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痛 情断校园之二
作者:小草若兰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她独自漫步在校园里,雨后的校园别样的清晰。夜很蓝,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光。黑色仿佛浓墨一般,透过微弱的灯光仰望天空,黑夜仿佛要将人吞噬,让人油然而生一股恐惧,坠入不安之中。

  前段时间,她一直在寻找假的男朋友,甚至不惜利用上自己的表哥,晶莹要去看望已经分配到z市的男朋友,约她一起,慕灵姑姑家在z市,她应约前行,基于晶莹已经买好了票,慕灵则自己去买了一张火车票,她们没有在一个车厢,但是他们硬是把位置换在了一起,她发电报让表哥接她,被她说成是她男朋友。她发了疯似的想让同学知道:她有男朋友。

  可是,晶莹并没有给她宣传。

  她不想伤害他,却又想让他明白他们是没有未来的。她想到了同学温武,他与蓝荷终于修成正果,已经结婚,她有幸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为他们送去了祝福。想到温武,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何必在身边找人实体演戏,别人付出真情实意,自己虚情假意的迎合这样,既伤害了别人,还苦了自己。何不来一场空穴来风,也许效果更好。更重要的是,既不伤害别人,也不让自己为难。

  她试着告诉小琳,自己有位高中同学很喜欢自己。她想,首先要让身边闺蜜级的同学相信,她不能让她知道真相,万一她把实情告诉了木强,那她将前功尽弃。何况她相信小琳也一定会反对的。

  小琳劝戒到“你不能这样,木强怎么办?你们那么好的。我不同意。我妈妈说你这样会失去大家的。”

  从此,如她所言,她开始疏远了她。

  她的毕业设计的初稿完成上交老师了,这有一个空挡,慕灵决定去古城游玩。温武的军校也在那里,她一直想去看看。温武已经军校毕业,并已经留校,他需要温武的帮忙,她要温武给她写信,她要在不经意间让木强知道自己有男朋友的事实。

  慕灵是计划着周末去的,这样温武才有时间带她去玩,虽然只有三天时间,温武却把那里全部的名胜古迹带她游览了。一天在华清池,华清池已经干枯了,她想下去感受贵妃沐浴的举世闻名的池子,温武拉着她的手,她慢慢地专注地往下走,突然管理员严厉的声音响起:“不准下去!”她一紧张,一个踉跄,拉着温武一起摔了下去,为了护着她,温武顺势搂着了她。他们纠缠在一起。看到自己狼狈不堪地被温武抱着,脸对着脸,嘴对着嘴。慕灵的脸倏地从头红到脖子。她一把推开温武,为了化解尴尬,一边说,有啥事情你要负责哈。只见温武绯红的脸无比憨厚的样子,有些着急地问,你没有什么事吧?哪里摔到没有?看见他紧张的样子,慕灵反而不害羞了,有想捉弄他的冲动。低着头说,我说的其他事。她明知道温武不能明白她捉弄他的意图,她于是盯着一脸茫然的他,似笑非笑。“你能有什么事?又不会缺胳膊少腿?”

  她让温武给她写信,把木强的地址留给了他,让木强转给她。

  她很快就收到了温武的信,她想起上次去他那里对他的捉弄,他憨厚茫然的脸,慕灵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于是在回信的时候她写到:我有了,孕育两年多的情感终于要放弃了,两年来,把一个人放进心里,就像一颗种子放在心里,浇水,施肥精心呵护,不知不觉它已经是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一个已经成型的孩子,生生地把他拿掉,不仅会让人痛不欲生,还会让人崩溃。她写的一方面是她的真实的情感。另一方面她想,以她对温武的了解,一看到孕字就会不好好把信看下去,于是她把我有了后面的标点符号去掉。她想温武可能一见我有了孕就会赶快回信。

