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说,我们顿时来了兴趣,也更加确信。这种怪事一定是与指令有关了。于是开始缠着他。让他给我们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他却没有立刻说。而是扭头看了看身后厨房的方向,那里王婶正在收拾厨房,阴沉着一张脸。和之前判若两人。
转过脸见我们一脸期待地望着他,苦笑了一下。压低声道:“死那个正是我小舅子。就上个月的事。”
我们这才恍然,难怪刚才听到这事。他们的表情会是这样。不过这事我们是怎么也不能放过,也同样压低声音,问他能不能说来听听。
他又回头看了眼王婶。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给我们说起:“其实那次我也在队里,和我小舅子他们一共有六个人。当时我们也调查过,其实放飞训练的鸽子失踪。基本都是集中在两个方向,村子的北方和西方。其他方向放飞的鸽子虽然也有始终过。但数量不算大。
于是我们就朝着这两个方向去调查,当时我们配有三把枪。先沿着北方去的。这周围都是树林,一路走了大半天也没什么发现。见天开始黑了,一行人就开始转回来。回来的路上正好路过蛤蟆池。这蛤蟆池是很早以前我们村里的水源,后来村里挖了井之后。就废弃了这里。后来有人觉得闲着也是浪费,就在里面放了些鱼养着。
我们几个来到水池边,就有人发现,这池子里的水好像不太对劲。走近了才发现,这池水竟然是黑色的,而且散发着一股腥臭味。养鱼那人也在我们队里,他也已经好久没来这池子看过了,基本都是任由鱼儿自己生长。
这时候一看,这种水里,估计鱼都生存不下去,可奇怪的是,这水面上也没见着死鱼的尸体。正奇怪,又有人发现,这池塘边的一个东西不见了。
很早以前,村里把这里当水源,估计也有几百年历史了,也不知道哪朝哪代开始,这池子边上就被人雕刻了一只蛤蟆,蛤蟆池也从此而得名。那蛤蟆大概有一米多高,有个人那么大,趴在石墩子上。听说我们祖爷爷那一辈这蛤蟆就在这里了,但现在一看,那只石头蛤蟆竟然不见了。
其实关于这个蛤蟆,也是有很多传说的。以前我们村都不见什么蚊虫,相比其他地方,各种昆虫也少了很多,甚至最繁盛的夏天都见不到几只虫子。
而且偶尔晚上有人从这里经过,还能听到蛤蟆的叫声,却怎么也看不到蛤蟆的身影,于是就传言这个石头蛤蟆其实是活的,是专门守护这个水源的。很多年以来,这池子里的水也是清凉透明,就是归功于这只蛤蟆。
也有人说,晚上天黑的时候,这石头蛤蟆就会活过来,跑去找虫子吃。一旦天一亮,它又会回到石头墩子上,变成石头的样子。
当然这些都是我们小时候听老人们说的故事,却没有真正见到过。现在一发现这蛤蟆不见了,不由得就想起了这个传说。再仔细一看那石头墩子,上面平整光滑,也不像是被人破坏过的,难道真的是这石头蛤蟆活过来了?
心头想着,看天色也已经逐渐黑下来,不由得又信了几分。这时候刚好我那小舅子兴起,突然说,要不然我们找找那只蛤蟆,看看是不是真的活了?
