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知道另一点，这个老外抽雪茄，但。看小风整理的资料中。并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有没有说这个老外抽烟？”

　　“没有。学生和老师都认为他不抽烟不喝酒。”小风说道。

　　“恩，但他抽雪茄，这是王叔告诉我的……”我话并没说完。这点也是李红雪生前曾体现过的一点。

　　“恩，好吧。我把这条也记上……”小风拿过本子。刷刷点点写着，“全哥。这就是你忙活半天调查的东西吗？这个老外不是已经回国了？咱们还调查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又不是警察，也不是黑6社6会。调查东西很费劲的……不过。调查这个老外的确是有意义的，我已经决定了，接下来要调查的就是其他死者的配偶。看能不能从这里找到一些共同点。”大全的双手使劲揉着肚子，看来他吃的有点撑。

　　我还不知道我应该去做什么。能做些什么。或许我应该去无极找找凌霜，但可惜的是我们根本没有凌霜的联系方式。就连那个医院也没有。怎么找？

　　此刻，就连小风都有明确的方向去做事。不管是整理大全带回来的资料也好，还是用他的手段去调查丢尸、老王八失踪。都是既定的，可行的。我突然意识到。被老王八他们偷走的尸体，是李红雪的。因为之前大全曾经去调查过一次，李红雪的尸体丢了，但跟之前的丢失完全不同。

　　“小风，你爸带走的尸体，是李红雪的。”既然想到了，那就赶快说出来，省的耽误后面的事，“而且，魂魄也不在了，这条线，已经断了。”

　　“啊……”小风应了一声，挠了挠脑袋没有多说。

　　这条信息对小风是肯定有帮助的，至少能让他少走弯路。可即便如此，我依然没有任何方向，头绪有，线索也有，但我能去做哪一个？

　　逃避的太久了，当我决定面对的时候，却已经因为习惯逃避而失去了面对应有的方式方法。我好像废掉了。

　　大全能理解我现在的状态，因为我们见过其他人如此。可小风并不能理解，他偶尔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质问与不满。可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借宿在我这，而我还提供给他不错的生活环境。

　　“大可，你就按刚刚你说的，先恢复体能吧，慢慢找回状态再说……你没状态，就靠我们俩，这事很难办的。”

　　大全揉着肚子，站起身回了房间。

　　小风打了个哈欠，绕到沙发后面的墙边，放下了折叠床，他也准备睡觉了。现在，我也只能回卧室了。多余，这是我现在对自己的感受。

　　时间的确很晚了，可我睡不着。我困，但脑子里的事情更多，纷纷扰扰让我无法合上自己的眼睛。我坐在卧室的窗台上，看着夜色中的小区胡思乱想。

　　啊！

　　嘭！

　　嘭嘭嘭！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紧接着便是重物坠地的声音！四声，整整个重物坠地的声音！

　　难道……又有人跳楼了！而且这次不是一个人，是四个人！

　　尖叫声是从我头顶发出的，落地的声音应该也就在我这楼旁边。可我之前并没有听到任何异响，也没有争吵，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突然！

　　但，一次四个，这根本不是这个小区的风格！

　　我呆不下去了，飞快的拿起手机塞进口袋，然后也不管我的动作弄出了多大的动静，直接拉开门冲了出去。我要第一个到达现场，我不能允许自己在如之前一般落在别人的身后，甚至只是在远处旁观。

　　下楼之后，我正准备绕着这栋楼转一圈，可刚走出楼门，我便看到了尸体所在。

　　就在楼门的旁边，四个人，四具尸体，都落在了楼门口的绿化带里。

　　绿化带，只是草地，并没有其他植物，所以这四具尸体并没有受到额外的阻挡，也没有多余的划伤。

　　虽然楼门口有路灯，但灯光很暗，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靠近四具尸体后仔细看着。

　　这四人，我见过，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在电梯里吵架。一对小夫妻，和一对老夫妻，一家四口。

　　他们的死状很惨，小夫妻中的女方，脖子被摔断，头颅碎裂，脑浆蹦了一地；男方应该不是头颅着地，看扭曲的双腿，他应该是双腿先着地，但他的胸腔有断骨突出，直接死因应该是断骨刺破内脏造成的大出血。

