。只要北齐不愿意大开城门相迎入城,用兵力想从仅一个出入口攻入北齐京城上水大都,有些异想天开了。
宁安在不知所情,理所应当的依了华千兰思路,但她实在不想淌这趟浑水,便起身道:“恕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告辞。”
华千兰突然拦住她:“我可以给你很多想要的,金银财宝荣华富贵,只要你提得出我就一定办的到。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做宇文朔的贴身侍女吗?只要你答应帮我,荣享高位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宁安在眼里露出鄙夷的轻笑:“你的诱惑力不够。”随后径直出了门。
华千兰在身后急的暴跳起叫:“你会后悔今天没有选择我!”
等宁安在走后,因绑架她被‘三皇兄’处死的二个黑衣人,忽咻从地上爬起来,擦掉了脸上的血迹。
三皇兄走进屋:“千兰,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你有百分百的把握说服她帮助我们吗?”
“是我太小看她了,我一直是知道她胆色过人,可没想到,她的胆子竟然大到明明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却还敢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我甚至以为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她,荣华富贵,权利诱惑足够让她动容。”
出去后,宁安在看了看被绑之处,上面赫然写着‘庆余楼’三个字,已然到了北江河地界。
她也不急着回朔王府,故意在北江河上兜了一圈,路过钱有道的‘有来有去’人当行,看似无意的进去走一圈,手在这本子薄上翻翻,那册子上瞧上几眼,笔在白本子上胡乱几勾勾,便扔笔走了。
她的出现把钱有道弄的够糊涂,找了半天才找到她用过的小本子,当天晚上就遣线人把信息送到宇文隽手里。
在隽王府内,宇文隽拿着一行字际眼前一亮,念道:“华千兰要我助她嫁入朔王府。”他惊讶的不是内容,而是宁安在的字迹,比以前工整漂亮了些。
一旁的粉蝶掌住灯:“莺婕公主想利用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