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的时辰过去了,这段时间里三人试着打开窗子,奈何看着是极其简陋的窗子却好像用强力剂黏住了,怎么也撬不开,而门更不用说了纹丝不动。
寄生坐在桌旁手托着下巴,看着地面发呆。一只蚂蚁在地上爬着,寄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它,蚂蚁从屋子的中心,一直往屋外爬去,它竟然安然无恙地爬过了那扇门。而他们方才试着从门缝中穿出去时,却遇到了无形的阻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寄生思量一番有了主意,“有了!”
重楼欣慰一笑,能被自己夫人就出困境满足了他的小男人心理,李清溪却仍旧是恹恹的,在这半炷香的时间里,他想了许多法子都没有效用,想来寄生的法子大概也是做无用功,何必白高兴一场呢?
寄生走到门前,伸出手掌心便出现了一支玉箫。她把玉箫放在嘴边,乐音便缓缓地流动开来。重楼一听这音乐便知道寄生的用意了,李清溪懒懒地说:“寄生你疯了么?你还记得有次你使这箫把五毒都给引来了么?现在想想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寄生却不搭理她,兀自吹着。
房舍外,大地上,从缝隙中钻出一只只的小白蚁,密密匝匝循着笛声行进着。笛音也由舒缓变得轻快,等到白蚁爬进屋里时,重楼为众人设下保护障,寄生回头一笑,笛音呼转急促激烈,让人联想到击鼓行进的大军,又或是两军交战中的冲锋陷阵。
白蚁喜欢木头,这门、窗都是木质的,这数以万计的白蚁争相享受着这美食。
李清溪不由得多看了寄生一眼,在看看重楼那一脸自豪的样子,又吃了一口狗粮,小夫妻的默契大抵如此。
很快,那扇门覆上了一层层的白蚁,四角渐渐地被白蚁门食尽了,再一会儿工夫,只剩下地上的碎屑和蔚为壮观的蚂蚁大军。笛声再次吹起,蚂蚁大军颇有秩序地离去,隐匿在了这片大地上。
三人终于从这间屋子里走了出去。
……
“你醒了?”阿蓝正在为昏迷中的渡菾拭汗。
渡菾睁开眼,对上阿蓝担忧的神情,连忙坐起身,四下张望,屋里陈设着各样的花儿,最多的还是蓝鸢尾。
这是百花宫的鸢尾宫,阿蓝的寝殿。
“石头,你不要乱动,药仙说你伤了识海需要多休息。”
渡菾却似没有听到,翻身下了床,欲往殿外走去。
阿蓝不甘心地扯住了他的袖子,眼里含着泪,“石头——”
“不要再叫我石头。”渡菾回首,拽开了阿蓝的手,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阿蓝瘫坐在床边,“石头,你好狠的心,你难道在记恨那一世我的绝情?可明明最后我们一双儿女承欢膝下,你心里是真的欢喜的啊!”
渡菾走出了百花宫,抬头望着九重天上的天空,喟叹道:“天意弄人。”
他从怀里掏出红绳系着的菟丝子,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阿莫是想用魂魄离身的法子摆脱自己,现在他需要做的是去找到阿莫的魂魄,渡菾此刻还不知道肉身对于阿莫来说,不过是换一套衣服而已。
只是可怜了野猪怪人,此刻还被困在野猪林。
“放我出去——”
“臭丫头,你的锅!”
野猪林响起野猪怪人声嘶力竭的叫声,林中的鸟儿被惊着了,飞离了树桠,习惯性地往天际飞去,“砰”,撞到仙障,晕乎乎地往下坠,再扑腾几下,停在了树梢。
牛头山上,在水粉色的烟雾之中躺着一个人,正是和黑骷髅一同消失的阿莫,她躺在铺满蓝鸢尾的竹筏上,竹筏浮在一池血水中,四角被铁链固定住了。那个黑骷髅站在池水旁,发出“咯咯”的声音,不知是哭是笑。
“铃铃铃——”铁索链晃荡,那位红衣女子——花仙姑,但也不全是花仙姑,准确地说是寄居着夏姬魂魄抱着白兔的花仙姑正缓步走进来。
还在找”尾生抱柱”免费小说
:””,,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