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痛 第二章 老师的深情
作者:小草若兰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他们居住的是一座江边城市,两面环山。南北是两座小山丘,临江而立。东边是嘉陵江。学校在北面小山中。慕灵家住在南面,与学校遥遥相望,中间隔着城市。在学校四周没有农舍和农田。她和老师时而并排向前,时而前后漫步。老师兴致很高。滔滔不绝地分享他学习方法和应试的感悟和技巧。看着身边这满腹经纶,风趣幽默,高大又不失帅气的男人。在讲台上又是多么地意气风发,浓眉大眼,发出深邃直插人心的光芒,却眼角含笑。在课堂上他谈古论今,引诗歌说典故犹如天空飘舞的雪花令你的大脑随之舞动。他的课堂生动,而风趣。本来枯燥的的语文课成了同学们最喜欢的课。对她的老师,她心中充满感激和敬爱。有时候她暗暗想,他是她的父亲或哥哥该有多好。那样她便可以慢慢地挖掘他那知识的宝藏。学到更多的东西。那时候,老师像一座灯塔,照亮她前进的路。

  学校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西落的夕阳透过斑驳的树影,照着一高一矮的两人,把俩人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缓缓地在校园移动。太阳逐渐地向平线靠近了,金黄金黄的,仿佛一块耀眼夺目的玛瑙盘,照耀着一长一短的两个影子,向山上移动,逐渐变小,在一颗树前消失。他们在树下站住。这时,太阳开始变淡,变成了淡黄色,它四周的云朵似一片火海,而太阳呢?也渐渐地变成了红色,仿佛被火点着一样。这时,夕阳好像被人用力向下拽了一下,可它却不愿落下去,继续在“西山”顶上探头张望。天空湛蓝湛蓝的,像是深沉的大海,辽阔而明净。她忘我地欣赏着落日的奇观,太阳透过树照在老师的身上,使老师身上像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老师问:“你觉得我怎么样?”她好像有些游离,游离在瞬息万变的云彩中;游离在霞光中悄然而立的老师;游离在高大的树群,含羞收敛的细叶,无私衬起朵朵鲜花,让她们吐露娇艳的美。她听到老师的问话,很快回神过来。不经意地答到“很好哇,老师,好得让我无话可说,简直就像头上顶鸭子——顶呱呱”她有些天真玩笑似的却发自肺腑地回答。老师突然抓住她的手,呼吸急促地说:“我好喜欢你,好久好久了”。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本能地抽出双手,本能地后退,像被弹簧弹开数米。睁大惊恐的眼睛,愣愣地盯着老师。此时的她正如海涅所写:“吾不解此谓何意,心伤之及矣。”嘴里喃喃地说:“怎么能这样?怎么会这样。”老师低下头,双手抓住头发,狂喊:“我克制不了,就是喜欢你。你不知道,你是那么的阳光,那么的聪慧,那么地灵气又是那么开朗,充满活力。”他抬起头,看见她颤抖的身子。突然停住,站起来,向她走去。伸出双臂,想要搂住她,她身子一低,逃过拥抱。向山下跑去。

  她突然觉得面前一片漆黑,她的灯塔訇然倒塌,那撕开夜幕的灯已然熄灭。原来老师的关爱,竟是如此的不堪,甚至龌龊。她有些愤怒。如鱼刺卡喉,吞不下,也吐不出。她彻底崩溃了。想起师娘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那富有深意的话语,她觉得自己是罪恶的。“狐狸精”,“第三者”冷不丁都涌进她的大脑,她突然讨厌自己,讨厌老师,也讨厌学习。她的心就像一杯纯净的水,撒了一把泥沙,浑浊的看不见对面的风景;她好想变成那月光童子,重现一滩清水,把泥土滤掉,还她一杯纯清。她的心像一潭平静的湖水,投放了一颗炸弹,排江倒海的翻滚。她的家里供奉着“天,地,君,亲,师”的牌位。师道尊严像她的血液一样,深入骨髓。她受的教育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是被爱,也是耻辱的。所有的感情若违背道德,那就必须从心里清除干净,这是她的底线。她独自游走大街小巷,在街上流浪,看着人们川流不息,熙来攘往。有些人眉飞色舞,张牙舞爪;也有人低眉弄眼,交头接耳……在她眼里,他们与她语言不通,无法交谈。她的眼里闪着泪花。前几天老师给她讲了“德山棒”,当头棒喝,打出一尊又一尊古佛。而现在她多么希望有人当头棒喝,打出她上天入地的心路。她更希望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大哭一场。

