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自白(上)
天山雪狐一族子嗣兴旺,优胜劣汰竞争激烈,没有能力的只能自生自灭。那年我也不过五百岁,还是个十岁小姑娘的模样,属于天山雪狐的直系分支,这本是件极其幸运的事情,直系分支向来为其他分支所尊敬,然而也真是因为这,我这个灵力微弱的存在被视为耻辱。
五百年来,我一直被排挤在外,连雪山上的一些小妖都可以随意欺负我,而我的同族,只是冷冷地看笑话,或者是在一旁助威,当然不是为我。父亲?母亲?我只知道自我开了灵智就只有自己一人,待在这个被人排挤的族群内。不足百岁的时候,族里的长老还是很待见我的,不过倒不是因为什么怜悯之心,只是因为自己的皮囊,那时还不能测定我的灵力,未知的,往往有着无尽的潜能。天山雪狐一族向来形貌昳丽,但我的容颜,耗不自谦的说,是天山雪狐第一人。
小时用皮囊说话,大时就该靠实力了,我的灵力微弱几近于无,而曾经慈眉善目的长老对我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云端到深渊,不过如此。天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只好下了山另谋出路。
现在也许只轻轻一跃,或者是腾云的功夫便能下的天山,于那时五百岁的自己来说,简直是个噩梦。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天山的冰冷。几乎没有路可以通往山下,沿着陡峭的石壁,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终于下了雪山。
狐尾上被冰刃划伤,这条曾经被人赞叹的完美狐尾也终于残破,终于到了雪山脚下,我躺在雪地上没有力气动弹,白尾上红艳艳的煞是好看。那时我便在想,若是整个雪山都是这样的红艳艳该是多么好看。
雪山的白很刺眼,我盯着看了好久,终于视野一片漆黑。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什么东西靠近了,罢了罢了,随他去吧。若是在这时候,我真的被当做了猎物也就是命了,与命斗,是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以为你赢了,但殊不知你所走的每一步,甚至你的赢都只是命的缘故呢?
但不得不说,五百岁那年,是我人生中重大转变的一年。
我感觉到自己被什么生物咬着扛上了肩或者是背,总之被驮着离开了雪山脚下。一路上晃晃荡荡,不知不觉中我也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已经在草原上了,身旁的一只体形粗大,吻鼻高而弯,通体灰棕色的小角马正曲着前腿在一旁打量自己。此时它的两角还是有些稚嫩,我坐起身忍不住摸了摸它的两角,“是你救了我么?”
它听懂了我的话,点点头。我也不知怎的,那时就扑了上去,抱着它哭。它那时很可爱,一动不动地任我哭闹。
草原和雪山是完全不同的环境,草原没有边际,似乎可以随意驰骋而不必有任何顾虑。而我这只从天山上跑下来的灵力微弱的雪狐,草原也以她博大的胸襟包容了我,甚至给了我一个意向不到的礼物。
天空透蓝明亮,云朵是淡淡的,碧绿的草和绸缎似的小溪流,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安宁。草原上的竞争似乎没有天山那样激烈,又或许我一直待在安全的地方,没有机会看到,总之,白天我骑着小角马在草原上游荡,晚上便依偎在小角马的肚子旁,蜷缩着尾巴取暖,枕着草地,披着夜色,睡得香甜。
小角马一直没有名字,我也不想叫它小角马,这草原上有许多的小角马,于是我便给他取了个属于草原的名字——“努尔巴哈”,它似乎很欢喜这个名字,不住地围着我转圈。
那大概是秋天了,草原上的食物不够,大群的动物开始迁徙,当然除去那些已经开了灵智并且可以化为人形的动物。努尔巴哈在这大半年里依然灵智未开,它执意跟着其余动物迁徙,我只好跟在它身旁和它一起踏上了迁徙之路。
或许是命运眷顾,又或许是命运丢下的新的问题,总之在迁徙前的那一晚,我们在草原上闲逛时迎来了我此生的第一个机缘。
依旧是青草味儿的夜风扑面而过,在一处低洼处有了异象,那里灵力波动极大,我的心一时间跳得极快,我深知这是一处机缘,只是能否摘得这机缘还是需要造化。
我从努尔巴哈的背上跳了下来,轻轻拂了拂它的鬃毛,领着它往那处灵力波动的中心走去。
我嗅到了同族的气息,看来他们也察觉了异象,不过,我怎么甘心把这机缘让给他们呢,于是我加快了步伐,跳入了灵力波动中心,如我所料,那里是一处小世界,而从灵力大小来看,一定是上古某位仙人的小世界,而这种小世界的好处是,如果有人进去了,旁的人便进不去了。我和努尔巴哈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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