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窗夜话 蛛丝马迹
作者:轩窗夜话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郦红柳明明有几日没见夜静尘,说来奇怪,她就感觉,似乎昨日才见过他。

  细一想,她昨日见的明明是尊主啊!

  这两人让她犯起糊涂。

  “王爷今日怎会来我这?”郦红柳对着铜镜,将金钗插入云髻道。

  夜静尘闻声,含笑着将点心搁在她面前,“有几日未见你,倒是想你了,便过来瞧瞧!听闻,太子大婚,邀你去跳惊鸿舞?”

  还真是无风不透墙!昨日才定下,这么快他就知道了。

  郦红柳没好气道:“王爷是想看我出丑的。”

  夜静尘凑近她,发现她面色不佳,伸手抚了抚她微凉的额头道:“别把本王想的这么坏!不想跳可以别跳。”

  郦红柳头往边上一挪,躲过他的触碰,道:“我倒是想不跳,可又不敢得罪那太子爷!”

  “你是本王的女人,他敢对你怎么着!”

  夜静尘的话倒是听着温心,可是这温心顶什么用,像他这样的花心王爷,外边相好的,捞捞一大把,郦红柳压根不将他的话当真。

  见她眸底有埋怨,夜静尘伸手捏住她下巴,让她正对起自己,道:“本王对你出自真心,别老往坏处想!”

  他靠得极近,近得郦红柳已能数清他那扑扇的羽睫。

  他的羽睫细密微翘的如同蝴蝶的羽翅。

  郦红柳记得月如练的也有这样的羽睫,心下一怔,这两人会不会就是同一人?

  虽然她已怀疑多次,可惜没有证据。这两人均是俊美无俦,只是身材月如练比夜静尘要高些,除此两人发色又不同。

  可这眼神,矣,实在太像。

  月如练生气时极喜欢笑,眉眼勾勾,妖艳中带着股勾魂劲。

  夜静尘虽然也喜欢笑,但他的笑,没月如练那般有气魄。

  这些仅是性格相似。可他们给她的感觉相熟的就同一个人。

  夜静尘见她盯着自己望,抚抚脸道:“本王脸上可是有花?”

  郦红柳适才觉自己瞧着这妖孽久了些,忙移开眸光道:“王爷本来就是一朵花,何需脸上再贴花!”

  夜静尘望着她唇角勾勾,“这话怎么听来,像在损本王!男人那里能用花来形容,倒是你,美得如同一朵花,一朵本王爱不释手的花!”

  说时,又凑近来。

  熟悉的气息,再次拂入鼻尖,郦红柳的直觉告诉她,这妖孽王与尊主,定然有关系。

  她没有吱声,暗自下定决心要查下,省得被这两妖孽耍来耍去。

  夜静尘没坐一会就走了,人不知鬼不觉的,只见他前脚还在跟前,转眼人已不见。

  这种凭空消失的功夫,郦红柳在月如练那倒是见过几回。

  转眼到了夜阑溱大婚那日,郦红柳如约前来。

  当朝太子大婚,自然宾客满席,就连当今皇帝、皇后、皇太后都亲自来主持婚礼。

  婚礼空前的热闹,整个太子府被笼在一片喜气的红云中。

  郦红柳依旧轻纱遮面,只因她不想让华府的人瞧见她,尽管她会易容术,只是觉得夜阑溱已见过她的本貌,再易容就显得有些刻意,反倒不好。

  她今日着了身青衣,淡雅清清的,瞧不出半点喜气,反倒添了几分风雅。

  夜阑溱一见她,扔下一旁的华秀怡冲她步来:“你能来,本殿下甚是高兴!”

  郦红柳望着一旁顶着红盖呆若木鸡的华秀怡,忽然觉得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好可怜,这样的婚姻,华秀怡是绝不会幸福的。

  夜阑溱见郦红柳面上蒙着层轻纱,不免蹙起眉头道:“为何不以正面示人?”

  郦红柳刚想开口解释,手拿折扇而来的夜静尘往两人身前一挡,将两人隔开道:“她脸上长了疮,不方便示人!殿下是邀她来跳舞的,又不是瞧她的脸,何必计较这么多!”

  说时手已揽住郦红柳的纤腰,将她拉至一边,努努嘴道:“你不会是心有甘,想告诉他真相吧!”

  郦红柳没好气地将他狼爪掰开,“我才没那般无聊!多谢王爷昨日的点心,这疮来的恰是时候!”

  说时瞪他一眼,表示这疮来势猛过了头,让她极不舒服。

  夜静尘将扇子打开,挡住鼻子,陪笑道:“别生气!虽是难看了些,但却为你挡了不少麻烦!”

  郦红柳唇角牵牵。

  夜静尘真不是一般的腹黑,把自己害成这样,他还有理了!

  这疮她自己能治,可眼下却只能干忍着。

  那边新郎新娘正在对拜天地,忽见一道红影飞来,继而数根银光森森的绣花针射来。

  夜阑溱见之将华秀怡推向一旁,冲着那红影扬出一掌。

  郦红柳心被提紧。

  那红影,她一眼认出是夏紫倾。

  夏紫倾身受无望蛊摧残,身子十分虚弱,那日在华府,武功又莫名其妙的废了,这些日子不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她这样,定然是动用了什么禁术,才瞬间恢复了武功。

  “紫倾!”郦红柳冲夏紫倾唤道。

  这个时候夏紫倾杀进太子府,无疑是来送死。

  郦红柳明知夏紫倾这么做是想将她推下水,却不想眼睁睁看夏紫倾送死。

  郦红柳赶起念头,臂间一紧,已被夜静尘攥住。

  “那妖女一心想求死,你何苦要救她!”

  郦红柳不睬他,一把挥开他,继而朝夏紫倾走去。

  夏紫倾没出几招就被夜阑溱拿下。夜阑溱用剑抵着夏紫倾的咽喉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几次三番的要行刺本殿下?”

  夏紫倾明白,夜阑溱已将她认作郦红柳,嘴角逸出一丝冷笑,眸光掠过众人后,落至在郦红柳处:“这些问题殿下何不问问华兮虞?”

  乍听华兮虞三字,新娘华秀怡身躯一顿,华府上下无一人好面色,华宰相一脸的尴尬。

  夜阑溱持剑的手顿了顿。

  华兮虞是他心底的一块伤疤,他欠了华兮虞母女两条命,这些年他一直想赎罪,替这对母女找出凶手,可惜凶手太过狡猾,让他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夜阑溱见眼前的女人,一身红衣又面遮轻纱,很快联系到近来的几桩命案,他大步向前,一把取下轻纱,一张俏脸横在众人面前。

  郦红柳望着夏紫倾的那张脸,唇皮颤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