  为了不让任何人看出端倪,她一如既往,只是不再到老师那里补习。刚好临近开学,家里也没有怀疑。她仍然报名复习,只是,她拿起书本再也不能心无旁骛,而是静静的发呆。她知道,自己已不能专心学习了。她不能坦然地面对老师。不能面对老师的突然憔悴和苍老。也不愿面对老师眼中的不安和愧疚。她突然对乖乖学生非常反感,总是盘算要搞点什么动静让老师知道。这时,在她放学回家快到家有一个小山坡,在那丁字的路口,总会跑出一个人,往她抱着书的手上硬塞一样东西,然后像风一样消失在人群中,有时是一个苹果,一个橘子或一根香蕉。有时是几颗糖。有时是一袋饼干。刚开始着实吓了她一跳,后来看起来他并没有恶意,何况他有时候是中午,有时候是下午,无法掌控他具体时间,她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也就听之任之。就这样持续了半月后,她收到的东西里面多了一封信,在信里,他详细介绍了他自己的情况。他说,他是家里的独子,他母亲是某某公司的会计,对他希望过高,让他倍感压力。以及他的年龄,并表达了他的爱慕之心。慕灵觉得好笑,感觉他就像小孩,在家里累了得不到大人的理解,就想找个玩伴,所以她并没有在意。可是,这样的信或纸条,她天天都收到,还是没有看清他的人,更不能说把东西和信退还了。这样又持续了半个月。他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她惊恐地睁大双眼,正要怒喝,他也有些手足无措,慌忙地一边摆动双手,一边说:“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然后,一边用一只手扶了扶眼镜,一边继续说道:“我就是李博。”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她觉得好笑又有趣,“哦,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终于见到真神了。”慕灵打趣说道。“李公子,你想我怎么样呢?”看到他局促不安,欲说还休手足无措的样子,她有些不忍却感到有趣,好像一个小孩被父母强行拿了他喜欢的东西,想要拿回又不敢像父母开口一样。于是,她尽量忍住笑,和颜悦色地告诉他:“你的东西我都保管的很好,好久一起还给你?”。这时,她才好好的看了看他,他有精巧的五官,小而精致的脸,一副黑色框架的眼镜在浓眉下遮住了半张脸,一米七多的个头,看起来不到一百斤。完全一个幼弱小弟弟的模样。他听说要退还东西给他,闪电一样消失在她眼前。让她猝不及防,无可奈何。她笑了笑,她的脑子一闪,他母亲的单位不是老师妹妹的单位吗?!想到这里,她决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玩玩。可是,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周都不见人影,她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在班上寻找。她基本上都要放弃的时候,他又出现了,一见到她,他就有些激动,有些迫不及待,好像下了好大的勇气连珠炮地说:“我想好了,我要你作我女朋友”。只见他的双手交换地摩擦。看到他像自己考试自我感觉挺好老师马上要公布成绩的时候一样,紧张又期待,她反而不紧张了。她盯着他说:“我作你女朋友可以,但是,我要你让你妈妈知道,我要去你妈妈的单位拜访你妈妈,争取到她的同意才行。”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词,说起来一点也不费力。他有些犹豫,似乎有些为难。她两手一摊,好像很遗憾地补充道:“我可不愿跟你闹着玩。”说完就要离开。他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咬了咬牙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第一我要先去你家。第二我现在周末在廖老师那里补习英语,你也要去,我晚上送你回家。”慕灵想了想,原来他只是希望多跟自己呆会儿。廖老师是她高中的英语老师,在城里办了个英语补习班,她是知道的,廖老师好几次邀请她免费去听课。“好,你去这里的家不行,我可以在周末带你回老家。”他们更像是在谈一笔交易,而不是恋爱。在谈好分开的瞬间,她冷笑着“哼”了一声,她似乎看到了一场大的风暴。

