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一步走上楼梯，电梯被停用了，走几步打一个喷嚏。
晚上这里真冷啊，我蹲在地上，观察着何妨走没走，真有毅力，算你厉害。
于是我在公园的长椅凑合了一晚，差点被冻死！
凌晨发现何妨出了楼道，我快速的翻下长椅，躲在后面，看到他上了车，我才敢出来。
发现电梯被人停用了，没办法我这才走上楼去，谁知道走到一半电梯好用了，于是我坐上电梯，才知道是下楼了，本想再上楼，谁知道下来后，维修人员通知电梯坏了，禁止使用。
于是我又走上楼梯，总结出手放在屁股上不累，
才怪！
到了门口，我连拿钥匙的力气都没有了，打开房门，躺在床上。我料到了。
料到遇到何妨就没有好事。
就像那时候一样。
一样。
“don\tcry”
“idonot”
“你好，顾菏患者，你的病情现在缓释多了”心理医生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检查表对我说。
我紧紧看着医生问：“为什么，我感觉没什么变化”
“可能是生活多了乐趣，顾菏先生。”
“有可能。”
从那之后，几乎每天程橙都会来，蹭吃蹭喝，一向讨厌群居的我居然慢慢适应了，偶尔晚来，我还会失望，哪怕，她每次都没缺席。
“这是你的快递吧。”程橙拿着一个快件进来了。
我停下码字，朝她走过来：“是嘛？打开看看。”
她三下五除二的打开了包裹，很熟练。
“一本书，好像是你妈妈寄给你。”
我抢过里面的书，看了看。然后连着包裹纸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程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为什么丢掉。”
“我没有妈妈。”
空气安静了很长时间，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你不要我拿走了啊”程橙捡起里面的书举起来，对我说。
“请便，反正我要烧掉的。”
程橙撅起嘴来，和我一样坐在地上，拿着可乐和薯片，然后挪到我的后边，倚着我的背，看起了那个“女人”送的书。
“这写的挺好的啊，是你妈妈写的嘛？”她在我后背喝了一口可乐，我感觉她洒在我的后背了。
“我都说了我没妈妈。”我大声回应她。
我感觉她好像受到了惊吓，整个人抖了一下，感觉我的声音可能过大了。
“对不起，我只是……没什么。”
“没关系，我都懂。”她继续翻看那本书。
我安下心，喝一口可乐。
“你后妈啊。”她突然转到我的面前问我。
噗～我把可乐喷到她的衣服和脸上了，咳咳差点没呛死我，
程橙闭了一只眼睛抹了一下脸，“你激动什么，衣服都脏了。”
“不好意思，你的思路太清奇了。”
“现在我的衣服怎么办？？”
“我拿我的衣服给你。”
……
我拿了我的一件白衬衫给她了，我似乎没穿过几次，因为现在我讨厌白色。
程橙换好衣服走出来，衣服似乎有点大，她转了一圈，我偷瞄了一下。
“怎么样，好看不”她问我。
我看着屏幕假装没看她，
“好看。”
“你没打算告诉我嘛”她蹲在我面前。
“以后会的。”
她撅起嘴，跑到沙发上看电视了。
我看了地上的书，书名原谅，
第一句：“孩子，请原谅妈妈。”
“抱歉，目前还做不到。”
我把书和上了。
“他还没听你解释？”我的另一个大学同学李酝在咖啡厅和何妨坐在一起。
“他不会选择听到。”何妨拿起专属的白色杯子。
“现在的他，不相信任何，包括这个世界。”何妨泯了一口咖啡。
李酿举起杯子：“被抛弃的人又以为自己被抛弃，所以自己抛弃了自己。”
“是我不好。”何妨拿出白色手帕擦拭眼泪。
“你还是这么喜欢白色啊”李酿对何妨说。
“我从没有变过喜好，因为怕他忘记。”何妨收起手帕。
“我还有事，先走了。”何妨走出了咖啡厅。
李酿放下杯子，看着窗外的落叶：“秋天了，多事之秋啊。”
“假如那个秋天不存在。”
……
程橙又被她弟弟领走了，我居然有那么一刻想挽留她。
真如心理医生所说，
“你心里有了牵挂。”
想什么呢，不可能。我发誓不会与任何人有交集，我拿起可乐一饮而尽。走到阳台，往下看。
人潮川流不息，是否你们都有了牵挂。
“你怎么看。”我与天上的星星对话。
“你也这样认为吧，认为我不可能为谁跳动这颗心。”我用手指着自己的心。
星星没有说话，但他给了也回答，他闪烁自己的，仿佛在回应我。
走进客厅，那本书还在桌角旁，我看了一眼，没有理会它，走进自己的房间。
一会我又出来拿起那本书，读起来。
“孩子，情原谅我，原谅我多年的对你不管不顾。”
“请原谅我的软弱无力，没有陪伴着你。”
“请原谅我的残忍倔强，没有和你一起分享新事物。”
“孩子请原谅我，即使你不会原谅我。”
吧嗒，吧嗒，眼泪落在书页上，将书页浸湿。
我快速的和上书，将书抱在怀里，居然逼出我三年不见的眼泪：“那你为什么，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放弃掉我，为什么不看看我，哪怕只有一天，哪怕只有一次。”
哪怕一次。
暴雨席卷了这个城市，席卷了这个夜，连着我泪水，一起融在了这个晚上。
我把书放在了桌角。
我在它的最后一页，写上：
“为时已晚，心死已静。”
程橙抱着自己的腿，看着外面的雷电，闪到自己的全家福上，她的父亲，弟弟，还有……她的母亲，眼泪滑到她的嘴角，挂在嘴边。她没有擦去它。
“妈妈，妈妈，这是那里？”
“橙子乖，这是你的新家了。”
“妈妈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嘛？”
“橙子乖，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妈妈”
“你最近好还好吗？”
“隔壁顾儿的妈给他寄东西了。”
“你什么来看橙儿啊。”
“橙儿长大了。”
“妈”
如果能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
不好意思，
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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