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安从瑞士托人给陆夏尔买回来一只手表,价格六位数。
虽然他和陆夏尔不是恋人关系,但是他还是精心的给陆夏尔准备情人节礼物,希望她开心。
他提前打电话约陆夏尔出来,陆夏尔正在值班,说没有时间。
陈从安只好决定七夕那天亲自跑去医院一趟,把礼物送给陆夏尔。
明知道,陆夏尔也许有拒收的可能,比起人尽可夫的女人,陈从安一直都欣赏像是陆夏尔这样性情刚烈的女孩,喜欢和讨厌学不会遮掩。
霍琛言对这些节日没有概念,但是为了陆夏尔对这样能有个美好的记忆,他病还没有好,吃药吃的身体虚弱,走路都是轻飘飘的,脚底像是踩在软软的棉花上。
他一个人去了商场,晃了很久,都没有想好给陆夏尔买什么。
他知道,陆夏尔现在过的生活虽然和普通的女孩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消费观念根深蒂固,她从小就是生长在金山银山的环境下,送廉价的东西,虽然她不介意,但是依旧会显得很寒酸。
霍琛言逛累了,坐在商场的长椅上,过往的行人看到他,大部分都会下意识的往霍琛言这边看一眼,虽然穿着一身休闲装,但是也遮盖不住,他在人群之中出众的气质和面容。
霍琛言目光游离的停留在了离他不远处的一家首饰店,终归还是脱离不了俗气,实在没有礼物可以选的他,还是从长椅上站起来,往首饰店的方向走去。
他也不知道陆夏尔喜欢的是什么款式,看到店里推出七夕情人节的款式,是一条粉色水晶的点缀,他觉得很适合年轻女孩子戴,看到价格,不过才1888,虽然觉得还是便宜了些,但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到底该买什么,适合陆夏尔,他又去了sk-ii店,迪奥,香奈儿,ysl……这些几乎他知道的所有彩妆店,买了那里所有推荐的彩妆,又在路易登威那里给陆夏尔买了个lv的双肩包。
现在霍琛言手里提的这些,几乎是所有的女人的梦想,他认为自己已经把自己能想到的都买了,至于女孩子现在喜欢的蜡烛阵,他实在是做不来,觉得两个人站在蜡烛中间,很傻。
吸的都是二氧化碳。
霍琛言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些战利品,心情复杂,他突然想起了施恩。
虽然他很不喜欢施恩总是在他面前缅怀过去,但是他的记忆力却很好,往事的经历历历在目,当年,的确是他亏欠了施恩。
那天也是中国传统的七夕节,他上大学的时候,一直都是靠着自己勤工俭学,去后厨洗碗,酒吧打工,给小孩子做家教。
因为是学生,赚来的钱没有多少,还要负担学杂费,还要给爷爷一些,他老人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他回家的时候,看到他爷爷吃着锅里的馊饭,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他每次往家里拿钱,爷爷都推脱不要,他也会偷偷的放到爷爷的枕头底下,然后才离开。
情人节对本来就贫穷的他,是个奢侈的节日。
七夕那天,他口袋里剩下的不过几十块钱,去便利店给施恩买了一盒巧克力,口袋里紧紧只剩下几枚硬币。
便利店的旁边,是一家高级的西餐厅,晚上八点多,门口停满了好车。
西餐厅的门口铺着红色的地毯,两边放着白色的蜡烛,栅栏上都是粉色和白色的玫瑰,喷水池里闪着蓝色的光。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对对的情侣,中间摆着蜡烛和玫瑰。
施恩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将手里的巧克力塞给了霍琛言,不高兴全都写在了脸上。
