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站在木桌旁,脸上的表情自是精彩至极,已不知用甚来形容。
“你究竟是几日不曾用膳了?”这女子虽说用膳的模样倒不狼吞虎咽,应该是大家小姐出身,不过虽说姿势优雅,这用膳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
还只几刻,这几个碟子上便是吃食已经全无。
女子不理他,从碟子中抬起头才道:“我这几日用没用膳,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他不是说她昏睡了几日么?现在还问她,智商还真是有些问题。
白衣男子一时哑然失笑,这张小嘴,倒是总说的他无力还击。
依他看,她最厉害的便是这张嘴了。
不过,他捂着腹部,她是食得差不多了,他可还未进食半分。
他本以为做得这些份量应该是差不多了,哪知最后还是被她一扫而光,是他料错了。
她前世怕是个饿死鬼投胎。
“我再去做一些。”
“我吃饱了。”她定定看着他,让他不用再去做了。
白衣男子微怔,而后却是薄唇微勾,“你的确是吃饱了,可我这尚还是空空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女子轻咳一声,“那这顿膳食我去做吧。”她的确吃的太多。
白衣男子也毫不客气,“快去,我都快饿死了。”
就是这句话让女子刚有的丝毫愧疚顿时全无,这什么人啊这是。
“我身子疼。”她决定装死,就为他这态度,也坚决不去,都不知体贴一些。
白衣男子朝她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你哪会有这般好心。”
他不过是说说而已,还真不曾妄想她能够做饭菜给他吃食,那怕是和异想天开也无甚太大偏差。
其实抱她回来时,看她那纤纤十指,他就知这绝对是个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
不过让人好奇的倒是,她的指腹上居然会有一层薄薄的茧。
“等等。”女子却又忽的叫住他。
“嗯?”白衣男子不耐地回头。
女子冲他一笑,“便是我该唤你何?我的救命恩人。”
浅浅一笑,配上这副容颜却是让男子不由微微失神,一时之间似乎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白衣男子恍过神来,双目又是一片淡淡的光泽,“刘氏子画,你随意唤。”随后便是大步一跨,走出了茅屋。
刘氏子画,那便是刘子画。
女子的一双黛眉却又是悄然纠着,头似乎又有些疼。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名字她似乎从哪听过,也许,还唤过。
不!
她很快扫去了那些念头,她和他今日定然是初次之见,若真是以前见过,他怎么还会对她这副态度,又怎么会不知她叫何名,家住何处。
便是真曾唤过那个名字,定然也不过是和这男子同名同姓罢了。
刘子画用了好几刻,这才重新回了茅屋,看着正愣神的女子,“你怎么了?可是想家了?”随即顿觉此言不妥,她都已经失忆了,又如何还会想家。
果然,女子看他又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我只是在想让你叫我何。”女子托着一张小脸,而后却是双眼猛地一亮,“不如你为我取名呗。”
刘子画颔首应下,却是犹豫半番,随后道:“凌陌如何?”
他到底存了几分私心,凌陌便是那故人之名,如今能够碰到个容貌那般相似的女子,也算有缘。
故此,他却是给她取了此名,不过也是怀念那位故人。
他想起和他初见之时,凌陌便是一副俊秀模样,才识更是过人,当初为渔夫所作之诗至今琢磨着仍是意境不减。
凌陌似乎永远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什么都不在意,这点便是让他一直也很是羡慕。
女子在口中念了几遍,倒是淡淡一笑,“好。”
两人目光对视到一处,刘子画却是很快移开了目光。
她是不怕羞,能够和他对视许久,他可没那份脸皮,自然不会相视太久。
而夜色袭来,两人围绕着床榻问题却是又起了言论。
自然不是想让。
刘子画皱着眉,“你也差不多了,那些伤痕再过些日子便都会褪去,已是让你睡了好几日床榻了,如今,你还想强占?”
凌陌士气也不曾减弱半分,“是痊愈得差不多了,不过也就是差不多,仅此而已,还没完全痊愈,况且我还是个弱女子,你一大丈夫,怎就是这番小心眼。”
看着人模狗样的,结果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书生精神去哪了!
刘子画哑口无言,他从来跟凌陌就没争赢过。
曾也自觉口才不错,但遇到凌陌这张伶牙俐齿之后,他还真是甘拜下风。
“行,等几日你彻底痊愈之后,这卫生全归你了。”
凌陌扫了一眼周围,摆饰过于清简,收拾得倒也干净,看来刘子画倒还是挺注重日子清洁的。
这样她也就不怕了,不然万一这刘子画是个五体不勤的,她自是无法忍受。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反正也是几日之后,离现在可是远的很,到时再一番推脱就行了。
就是这样的茅屋,哪怕是卫生也就随便收拾几下就能完美完工。
刘子画哪能看不出她这点小计量,微微一笑,“这也算是抵你住在我这的费用,若是没有做好,我随时随地赶你出去,你也知道的,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这回轮到凌陌咬牙切齿,“小肚鸡肠!”
“随你。”刘子画总算找到制对凌陌的法子,便是软硬不吃,随她怎么作。
她伶牙俐齿?那他就一言不发。
这样她那张嘴的功效也就发挥不出来了。
而凌陌睡到了床榻之上,才发现刘子画为何那般不愿睡地上了。
这本来就是村落,蚊虫多,床榻上尚能够拉下薄纱,倒是也无事,地上虽睡着清凉,可是极引蚊虫欢迎。
而这还不是重点。
刘子画褪下外衣之时,凌陌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双手捂眼,“流氓!”
刘子画偏偏还对自己的身材沾沾自喜,“还以为你不懂的如何叫害羞呢?看来还是个正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