当时因为也没什么事,再加上从小听老人们传说的熏陶,我们其他人也都来了兴趣,就答应了下来,决定在周围找找看。这时候刚好听到有蛙叫声,‘呱呱呱’的,仿佛就是从面前的水池里发出的。
我们几人就直接将手电筒照向了水池里,可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蛤蟆的踪影。这水里平静得可怕,连只虫子都没有,池水也一片漆黑,看不清水下的情况。但这蛙叫的声音却没有停,还一直从水里传来,像是离我们很近。
这时候队里又有个胆大的,卷起裤腿,就准备下水去看看。当时我们也没注意到什么危险,再加上这水池边的水并不深,中心位置也不到一个人的深度,也就没有阻止他。
那人下到水里,一边伸手在水边上摸索着,一边往前走。突然一下就滑倒下来,溅起一大滩水。我们刚要去扶他,就见他整个人开始朝池子中心跑去。还一边扑腾着水,一边大喊,说有东西在拽他的脚。
这下我们都慌了,急忙过去拽他。几个人合力,终于将他拽到了岸上,却发现,他脚上缠着一个东西。那东西红红的一条,有手臂那么粗,湿漉漉的,又光又滑,卷在他的脚上。另一头连接在水池里,看不清下面是什么。
这时候突然有人醒悟,喊着说这是蛤蟆舌头,提起一把刀就往上面砍,还没砍到,那东西就又缩了回去,水面还是一片平静,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一下我们都给吓坏了,拉起那人就往村里跑,现在想起来,那蛤蟆有一个人那么大,嘴巴张开,能够将一个人吞下一大半,刚才那东西说不准还真是这蛤蟆的舌头。
跑了一半,下水那人又摔倒在地上,说自己腿麻,跑不动了。我们用手电一照,这才发现,他腿上刚才被缠过的地方,还带着一圈透明的粘液,现在脚上沾着黏液的地方皮都烂了一大片,流出鲜红的血来。
我们猜想这粘液肯定有问题,就拖了衣服给他擦干了粘液。没想到这一停下,身后又传来一阵‘呱呱’的声音,吓得我们又立即拽着他往村里跑。
一直跑到村里,身后才没有了那种叫声,我们终于才松了口气。回来之后,赶紧给那人处理了伤口,还好只是皮外伤,虽然麻木了一整晚,但第二天也逐渐好转。
第二天天亮,我们又试着回去那个水池,想要看看那只蛤蟆。结果发现,石墩子上那只蛤蟆竟然真的又回去了。还和以前的样子一样,趴在那里。我们还特意去戳了它,最后还摸了,真的是石头。”
说完,王叔又猛地喝了口酒,辣得直咧嘴,仿佛这样才能压下心中的恐惧。
我们听后也是很惊讶,没想到这石头蛤蟆,竟然真是活的。
“这么说来,是不是那只蛤蟆吃了鸽子的?”小墨一脸惊疑地问道。
王叔还没说话,王泽却是摇了摇头,皱眉道:“应该不可能吧。这蛤蟆是夜间活动,鸽子是白天活动的,时间差错开了。而且那蛤蟆舌头再长,也卷不到飞在高空的鸽子吧。”
“嗯,是这个理。”王叔也点头:“一般的鸽子在晚上看不见,不会随意活动。而且那水池距离村子也不远,鸽子也不会选择在那里晚上休息,会直接返回村里的鸽舍。”
“但这石蛤蟆也太诡异了,竟然是活的,该不会是只蛤蟆精吧?”小墨一惊一乍道。
我却注意到一个问题,之前王叔说他小舅子死了,而之前说的却没有提到,看来应该还有后文,于是问道:“后来你们又去了村子的西方?”
“嗯,第二天下午我们就去了。”王叔点了点头,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这次更怪。”
我又给他递了根烟,心却沉了下来,仔细听着他的诉说。小墨也很识趣地没有说话,难得一脸认真起来,因为这次,估计就是王叔小舅子死的事情了。
王叔吸了口烟,吐出云雾来,接着说:“当时我们也想到了那蛤蟆是夜间行动,而鸽子是在白天飞行的,那池子周围也没看到一根鸽子毛,所以就想,会不会是其他原因,于是就转去了西边。
因为一个人受了伤,所以这次只有五人,当然也更加谨慎些了。因为这西边是我们村的坟地,我们村祖祖辈辈的先人都是埋在这里的。有些坟包甚至有好几百年历史,也是因为这些片坟地,我们村才被称作‘坟包村’的。
那坟地面积很大,占了西边几乎整个山头。很多都是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坟,早就不知道是哪家的祖辈了,只知道是这村里的先人。
在我们刚到坟地的时候,就见到很多鸽子毛落在地上。后来四处查看了一遍,发现鸽子毛都是集中在两座坟包周围。这两座坟,就是属于很早期的,到现在村里最老的一辈都记不清到底埋的是谁了。那坟前也没有碑文,整个坟上的土丘都几乎塌陷了,只有一点拱起来的土丘能看出那里是座坟。
一看到这里的鸽子毛,我们就判定,估计那些失踪的鸽子,就是在这里受害的。只是这周围都看了,没有发现其他的动物,只在坟地旁边的山坳下面看到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