  风暴比她预期的来的快,慕灵应约去补习,因为是晚上,父亲想她是个女孩子,不放心,每天晚上都会在出城的路口接,李博只要一看见慕灵的父亲就会离开。一天,李博没看见父亲来接,山路漆黑,月亮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怕大人的批评和责罚,躲在云层的后面,不敢出来。星星更是离谱,居然附和着月亮,与月亮结成了统一战线,一丝亮点也不留给天空。街上的路灯发出幽暗的黄光,无力照亮上山的路。他有些不放心,何况他已经跟他母亲闹僵,正有满腹的委屈想对她说,通常都是她父亲带手电来,他们没有照明用的东西,只有手牵手深一脚浅一脚向山上摸索着前进。由于高度集中注意力走路李博想说的话并没有说出。他们刚刚走出山路,就看见慕灵的父亲,在她一声“爸爸”还没来得及喊出,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她的脸上。天太黑,看不清父亲生气而庄严的脸,她只有被动地被父亲拽回了家。在父亲愤怒和哀叹声中,她才知道李博与他母亲闹僵后,已离家出走。他母亲通过老师的妹妹找到老师,老师来告诉父母的。她突然觉得有些难受,不为自己,而是为李博的母亲和李博。父亲那一记耳光是她应该领受的。这是她第一次挨打挨的那么心安理得。

  从那以后,她拒绝上学,也不再跟李博见面。她想要的“目的”达到了,不见李博是她为李博和他母亲唯一能做的。她开始给父亲施压,在她和母亲合力围攻下,她父亲退休,由她顶替。她被分配到电力公司,她想到了曾经路过的一个电站,那里环境优美,是她非常喜欢的。她想要在那里实现她的梦想。于是,她便要求去哪里,而那里非常偏僻,是一个没有后台的人才会被分去的地方。所以,她便如愿以偿。