　　老夫妻二人，看起来应该是平着拍在了地面上，可这两个老人的脸色紫黑，嘴角的鲜血中有点绿色，好像被吓破了胆。

　　确定了四个人的身份之后，我没有想法再去翻看尸体了。我拨通了老警察的电话，这次打的是手机号码。

　　“喂……”十几响之后，电话才接通，看来王叔已经睡了。

　　“王叔，我是大可，小区又死人了，我这栋楼的，不过这次是四个，一家四口……小夫妻和老夫妻……”

　　“……啊，好，你保护现场，我们马上到。”

　　电话挂断了，这么一会的功夫，小区里已经有不少户都亮灯了，看来他们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小区的住户并没有几个过来围观，大多只是打开了窗子，朝这边看了几眼。

　　小区的值班保安和物业赶了过来，他们围在我身后，并没有靠近。我回头看了看他们，他们一个个都是无法相信的表情，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只有一个保安，问了我一句话：

　　“报警了吗？”

　　“恩，一会就来了。”

　　然后，我们就陷入了安静。

　　保安和物业的人不少，六七个的样子，保安占多数。

　　“造孽啊……”保安中年纪比较大的一个人叹气说道。

　　这人我经常见，他大多都在小区门口的岗亭哪里呆着，年纪有四十岁左右，很是魁梧，不过人却不错。

　　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我们几个人几乎同时扭头观看，这也是熟人，小区小卖部的老板。他走来的时候，脸上十分急切，但他并没有如常人一般小跑着过来，只是走着，而且走的并不快。

　　小卖部在小区的正当中，他从小卖部走来大约需要五分钟的时间。而从我们看到他开始，到他走到我们身边，大约也需要二三十秒钟。

　　可实际上，他却用了更多的时间才来到了我们身边。他脸上的急切已经不在，有的却是凄凉和伤感。看来，他虽然是小卖部的老板，每天嘻嘻哈哈的好似什么都看得开，可现在他却第一次在我面前表露出了内心。

　　“哎……”他并没有靠近观看，站在了午夜和保安的身边，一边叹气，一边摇头。随后，他转身离开了，看方向应该是回自己的小卖部。

　　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分钟，其他楼的住户有几个人开始围了过来。当他们发现地上躺着四具尸体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松了口气。那是一种很明显的放松，我能感受得到，我也可以理解。

　　往常小区有人自杀，都是一个人……而这次却是四个人，很明显的区别，很明显的不同，单纯的从数量上来说，这跟之前的自杀应该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我知道，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因为我知道地上的老夫妻，在死之前已经被吓的肝胆俱裂，联系沈梦的情况，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可，这次为什么是四个人同时死亡，这的确是一个疑点。

　　“怎么了怎么了？”围观的人群后，小风一边挤着一边问。

　　小风并没有废多大劲便来到了我的身边，在看到地上的四具尸体的时候也倒吸了口凉气。差点就站立不稳蹲坐在地上了，我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这才避免了这次出丑。

　　小风只是驱鬼，鬼魂他见得多了，可尸体，还是带着温度的、血腥的尸体他应该还是第一次见，有这种表现并不奇怪。

　　小风左手被我搀扶着，他挥了下右手，我感觉到了一股风飘向了尸体的方向。

　　警笛声传来，由远及近，两辆警车已经开过来了，看来王叔到了。警车刚刚停下，视线所及的最远处，救护车闪着警示灯也开了过来。

　　“来来来，都让一让……别围着了！”警车的车门打开，一个年轻警察开始驱散围观的人群。

　　王叔安静的跟在年轻警察的身后，很快便来到了我的旁边。

　　“小区的保安和物业在这吗？”年轻警察完成了开道的任务后，转身冲着人群问道。

　　保安和物业赶忙应声，随后跟着年轻警察走到一旁去接受询问了。

　　“你是报警的人吧？现场有人动过吗？”王叔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没人靠近过。”

　　“恩好。”王叔点了点头，冲着救护车旁边的人招了招手，接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开始仔细的检查尸体。

　　“你们保护好现场，让没事的人都散了吧……”王叔跟其他警察交代了两句之后，又转向我和小风，“你们跟我上车，一会跟我回警局做个笔录。”

　　我和小风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风恢复的差不多了，双腿没有在发软，已经不需要我搀扶了，他悄悄的戳了我一下，嘴角偷偷的撇向王叔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