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狸猫 《清晨的雨露》(2)
作者:咭咪仔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有一天,我把咭咪拉进了“观文殿”一个角落里,接着我们紧挨席地而坐,她给我看她在笔记本上记录的内容,这笔记本上的字迹明显就是咭咪的笔迹,字迹的走势和形态与咭咪相似,静的飘若浮云,动的清秀玲珑,也许这些字几乎就是咭咪的缩影。每篇文章的开端处是她苍劲有力的笔法,似端坐在书桌前,端正中神;之后她松了下身子,身上的粉色裙衣垂侧在身体的四周,笔迹似飘若浮云,神态清秀玲珑;而结尾处则是疲惫不堪地将字迹拉长了,似乎翘着细长的腿在覆盖着厚厚书香的书桌旁似睡非睡。

  她在给我看她的这些笔记的时候,她的两个黑色的眸子就放在了我的眉毛下,我在她乌溜溜的黑眼珠中看到了自己的映像,这两个仿佛要泪眼婆娑的眸子让我觉得很羞涩。

  这些笔迹,我问她,这些都是你做的读书笔记吗?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白昼,房间里充斥着洁白的华灯和阵阵的书香。这房间的灯光是白色的,白的似乎有些耀眼,因为耀眼,在这样的白天里,阵阵的书香在白炽灯灯光的光线中像是弥漫开来的雾气。

  不,是一个叫杨东的男孩发表在校报上的,我只不过是把它抄写了下来。咭咪说。她使用的语言是一种和她心情基本相同的色彩,因为心情显得淡泊安宁,所以讲出来的话儿也夹带着深夜一样广阔的静谧。然而这一种习以为常的心情在接下来似乎出现了意外。

  杨东?我顿了一下说,我读过他写的文章,句子过于简单,是一个不敢使用词藻的人。我的语言在此刻似乎出现了一种微弱的变化,但我似乎并没有觉察到,我无端地否定了一个人心中一直坚持的东西。那个时候,她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她在那把椅子上已经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了,她看着旁边的人无声无息地走过来和走过去。我在讲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身旁正好有一个少女满脸喜色地走过去,因此我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内心毫无间隙。

  是的,杨东。我喜欢读他的文章。咭咪说。

  我把笔记本还给她,接着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我说我不喜欢读他的文章,好像你所写的东西恐怕不只是抄的他的词句吧,很明显有你改动的部分。请你原谅,我接着说,杨东写这些文章不过是想赚取一些稿费或者是其他的荣耀吧。只不过,我顿了一下又说,我对他的作品一点也不喜欢,也没有任何的兴趣,即使是你抄下来的部分,不过你的字迹很有特点。

  李东,你可真行啊。

  咭咪出乎我预料地站起了身体,大声却又压低了声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好啊,李东,你不喜欢人家的文章,你就别读就是了,你凭什么说他的作品不好,那你的作品好,你写得好拿出来给我看哇。

  我的心似乎在往事的回忆中被记忆捏了一下,抽搐了好长的时间,但是咭咪的话语并没有让我想到我为何会在那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而脱离虚构的幻境,之后却再也找不到进入的道路,却只能够在现实中迷茫。我满心疑惑地望着窗外,并回忆从前,我隐约地记了起来,自从我走出虚构的幻境之后,便没再继续写作,而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让我隐约的怀疑自己是否真正的进入过这虚构的幻境,唯一可以证明的解释是有关情书的书写,那本类似“山楂树下”的情书就放在我的书桌上。

  咭咪说完了这话,便坐下来,又静静地耸拉下了身子,她仿佛是在等我继续有关杨东的讨论,又仿佛是在等我将话题彻底转开。而我则深深地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像是在回首往事,可又像是满心忧虑地想从思维中走出来。我隐约地感觉我眼前咭咪粉红色的衣服正逐渐地模糊起来,如同失去了信号来源的电视屏幕一般。可我的思绪又迅速清醒,我的如同碎片一样的思维在咭咪期待的目光之下聚合起来,进入虚构的幻境世界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我想,大概是在遇到咭咪之前的时光。