  那是一座美丽的宫殿似的城堡。红砖砌的一人多高院子墙把农舍农田和公路隔在了墙外。经过保安的盘查,一个又高又大铁内绿树成荫。无论是厂房,食堂,宿舍还是办公楼都树荫中,若隐若现。从大门进去,正面是一条瓷砖路,两边都是梧桐,郁郁葱葱。有五百米长。中间左侧,十多步阶梯下,是职工食堂,中间有一个宽敞的坝子。临河有两米多高,是用石头和水泥砌成的。有一公里多长。沿岸的杨柳,垂下她高傲的头,随风飘扬。路的尽头。有一面水泥墙,高出路面半米的样子。墙的另一端连接着有发电机的厂房。通过一个篮球场,拾级而上,一条宽敞的路后,是一座并不高的小山,山上碎石林立,树木茂盛。山顶有一个不大的蓄水池,供职工生活用水。篮球场的右边,是职工宿舍,是一座有三层的楼房。,从一楼出去,是竹林,竹林的尽头是公共场所。与墙外的农舍,竹林浑然一体。从二楼出去,刚好连接通往小山的路,是一个长长的葡萄架水泥长廊。临山还有两层的楼房,掩隐在竹林和树木中。一楼是职工电视室,会议室,以及办公室。外面的坝子里,安放了八组乒乓球桌。在院子墙侧,一路石梯下,通过长长的两旁是竹林的走廊,便是唯一的厕所。第一次去有“采菊东南下,悠悠见南山”的联想。二楼也是职工宿舍。是单间的。每间只有十多个平方。推窗见山,一片郁郁葱葱。出门见竹林,幽幽暗暗,淡淡竹香弥漫,暗香微动,神清气舒,满目清爽。二楼的第一间,是慕灵在这里三年的住处。除了晚上上厕所阴森森的,让她不敢独自前去以外。便是她喜欢的理想的所在。这里让她有足够的时间独处。这里,为了实现她的大学梦她刻苦努力的地方。同时为了她的爱好她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里。天道酬劳,在她进大学之前,她完成了一篇中篇小说,并向某编辑部投稿。人生真是很奇妙。她常常想,她的机遇不是特坏吧,却让人啼笑皆非。她初中毕业升高中时,在她家乡另外一个乡镇办了所民办高中,她按片区分到了那所学校。且不说师资力量。上了一个多月的课,教室倒塌。所有学生停课捡石头,修复教室。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教室不是用砖砌成的,而是用碎石。他们每人规定捡三方碎石。而这种碎石只有打石场才有。她是在男同学的帮助下才完成的。等到教室修好。就放寒假了。这所民中,就在离这电站不远的地方,也就是这里上学的半年,让她喜欢上这里世外桃源般地方。春季开学,她母亲托人将她转到另外一所区中,由于课程落的太多,尤其是英语和物理。她怎么也赶不上,成绩一直居中。同年,她母亲落实政策,回到县医院。她父亲让她在郊区的一所初中插班,重考高中。命运再次重复。本以为可以就读于县中学,这时,郊外新办一所中学,她又戏剧性的到了那所学校。她可能是那学校最有希望的,却临考生病。她八三年参加工作。按规定两年后就可以参加成人高考,她报名参加了,也以高分考中,可是单位却不让她去读。八六年,她抱着试试看的心里再次报考,虽然又以高分考中。但是,她却做好了不能入学的准备。单位却开恩同意她上学,虽然不是本科,而是职工大专班,但那毕竟是她梦想的学校,梦想的校园。她心里已经雀跃了。把投稿的事情遗忘到了脑后。她到学校后不久,编辑部回信让她修改,她的闺蜜把信转交给她,却没有把稿子一并寄给她。看到回信,她心里暗自高兴,以为她的命运从此风调雨顺,好运连连。假期回去,她的已经尸骨无存了。她的闺蜜晓蓉说,同事们借去看,最后不知到了谁的手上。

  从外观看,这里一点也没有改变,像被时代遗忘了。完好的封尘在时光里,悠闲地等待她王子的到来。

  她这次回来,她住到了双人宿舍。从大门进去左边临江而建的一栋三层楼房。她住三楼。坐在阳台,不仅可以看到从厂房出来翻滚的河水,一圈一圈地融进滔滔江水,小船横渡,柳条下用渔网捞鱼的职工;夕阳下,微波荡漾的河面泛着粼粼红光,好像河水正在燃烧一样。那些入网的鱼不停地跳跃着,鱼尾甩出一串串珍珠一样晶莹的水珠。鱼鳞在夕阳下闪烁着五彩缤纷。只见一条鱼忽然高高跃起,仿佛一支银箭,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越过渔网,射入远远的水中。仿佛还听见了它入水的“咚嘁”声。

  河对面一座座相连的山峦,与整个电站遥相对应,它们虽然不是那么高大,也不那么陡峭嶙峋;也不像把人世与电站隔开的屏障。但是整体连接起来,就显得特别幽静,特别寂寞。它们似乎用一种隐遁的气氛与电站相呼应。大门外面,是一条只有几户人家的小街。老百姓会拿着他们种的蔬菜和农副产品在大门口卖。大门侧面,是一家商店。这里到成了职工闲时聚集的场所,格外热闹。让墙内更显冷清,也充斥着隐遁的无聊的气味。无数人在这无聊的氛围中,无聊地过着日子。也有人想反抗,却放不开这舒适与恬静