她毫不掩饰的羡慕说:“你看人家,都是好车,里面是烛光晚餐。”
霍琛言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他没有怪施恩,他感觉自己有种无力感,沮丧颓然,他也想给施恩这些,但是以现在他的情况,根本就做不到,填饱肚子,完成学业,都是问题。
他安慰施恩和她保证,以后的这些,他都可以帮助施恩去实现。
换来的只有施恩的冷嘲热讽,“我还能等多久,就怨你家里条件不好,普通人奋斗十年,也买不起人家门口停的一辆车。”
现在这些,对于霍琛言来说,完全是轻而易举,不过和施恩已经成了陌生人。
霍琛言从来不惋惜,对施恩的愧疚也只是因为,施恩跟他在一起,没有过过一天,真正意义上的好日子。
陆夏尔现在没有钱,下班以后,她给周琴琴打了求助电话。
这是她离开家以后,第一次主动伸手管家里人要钱,谁叫这次是她和霍琛言的第一个情人节。
不送礼物,不是她的风格。
周琴琴很痛快的去了陆夏尔说的咖啡厅,到了那儿,直接把自己的副卡放到了桌子上。
周琴琴的副卡,不限额。
陆夏尔笑嘻嘻的将周琴琴的卡放到了自己的包里,嘴甜道:“妈,我随便刷了啊。”
周琴琴慷慨道:“反正也都是你爸还,想要买什么?是不是日子过的紧了,终于受不了了。”
陆夏尔抿了口摩卡,“才不是呢,这不是要到情人节了吗,我总不能什么都不送给霍琛言,现在先拿好钱,还没想好送他什么,送块百达翡丽怎么样。”
周琴琴调侃道:“虽然副卡没有限额,可你这出手可够大方的,百达翡丽好的一块就上百万,不过就是个七夕节,我们家小公主就这么慷慨,谁娶你,真是他的福气,送表是不是不吉利。”
陆夏尔抓了抓头发,纠结道:“男人不都是喜欢,手表车子女人吗,车霍琛言不需要,他开的车都是豪车,女人呢,我就更不会送了,难不成我做女朋友的,还要送个美女给霍琛言,也就剩下送表了。”
周琴琴笑道:“这个你自己慢慢选,你和冯兰相处的怎么样?还方便吗?不方便,我马上给她找房子。”
周琴琴提到冯兰,陆夏尔总是感觉说不出,冯兰的性格腼腆,话很少,在她家的时候,总是畏首畏尾的,一点也放不开。
她这些也都没有跟周琴琴说,觉得可能是冯兰慢热,开口说:“挺好的,就让她住在我那儿吧,我正好也有个伴儿,一个人在外面太冷清了,我本来也是个愿意交朋友的人,就多张床而已,哪有方便不方便的,我没有那么矫情。”
周琴琴欣慰的笑道:“那就好,我就知道我们夏尔最善良,和霍琛言最近怎么样,我也没好多问你。”
陆夏尔虽然还是精心要为霍琛言准备礼物,但是罗芠最近让她也是越来越不舒服。
这事儿,她没有跟周琴琴细说过,她和周琴琴倒了一肚子的苦水。
周琴琴听后,神色凝重,她有些怀疑霍琛言和罗芠的关系,甚至猜测说:“霍琛言不会结婚了吧,因为家庭主妇没有话语权,眼睁睁的看着丈夫在外面乱搞,以你的条件,那么好,是男人都会动心的。”
周琴琴的猜测,陆夏尔无言以对,她无奈道:“这倒不至于,霍琛言不是那样的人,他只不过是负责,对那个女孩负责,他照顾了那女孩那么多年,她还心理有毛病,受不了刺激。”
周琴琴替陆夏尔鸣不平道:“这委屈我们可不能受,你和霍琛言在一起,他本来就是高攀,你们门不当户不对的,他还弄出这样的事儿,这口气怎么能忍。”
陆夏尔从来没觉得霍琛言和她在一起是高攀,她除了有个有钱的爹,还有什么。
她倒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霍琛言,他博学多才,医术精湛,智商很高,她呢,则是个默默无闻的小护士,没有多少能力。
两个人无论世界观还是价值观,都不在一个档次,霍琛言在陆夏尔眼里,就好像是一本百科全书,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