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窗夜话 你很爱她
作者:轩窗夜话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白秀灵这会安静的像个娃娃,可是毒瘾一发作,她就成了无思想无心智的恶魔。

  耿乐同情这样的她,不由替她拉拉被子,哪知这一动,居然惊醒了白秀灵。

  白秀灵虽然枯瘦,但这双水目仍能让人感觉往日的灵动。

  耿乐吓一跳,忙往后退了退。

  白秀灵见是她,抿嘴轻笑:“你就是卢曼丽的女儿耿乐!”

  耿乐听人唤起自己母亲的名字,心莫名一怔。

  “是!”耿乐不想回避。

  不知为何觉得白秀灵对自己充满敌意,尤其提到“卢曼丽”三字时,咬牙切齿的感觉让她心里直起鸡皮疙瘩。

  直觉告诉她,白秀灵非常痛恨自己的母亲,以致于对自己也无好感。

  “果然随了那女人,连说话语气都这么相像!”白秀灵嘴角逸出一丝讥讽。

  耿乐越发心里不安:“你认识我母亲?”

  白秀灵移开目光,落在储藏室那扇唯一能看见外面的小窗上,窗满植满了蔷薇,茂盛的花枝,几乎将小窗填满,余留几绺缝隙,有阳光揉进来。

  一线线一条条的光束,在阴暗的室内,格外显目。

  有几条光束照在白秀灵苍白的脸上,形成明暗不一的一面,越发将白秀灵的病态显现出来。白秀灵嗤鼻一笑,果然地道:“不认识!”

  耿乐听得出她言语里的厌恶疏离,心沉得紧紧。

  见她头发乱成一团,忙从包里取出檀木梳:“我带了把梳子,帮你梳头吧!”

  这一刻的耿乐是真心想与白秀灵套近,毕竟白秀灵是谢易恺的妹妹,换言之也是她的妹妹。

  白秀灵瞥了眼梳子,苦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觉这样挺好,至少他不会放任我不管!”

  耿乐持着梳子的手僵在空中,知她嘴里说得“他”指的谢易恺,忙道:“他是你哥,当然不会不管你!”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白秀灵眸里投出一股寒意,这股寒意冰寒刺骨,深深灼到了耿乐柔软的心田。

  白秀灵眸里的敌意越发浓烈,这是耿乐想都没想到的。

  她不是个非想讨好别人的人,只不过看在谢易恺的面上,才屈就如此,见白秀灵这样,便将梳子搁在桌上。

  耿乐清楚白秀灵现在是个病人,情绪容易失控,不能跟计较。

  白秀灵呵呵笑起:“你信了?”

  耿乐垂头,这问题叫她如何回答。

  她自是不相信他们只是兄妹关系,只不过一切单凭感觉,尚没有证据。

  耿乐倏忽间,感觉,白秀灵的思维似乎很有条理,她真的只是在戒毒?

  “你不相信是吧!其实我也不相信,我想这世上,没有比我更懂他的女人了!”白秀灵自言自语起。

  耿乐看得出,她在说这话时眸里隐隐含着股落寞的伤感。

  女人的直觉提醒耿乐,白秀灵对谢易恺有一种超脱兄妹的感情,不知谢易恺知道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也假装不知。

  耿乐淡笑,见与她说不开,只好起身作势要走。

  只听白秀灵又开口说:“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他的!”

  耿乐身躯一僵。

  白秀灵的话隐约在提醒她,与谢易恺的关系不一般。

  耿乐苦笑:“你是他妹妹,他照顾你是应该的!你好好休息,我不知你喜欢些什么,就随便买了些,你看看还缺点什么,可让喜儿告诉我,下回帮你带来!”

  说时,耿乐将一大包女士用品搁在桌上。

  白秀灵不屑地瞥了眼那堆东西,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她什么都不缺,独独缺少谢易恺的爱!为什么他从来不爱她,害她一气之下去日本学医,然后被个日本男人害成这样!谢易恺你现在愧疚了哈,可是你又怎知,我要的不是你的愧疚,而是你这个人!

  白秀灵气得将耿乐带来的东西全挥散在地。

  谢易恺恰好过来看她,中途与耿乐碰了面后,相互对望了眼。

  谢易恺见耿乐眉头皱着,当下料定白秀灵定与她说了些什么,便跑过来瞧瞧。

  见白秀灵这样,谢易恺忙蹲下身,将散了一地的东西拾起。什么口红、指甲油、香水……凡是女人用来装扮自己的,耿乐全给买了来。

  谢易恺一边拾一边笑,她这妻子到底有多可爱!

  “乐乐是一片好心,希望这些东西能让你心情好起来!”谢易恺一边捡,一边说。

  白秀灵抬眸望着他,“你很爱她!”

  谢易恺轻笑:“她是个好女人,你也会喜欢她的!”

  白秀灵没有说话,闭上眼,心因为谢易恺的这句话,如被刀剜,痛得她微微抽搐。

  谢易恺见桌上放着把木梳,料想是耿乐拿来的,持起说:“秀灵乖,哥帮你梳头!”

  白秀灵没有拒绝他,任由他将她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理顺,就在谢易恺搁下梳子准备走时,白秀灵由身后一把抱住他。

  “易恺哥,留下来陪我好不?”

  谢易恺略有迟疑,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安慰她。

  这时耿乐跑了来,见两人这般抱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只觉心口揪得痛,再没有勇气往前,捂着嘴跑出了储藏室。

  喜儿见耿乐面色不对,忙说:“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耿乐忙用手揉起眼睛:“没事,有沙子进了眼!”

  喜儿进洗浴间给她取来毛巾,出来时,她人已不在。

  “太太呢?”谢易恺望着一脸纳闷的喜儿。

  “刚还在的,转眼就不见了!”喜儿老实地回答。

  谢易恺开车追了来,哪知这一路并没瞧见耿乐。

  耿乐料到谢易恺会追来,便绕开大路改走小道,恰好小道上有黄包车,就叫了黄包车直接去了耿公馆。

  耿世勋见女儿回来了,一脸笑盈盈,不时望望耿乐身后,见没瞧见谢易恺,拉长着脸说:“他呢?”

  耿乐不想父亲为自己担心,扯扯嘴皮:“有事呢!哎呀,爹,你怎么将他看得比你女儿还重要!”

  耿乐撒娇,为的是绕开这个话题。

  耿乐知道,只要她一撒娇,耿世勋定不会再问第二遍。

  只听耿世勋拉着她的手说:“知道要回来就好!男人以事业为重,儿女情长的,成不了大事。反正咱们隔得这么近,啥时空了,让他过来就是!”

  “爹,你对他真好!让女儿我都起疑,哪个才是你亲生的!”耿乐嗲声嗲气地说。

  “你这孩子,这种醋也要吃!”耿世勋摇头,领着耿乐进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