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秦轩翰敬酒时,一位不速之客却是来了。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除了这对新人,之外便是宾客也全部跪下行礼。
秦慕天一双冷目却是掠过一分满意,淡淡道:“平身吧,今日是皇弟大喜之日,这些规矩便不讲了。”
待秦慕天落座,其余宾客也跟着纷纷坐下。
秦轩翰俊朗的脸庞却是勾上一分促狭,“皇兄能够来轩王府倒是叫臣弟深感荣幸。”
秦慕天却是薄唇轻挑,“那皇弟想必是满意朕赐的这桩婚事?”
秦轩翰嘴角却是勾上几分笑意,“如此佳人,臣弟极是满意,倒还未谢过皇兄。”
秦慕天的双目却是霍然显现一许阴霾,他今日便是专程来看笑话的,他就不信了,娶个病秧子回来,还真能高兴到哪去。
却是转向冷凌寒,皇弟滴水不漏,而冷凌寒从小养在深闺,因为身子弱,未有多少见识,比之皇弟却定要好揉捏得多,“弟妹不会怪朕吧?这场赐婚是有些仓促了,还未问过弟妹的意见,若是弟妹早已心上有人,现在说也不迟,朕定会为弟妹做主。”
秦轩翰面无表情,皇兄心中那点算计他看得早已清透,这般明显的挑衅。
只是,他倒有几分期待冷凌寒会如何应对,隐隐的竟有几分兴奋感。
凌寒按耐下心中的滔天恨意,换上一抹疏离,“皇兄说笑了,凌寒还想着他日和王爷一同入宫去拜谢皇兄,没有皇兄的赐婚,凌寒哪能这般快便找到良人。”
恰到好处的娇羞,却是让满堂宾客心中的揣测尽数而去,看来轩王和王妃虽是新婚,恩爱却不减半分,轩王容貌清俊,王妃也是花容月貌,两人这般站在一起却是不禁让人有天作之合的感叹。
秦轩翰也适时配合,“臣弟能够娶得冷凌寒做娘子,是臣弟的福气。”
目光却是看向了凌寒,倒是没让他失望。
凌寒自然不会错过身后的一片炙热,只耳畔红得渐深,落在他人眼里却成了恩爱。
以后谁还会笑话轩王,王妃虽是命不长久,却和轩王情投意合,如此娇妻,倒教人羡慕。
秦慕天却有几分恍惚,凌寒低头一笑的这幕却是让他有些熟悉。
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似乎已经久远了,存活的一切却都太鲜艳,她也会这般笑着,而后和他对视,良久后,往往都是她先低了头,那耳畔,却是红透了底。
惹他笑话,她就嘟着嘴说不依,气了粉拳便在他胸膛上来几下。
耍赖的功底也是越发精湛,不管谁胜谁负,总是扯着他是大丈夫,她是弱女子这条,以此来赢次次赌注。
后来呢?
他亲手送她去了地下和她父皇母后团聚,她眼中的浓浓恨意,他其实未曾忽视过片许。
说对她的一切感情都是虚伪的么?那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只是,一旦江山和美人放在一起,孰轻孰重,一眼也不用多看,一边的天平便会迅速降落。
他有野心,他爱她,但却不能为她去过上闲云野鹤般的日子,他还有江山要治理。
他要统一这天下版图,就必定要付出一些东西,而她便是他首要放弃的。
对他来说,男女情事不过是闲时的玩乐,哪比得上手握江山来得痛快。
所以,他给她下了药,让她醒来之时便是看到了凌国一片苍夷,更看到了他冷酷残忍的一面。
他亲手撕破了那些以往编织好的美好,仅仅是薄薄一层,一下便撕裂了。
“皇兄……”秦轩翰却是连唤了几道。
秦慕天睁开眸子,却就是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却是差点就失态了,“既然是喜席,大家就开始吃吧。”而眸子却是不免又看了凌寒一眼,这回却是带了几分探究。
凌寒的红唇只是划上一分讥讽,只觉可笑。
所幸秦慕天只待了半个时辰,便返了宫。
剩下之人才多少减了一些拘谨,纷纷举杯祝起秦轩翰和凌寒,“王爷王妃佳偶天成,我等先在此祝王爷王妃天长地久,沧海桑田,情亦坚劳。”
秦轩翰和凌寒同干,又是应付了好一会,宾客才全部离开。
问题却是来了,夜深了,却就该开始真正的洞房了。
这个倒也不难解决,其实凌寒在冷府中便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只是要说那两字却总是不免有几分扭捏,“王爷,妾身最近身子染了疾,却是不能行房事,所以……”
秦轩翰颔首表示理解,风轻云淡道:“本王只和王妃同塌而眠便是。”
凌寒饶是不情不愿却也应下,这也是秦轩翰作出的最大让步,若是太过了,吃些小亏倒都不算大事,因小失大才让人恼火。
所幸秦轩翰手还是老实的,没有乱动,这才让凌寒稍稍放定心。
扯紧了锦被,凌寒才打算入睡,她一直是浅眠,倒也不担心会在睡梦中让秦轩翰占便宜。
秦轩翰却突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依旧是沙哑的感性,这回却有些欠揍,“放心,我对小姑娘可没那方面的爱好,毛都没长齐,我可没娈童癖。”
凌寒觉得自己除了见到秦慕天时,其他时候也都算淡然,偏就被秦轩翰弄得是窝了一肚子火,“那看来妾身有必要提醒王爷,妾身比王爷也不过晚了几个月而诞。”
话一出口,却是立即察觉自己失言,自己说的这个年纪可是前世陌寒萱时的,今世的冷凌寒可是比秦轩翰小了足足三岁。
秦轩翰却似不以为意,“那终究也是晚了。”
御书房内。
少卿的眸子一如既往缀着分邪色,面无表情地禀报着,“轩王以大婚为由告了早朝,看来和王妃倒是不错。”对喜席上王妃一番言论,他也是有所听闻,皇上想要看的笑话怕是没能如愿。
秦慕天眸中阴霾却是渐深起来,“少卿,你说若是有些兴趣的女子已经成了别的男人的妻,该当如何?”
虽不明帝君怎么突的就转了话题,少卿却是按着自己所想道:“那就量力而行,把她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