  坐在阳台发呆,这是她这两天做的最多的事情。重新回到这里,她的生活完全没有了规律,没有明确的上班时间和地方,只有在机主故障而检修班又不能修复的情况下才会通知她。而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她完全陷入没有目标,没有爱的空虚状态里。她想寻找,却不知该找些什么。二十五个年头,也曾彷徨过,苦闷过,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所适从,甚至绝望。她突然向往以前的日子,那时候,她的心里至少还有期盼。

  她想作点有益的事情。不是每天例行的到厂房走走。记得她还是学徒的时候,电视剧风靡全国。下厂房四台机组加班长本来有十个人,一人带一个学徒监测一台机组,一个水工。班长负责全面。为了看电视,结果下厂房只留下她一人,而江班长不愿单独跟女职工呆一起,只有上下不停地跑动。据说江班长曾经当知青时,有一个非常相爱的女朋友。他被推荐到清华大学读书,他把名额让给了他的女朋友。结果,他女朋友在大学跟别人相爱。至使他除了工作,就再也不跟任何年轻女性讲话,更不说单独呆在一起了。她常常想,如果江班长他自己去读大学,情况会如何呢?一定是别有洞天——他们一定会是很幸福的一对,也一定会结为连理,相亲相爱,白首永不离吧。这时候,如果机主突然事故,别说她一个学徒,就是班长,也不能独自完全处理好的。介于此,她想跟大家商量,任何情况下厂房不能低于五人。她不想拉大跟同事间的距离,而没有选择用开会通知的方式。同时,她要了解职工个人情况和爱好。她想办个文化辅导班,帮助那些想学习的年轻人。另外把爱打篮球,乒乓球的分别集中起来,并挑选出队长,把这两大球类开展起来,再把扑克,棋类组织起来,以便丰富职工的业余生活。为此,她在篮球场和乒乓球场挂起了彩条。并把会议室整理出来,在墙面办起了墙报。自己也找出站里收藏的技术书和四台机组的电器图纸,以方便自己和愿意学习的职工学习。

  午夜梦回,她总是拒绝醒来,她要留在梦里,留在他——曾经那个朦胧的他的怀里,虽然他从没有拥她入怀。她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生怕她的梦连同他一起,因她眼皮张开从眼皮下溜走。仿佛眼皮就是一扇大门,她要牢牢锁住,不让她的梦和梦中的他离开。她没有变换姿势,沉醉在那虚幻的温暖,落寞和无奈的酸甜惬意中,正当她魂不守舍时,不经意间猛然睁开双眼,就发现了梦中的人和情景竟一一重现在自己的床边。在他们即将消失的瞬间,她匆匆地扫了他们一眼。当她睁大双眼,想一探究竟,他们像灯光下的影子,一股疾风把灯吹灭,影子就没了踪影。而能置身于这一奇特景象中,只有梦。睡眠便是唯一的通道。它能让她清楚地看到她日思夜想的人,感受着曾经不敢感受的一切。可是,好梦总是不长,她的梦总是被惊扰。于是,她只能将心门半掩,追悼那眨眼即逝的美梦。

  晚上睡意没了,披衣起床斜倚栏杆看月亮,难得的满月,竟然想着他方的月,是否一样?月光拉长她独自一人的身影,一半在墙上;一半在地上,分外的扎眼。

  天将破晓,半宿无眠的她竟也毫无睡意,脑子里被某些东西塞满了。挤的她透不过气来,是喜是慌,是盼是乱;是该自知之明的继续逃,还是自以为是的等,明知道那是毫无希望的空等。

  脑海里浮现出毕业前夕,他看见她时的轻蔑与嘲讽,他孤傲的眼对她陌生而不屑一顾。让她的心随着月亮一起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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