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在道:“走,去看看鹤上九霄。”
四人慌忙的走过去,余掌柜的动作比宁安在还快,扒上去看后又是大吓一惊:“这块也被人动过!”他好奇的看去宁安在,这么多天了我们自己都没发现!
宁安在毫不犹豫的问:“命案发生后有外人进来过吗?”
话把余掌柜和两小二问住了:“白天没有,晚上就不知道。”余掌柜想了想:“这要告诉司马大人吗?”
“没事,也许他们早就发现了。”只是我们才发现,有些大惊小怪而己,宁安在这样说。
也是这个理,人家堂堂五大捕神不可能放掉这点蛛丝马迹,余掌柜三人放下心来点点头。
这时宁安在道:“我还事,先走了。”
“好,宁姑娘请。”
弯弯绕绕些路子,看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来回穿梭,好多已着两件秋衣,体质差的走路都抱着胳膊磨搓。
可怜单衫束体的宁安在,罕见的成了一道风景线,来而往往的行人无一不多的多看去她几眼。
“有钱人家的油水就是好,你看朔王爷的贴身丫头,我都冷出鸡皮疙瘩了,她还穿着夏衫,一点都不怕冷。”
“我们回去做菜时多放些油也是一样的。”
宁安在跟着她们前走的步子,转身,转动视线,直到人家走远她才回过身子,暗里摇了头想笑。
经过闹贸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见她立让,这里不是去京师衙门唯一的路,却是最近的路。
她暗里不解,不过两三个月没来这些地方,为什么他们如今见到她全变了!看去每个人的神情目光,却都不是畏惧,而是满脸的羡慕和尊敬,这样的尊敬很像他们面对宇文朔的时候。
宁安在已然猜到原由,想她能有这样的待遇,定全是沾了宇文朔的光。
闹集内里,隔了好几丈的距离,宁安在意外的看见一个‘老熟人’,在庞大的渔摊贩跟前和鱼商老板交待货物与银钱。
她本想路过便是,脚下突然有人拽她衣摆,一道奶声奶气的女童声音响起来:“姐姐,你要买鱼吗?我家也有,你买我的好不好?”小女孩用手指了指自家摊位。
宁安在顺目光看去,一个对商贩来讲很小对女孩来说很大的鱼篓里,装了大半没水泡着的白肚鱼。
小女孩的母亲这时跑过来拉回孩子:“呀,你把人家拉脏了。对不起啊姑娘,小孩子不懂事。”
宁安在从荷包里掏了些钱出来,递给小女孩:“来,你给姐姐穿几条带回去。”
小女孩开心的接过钱,对自己娘亲笑道:“娘,你看。”
孩子娘有些尴尬,但更多是感恩:“多谢姑娘了,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把鱼送过来。”宁安在点点头,抬头间,粉蝶还在鱼贩老板处腻着。
视线里,粉蝶一改刚才的常态,警觉的四下扫了一眼,对鱼商老板小声说词道:“你告诉邹庆,京师衙门这段时间对华聪一事查得很严,让他有多远逃多远,千万别在回来。”
鱼商老板装做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故意催着门中下人:“你们都麻利点,鱼的份量要打足,不许耍称杆。”
粉蝶接着继续道:“一会儿慕双来闹集提取菜物的时候,告诉她通知宁安在,今天晚上王爷在月上仙等候,不管她什么时候能抽出身,必须前去。”
鱼商老板又点了点头,粉蝶这才叫随从下提了鱼离开。
原来慕双和他们是这样传递消息的!
宁安在回过神来,女孩的母亲已然站在她身侧:“姑娘,鱼穿好了。”
她接过鱼看也没看一眼,便打听道:“大娘,前面的卖鱼老板是何许人?”
“他是洛州城里最大的鱼商富甲,叫江平,他的鱼来源很广,种类也很多,不知不觉就把洛州的海鲜市场全做过去了。”孩子母亲叹了口气:“有他在,我们这些靠打渔为生的小生意人,都快过活不下去了。”
“没人管吗?”
“朔王爷有心,可人家做的是正经生意,又与隽王爷交好,没法管。”
宁安在听是听了,没答话。
有意想走近看看江平的模样和行当,便提了两条刚刚翻白的河鱼往里走。
“江东鱼行。”
江平的几个得力门生见着来人,掩住好奇眼睛都望直了。
宁安在自顾自的往里走,暗自喟叹,当真规模不小,起码占了约五亩地势之宽。
“姑娘,要买河鲜吗?我们这里品种很多,你要买什么河鲜我直接带你去看货。要是不确定买什么,我可以为你介绍介绍,我们这里有三十来种金字大招牌。”
宁安在侧过头,此人长得精明滑头,肥瘦适中,衣服因生意需要穿的很随意。约摸三十五岁左右,眼中暗透寒芒,人虽然笑着,但总让人觉得亦是个不择手段的狠角儿。
“不必,我随便看看。”
此人笑着:“一看姑娘便知是个贵人,平日显少来这些繁杂的地方吧,来都来了,还不如好好看看,也许能看上喜欢吃的鱼也不一定。”伪装的还不错,笑的很耿直:“我叫江平,是这家鱼庄的老板,很高兴能为姑娘效力。”
宁安在变得冷冷的,转身便要离去。
江平走到她前方,挡了去路,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两条死鱼,笑道:“姑娘似乎喜欢莫笪山山涧里的祟鱼,刚好江平这里也有,姑娘可给在下面子,带些回去尝尝。”
示好!她可未必接受:“多谢江老板好意,宁安在不喜欢吃鱼,刚见卖鱼的小姑娘一时兴起,便买了两条。宁安在还有要事不便闲逛,烦请江老板让路。”掷地有声的悦耳之音,把四下响出一时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