  也许,我说,他的作品在某些方面确实不错,比如对某个人内心的描绘。

  她抬起头来用双眸在我眼睛瞳孔的最深处注满了目光,目光从眼眶的四周流了出来,可以看见咭咪的神情是满意的样子。这是一个开始,我想,这是让两个人的友谊深刻化的一种开端,我想一定是所谓的“先有共同的爱好,而后引出交心的朋友。可是在我的耳畔又回响起了一种林籁泉韵的泉水叮咚声,这声音又如微风拂动风铃的绵延不绝,我想这种声音确实是不错的(我在心里情不自禁地想:我也喜欢一下杨东算了)。咭咪将她的双眸移去,而后将她的笔记本放在她隆起的双腿上,她用手指指着上面的字迹并读给我听的时候,不断地注意着我的眼神。我想她一定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真心的欣赏杨东的作品,我自始自终的微笑终止了咭咪的疑心,后来,她又把笔记本合上后递给了我,她则顺手拿起旁边的一本书翻阅了起来。我也将这笔记本摊在拢起的双腿上,我想从这些抄写的句子中挑出来一句,我就看到了咭咪写在首页的两行钢笔字,这是这本书中唯一使用钢笔写的字。

  这个句子是这么说的:

  我们不要掩藏心中的本欲,因为我们尚且年轻;

  我们不要装着嘴上一无所求,因为我心中爱着你的美丽。

  这两句话也是杨东写出来的吗?我问。

  是的,她把目光移了过来。

  它们出自哪一部作品。

  《清晨的雨露》,咭咪说。

  这文章写的是什么?

  一个荒诞的,却有情有义的内心。

  我是这么想的,我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认为这句话过于露骨,不过是一句精巧的混帐话。从这一点来看,杨东也不过是一个世俗中人。

  咭咪并没有紧接着回答,而是她说了一句你这个人怎么连他的作品《清晨的雨露》都没有读过。

  我没有再说下去。

  她继续读了一会书,又抬起双眸来继续说:杨东在评价这话的时候说,这不过是一些精巧的混帐话。

  李东,你整天说你读书多,可你一点也不像杨东。后来,她又轻声低估了一声,虽然你们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不像杨东?你认识他?

  他不仅仅读过好多的书,他还会写,也会写情诗,会写随笔,会评论文章,而且他还是一名运动员。

  运动员?

  咭咪说:他练的是径赛。

  我不会......我只是一介书生,我悲伤地说。我的书桌旁从未有过任何的熟识的人,她接二连三的到来并和我在一次次交谈中成为了朋友,因为咭咪这一次进入“观文殿”来到我的身旁时,说了一句外面下雪了,我看得出来,咭咪为下雪了而感到高兴。春去秋来,秋天又在我和咭咪交谈的时候生气地走了,我也为冬天而感到高兴。可是她现在与我的交谈并不需要再去遵循两个刚刚熟知的朋友应该有的方式。时间会让两个人陌生起来,朝夕相处的日子同样也会使两个人更熟识,于是咭咪在我的生活中表现出来红颜知己般的温柔和亲切。

  清晨,我把咭咪拉进“观文殿”的一个角落里。整整一天,咭咪都没有离开“观文殿”的这个角落,她始终徘徊在我的视线之内,或坐,或倚,或盘腿,或躺在地上。当然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也没有一对情侣在一个安静偏僻之处可能做的那种事情,而且我也不会屑于去做那种事。整整一天的时间,我都在听她给我讲故事,我静静地听她讲述关于她的好友林吉明的往事。她说她实际上也姓林,她在说她也姓林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现在空气可真凉啊。可是这时,我的内心深处又似乎被某种繁琐往事堵住了,因为我感觉内心痛苦地抽搐了一下,我站了起来,但并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我只能去追寻记忆中的某桩往事。我为下雪了而高兴,却为天凉了而感到悲伤,因为夏天和秋天的到来和离去并没有对我清晨的雨露造成任何的影响,清晨的雨露一直在我的记忆中出现。可我的内心在接连不断地痛苦抽搐之后,我意识到和咭咪的相遇和相识使我忘记了整个夏天和秋天对于清晨的雨露的关注,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我想,它们可能在我和咭咪的交谈中消失过一段时间,而在秋季又出现过一段时间,现在却下雪了。我的迷乱的眼神越过咭咪的头颅望向窗外,冬青在一片雪白中依旧耀眼的青绿之处。

  她站起身来朝窗外的青草处望了一眼,而后又用清秀的目光看着我。并抬起如电的双眸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问她:“清晨的草地上还有没有露珠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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