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陌下了马车，看见旁侧也是停顿下之人，“倒是巧了，大姐姐。”
李紫嫣瞧着除了守卫倒也未有他人，“是巧。”而后便是进了丞相府。
就算之前出了风头又能怎样？还不是让她赢了，说不定那些学识也不过是临时抱佛脚，只是抱对了一次。
不过一个小小庶女，还真拿自己当什么东西了，在书宴上居然还敢陷害她，虽说她也不稀罕那陈唤儿的一点姐妹之情，在她看来，也不过就是李凌陌那个档次，只是，被人耍了的感觉她可不会那般容易忘去。
李凌陌啊，等着吧，总有一日，她要她跪在地上求饶！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李凌陌和以前可是大不相同，居然跟变了个人一般，不对她毕恭毕敬也就算了，还敢给她设局，当真是活腻了。
而正院之中，一桌午膳却是早已摆好，却还未动丝毫，看来是在等她二人。
果不其然，还只刚踏过门槛一步，李游迢便问道:“紫嫣，今日书宴如何？”
二人福身一礼，李紫嫣微微一笑，余光却是瞪了李凌陌一眼，这便是嫡女的荣光，这种优越感凌陌是如何都不会有的。
“一切顺利，紫嫣倒是侥幸得了第一。”她故意撇去凌陌在书宴上之事。
父亲是问她，她若是不答，父亲也不会怪她，李凌陌就算心中有想法，这般场合，又如何好提。
李游迢眼角勾起稍许，紫嫣倒是从未叫他失望过，到底是嫡女，不是个庶女所能比的。
而看了眼白氏，却是记她的苦苦哀求，而后终是看了李凌陌一眼，“凌陌，你今日初次去，如何？”
凌陌微垂了双眸子，“凌陌愚笨，不过是赢了几回，屈居大姐姐之下，如此，凌陌无太大志向，倒也满足了。”
李游迢本准备好的一番安慰言辞都只待说出口了，眸子里闪着意味不明之芒，熟悉他的白氏却是知他这是开始略微琢磨一些了。
“凌陌初次去，便能有这般佳绩，倒也是不次于你大姐姐了，夫人和白氏教得不错。”
他对这三庶女是无太大印象的，只是对她那无礼而总喜顶撞白氏极是厌之，现在看来倒真是让他微微失目，从未想过这三庶女倒也不如表面那般普通。
只是以前的传闻要么是假的，不过是一些人扯的闲话，要么便是这三女自己所为，为了隐藏自己，若是如此，倒也真是有耐力。
吕氏挑了眼凌陌，而后柔柔笑道:“这都是白妹妹教的好，妾身哪有那个本事。”
最终不还是输给了紫嫣么？
对凌陌的转变她并非未有察觉，只是凌陌若真是一下聪慧了，又怎会拿不到书宴第一。
看来她身边的那个丫鬟，是该找个时机除掉了！
这丫鬟她早知不是盏省油的灯，当初凌陌为了她却是长跪不起，她无奈只得收了她。
这不，如今却是带着凌陌拐弯了步伐，离着她的预期越来越远了。
这般不识相，那就休得怪她了！
凌陌自是没错过吕氏眼里那抹算计，她定是觉得这些都是碧瑶所教吧？若真是这般想，天真至极，也就别怪她了。
白氏却是未曾推拒，如今凌儿已经回来了，不再是那个何事都要和她对着干之人。
“妾身只是尽力想让凌儿变好一些，其实也都是凌儿自己，若不是继承了老爷的那些天赋，凌儿怕也没有如今。”
凌陌低头抿了口清酒，她这个便宜娘亲话却还是极会说的，把她的才识却是归根结底在这便宜父亲身上。
“母亲，你再不去给李凌陌一点颜色看，我看她现在怕是翅膀都要硬了。”李紫嫣看着满脸平静笑容的吕氏，却是有几分急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母亲怎么还这般悠闲。
吕氏抬了手让她止言，真不知怎就生出这么个没耐性之女。
“你当真觉得是那凌陌一朝之夕变得那般厉害的？”
李紫嫣眸色微变，而后展露出一分喜色，“母亲的意思是凌陌并不是本身那般厉害，而是身旁有何人。”
吕氏唇角的笑意也渐渐加深，总算略微点拨倒也能明白，不然她倒有些起放弃的念头了。
不能为她带来利益的，即便是自己十月怪胎下的骨肉，那又能如何？
她要的，是要助她固守这丞相府主母之位，让她下半世依旧贵不可言。
她便是要做那人上人！
“紫嫣，你倒给母亲说说，你觉得那人是？”
李紫嫣蹙了眉，那人必然不是白氏。
白氏前与李凌陌甚能说交恶，虽如今尚好，而当初李凌陌便是因屡屡顶撞于白氏而被父亲厌恶。
若是白氏是李凌陌后面之人，怎会舍得用这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那就是——李紫嫣眼角一勾，而后缀起一抹寒星。
除了李凌陌身边那丫鬟碧瑶，还能有何人。
虽早便看那小贱人不顺眼，却也未曾多想，以前李凌陌一直是随她们玩弄，也不曾反抗过，如今，这倒是……
有这么个小贱人在身旁，李凌陌日日被熏培，哪还会乖乖地听她们吩咐。
“定然是那碧瑶。”
吕氏颔首，眼里挑出一抹笑意，“紫嫣，交给你了，别让母亲失望。”
李紫嫣低了低眼，也看不清是何情状，只是简略一字:“是。”
对母亲之想，她又何曾当真未有所知，早晚有一日，她会让母亲明白，这世上，只有她是真心为她。
母亲想要成那人上人，她就让她成！
陈唤儿斜了斜眼看旁侧淡淡笑容的女子，双目挑上一分讥笑之色，“这不是丞相府嫡女么？怎么会想到要光临寒舍，我这都还没曾准备些什么，倒是羞愧呢。”
李紫嫣也不计较，这陈唤儿的脾气她早便知，不得理不饶人，得了理更是不饶人。
若非所需，否则她如何会想要与这般人来往，倒是平白污了她的眼，“瞧唤儿这话说的，我在心里可是一直将唤儿当作自家姐妹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