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缭绕的茅屋间,却是一个白衣男子正为女子煎着药,而还眼看女子却是一片淡淡的而其间却是一抹不容易看出的温柔。
许久缓转后,女子双眸上的长翼才稍稍动了几分,随即睁开了眼,却是有着一丝慌乱,“这是何地?”
白衣男子见她已是醒了过来,轻轻一笑,“这里是古茅村,我是古茅村的夫子。”接着却也不禁漫过最初见到她的模样。
他去落崖处采药,想要教村里的孩童们识得,以后就不会采毒草了。
却是拂过一层满叶时,赫然便看见了躺在草丛中的女子,玉额上该是撞到了硬石上还是有些血丝在不断涌出,一张娇容也是被弄得鲜血模糊。
身上更是多处擦伤,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探了她还有些鼻息,竟是将她抱了回来。
他虽不算甚丧尽天良之人,却也并非甚好人,这女子身上多处伤痕,必然是和人有过甚纠缠,他就此把她救回去怕是会惹出甚麻烦。
可踌躇间,他却已是抱起了她。
而为她敷好伤药后,他请村子里的妇人为她更了衣衫。
妇人一个个带着诡异目光看向他,接着却又是不必多说,她们都懂的表情。
妇人到底都是热心肠,不仅为这女子换下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还为她将全身都洗净。
他看着女子那张恬静的睡颜,总算知他为何会觉得有些熟悉。
她竟是跟他的一位故人有些相像,眉眼间都是极像。
只是,那位故人,如今已经死了,这若无差,怕该是那位故人的亲人。
女子却是突的捂起头来,黛眉紧皱,显然是有些疼。
白衣男子见了,却是满眼急切,“你如何了?”
女子放下一双柔荑,“无事,只是头有些疼。”
白衣男子稍稍颔首,“那你家在何处,再在这休养几日,我便送你回去吧。”
女子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我不记得我家在哪。”
“那你总记得你姓甚名谁吧。”白衣男子也是轻微蹙眉。
女子却是微微垂眸,“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衣男子也不忍再多问,却也是一双剑眉越皱越紧。
他这救个人回来,最后却是什么都给忘了。
他还未良善到要带个拖油瓶四处而去,他这剩下的半生,便是要游历天下,自然是孤身一人。
他这一生也未打算娶妻,他平凡相貌,也未想过会有谁愿意嫁他。
年少时经历过的,让他如今在感情之事上也是未想过丝毫。
这一辈子,便是一人已足以,轻松闲逸。
如今,这却是来了个女子,还是个完全失忆之人。
若是说要让他完全丢下她,他也是做不到。
他再不良善,也的确无甚侠义心肠,只是也不会就这般丢弃一个弱女子。
“那你就是打定注意要在我这白吃白喝?”
她竟是抬头望了他半天,而后道:“要不,我给你做些事当作补偿如何?”
“你真的失忆了?”白衣男子双眼挑上一分玩味。
女子粉唇微微一撇,“不能再真。”
白衣男子也不再多言,“你虽是失忆了,这些衣衫你还是会洗的吧?”
女子轻声一嗯,“自然会。”
白衣男子毫不客气,“那就去洗了吧,你昏睡了好几日,衣衫可都是好心的村里妇人帮你洗的,如今你也该是自己去洗了。”
女子却是突的挑了挑眉,“你就这般没怜香惜玉之心?我好歹也是方才痊愈?”
白衣男子看着火候已够,却是把煎好的药盛了出来,到一个小碗之中,递给女子,“真是聒噪。”
女子虽失忆,而被人说聒噪,却也该是初次,总之是不能跟自己的身子做对,把药饮下。
白衣男子又道:“你今日就不必洗衣衫了,今早刚给你换的衣衫,去做些羹汤吧,也算对那些妇人道谢。”
女子瞪大了双眼,“今早给我换的衣衫,你给我换的?”
白衣男子见状,倒是起了几分玩味,“除了我这么好心,还能有谁。”
女子按捺下想要揍一顿这欠揍之人的心,毕竟是救命恩人,起身下了床榻。
而身子刚刚稍微痊愈,这一下却是一个不稳,再差些便要摔倒在地。
幸得白衣男子收在眸中,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女子倒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人倒还真是讲君子之风,虽是扶住了她,却是一双手只是尽些捻着她的衣衫,“你这模样,真是可爱。”
白衣男子正好侧了身,也是如此,不由庆幸未让女子看到自己耳根似乎正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我只不过是嫌弃你。”
这女子还真不知谁家才能养得出来,如此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就这般调戏于他。
而木门却是被人叩响,“夫子。”一声声清脆的童声想起,白衣男子解了门栓,让他们一一进来。
却是七八个孩童,尽是稚嫩的面容,眸中闪烁着打量女子的好奇之色,却又都是咯咯笑开了。
“夫子好。”他们行了一礼,见白衣男子微微颔首,却是又道:“师娘也好。”
女子瞧了瞧这茅屋之中,除了这几个稚童,便只有她和那白衣男子,这声师娘不论从何分析而来说的都像是她。
只是……
这男子被算作夫子倒无甚,他自己初时也说过了是这古茅村的夫子,可她为何会被唤作师娘。
虽她失去了一切记忆,不记得自己还是一个闺阁女子或者已嫁为人妇,只是不管如何,从这男子的态度便看的出,她不可能之前与他有何干系。
白衣男子也是一脸黑线,随即低低训斥起这几孩童,“胡说,她何时是你们师娘了。”
但平日这白衣男子定是个不够严的夫子,那些幼童笑的更是泛滥了,“夫子才是胡说,夫子教育我们不可说谎,夫子却在说谎。”
白衣男子面上挂不住了,女子却是轻笑起。
白衣男子急了,也是一时口不择言,“我说的如何不是实话,怎么会为你们找这般师娘,夫子眼光何时差到这般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