  果如慕灵所料,温武很快回信了。慕灵特别让木强转给她,借口是她那里不方便收信,其实哪里有不方便呢?有学校有宿舍。

  她当着木强的面拆开了信,果然如她所料,温武在信里说“你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就有孕了呢?”她一面看信,一面肆无忌惮地笑,一面用眼偷偷地描木强。只见他的眼里闪过一抹黯然。但那黯然一闪即逝,快的让人来不及发觉。他的神情有些倨傲,以前对人只是冷冷淡淡,现在眼眸深处一抹绝望的暗黑,让他看起来就像一抹眼看就要在狂风中熄灭的残烛,身子僵直。

  她突然觉得看他须仰视。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她心里很矛盾很难受也非常不忍,可是她已经作了选择,而且这是她自认为唯一对他有利的选择,她抑制住内心的波涛,脸上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好像陶醉在信的文字里。

  看着她微笑的神情,似乎很陶醉的样子。“是发自内心的幸福吧!”木强心里想到,“原来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如梦初醒般腹诽道“难怪我无论怎么明言暗示,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原来她心另有所属。才会无视我对她的一往情深。”他盯着她,极度隐忍,胸腔内感到微微的刺痛,似乎从不认识她,目光从她脸上滑过,不带一丝色彩。从她身旁擦过,留下微不可闻的叹息声,飘在空中。

  他也好,小琳也吧,怎么不想想,两年多都没有联系的人,怎么突然就成了相亲相爱的男女朋友呢?这并不合常理呀。

  接下来的几天,慕灵再也没有见到木强上晚自习。即使上课的时候,他也是到了教室又匆匆地离开了。

  慕灵看见他的时候,他总是紧闭着双唇,紧咬着牙齿,慕灵好像能听到咯咯的响声,他总是一言不发,好像有一种可恨的东西控制了他。一副忧郁的,几乎是恶意的愁容使他的面容变得阴沉。

  再后来,很少见到他,甚至都很没有来上课。

  再次见到他已经是半个月后,他似乎平静了,可以安静地坐在教室里上课了。不过他冷峻的唇,仍然紧捂着,雕刻般的面孔一样没有一丝喜悦,只有读不懂的阴沉。深邃的眼睛不聚焦地涣散似的望着远处,却又看不到远处的焦点。当他看见她的时候,目光锐利,如同一只发现猎物的猎犬。不过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他又似乎凝神远方,似乎又超越远方。眼睛蒙上一层淡淡的忧郁的蓝色。好像他面对的不是钢筋水泥的世界,而是云霞的奇观,灵魂渺渺神游天际。

  见到他那样,她心如刀割。原来真正放不下的是她,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很多事情已经成为她的习惯,她习惯了有他的日子。就像她现在,看见他没有来上课,就习惯地为他做好笔记,来弥补他缺失的课。她把整理好的资料交给他,他像接到一个烫手的山芋,立马抛了回来。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下意识地走到他的宿舍,他不在。于是,慕灵找到他同寝室与他们都要好的同学许凯,托付许凯转交。这时,他走了进来。一切都没有改变,可是又好像那里不对劲了。直到她对上他的眼睛,他眼眸里发出冷漠的光,像是瞳孔已结寒冰而射出冰冷的寒气,让她的心猛的一窒,曾经温柔似水的星眸染上了冰雪般锐利的清冷,不带任何感情。

  许凯把资料递给他。他扫了一眼,看着许凯说“还给她,我不需要。”所有的表情像木桩似的僵在那里,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到话题。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下沉,一直沉到无法呼吸。在心里呐喊道“你,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她的世界里,即使分手的情侣,也不该这样深仇大恨似的,怎么可以假装着不认识。何况快三年的同窗生涯,有那么多的美好的难忘的瞬间,他就一点也不记得了。据说鱼的记忆只有几秒,难道他对情感的记忆部分被鱼脑化了。

  就快毕业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本来希望可以一成不变的到毕业,自然的,友好地,圆满的分开,彼此留下美好的记忆和幻想。

  他们之间,除了他偶尔的暗示。毕竟还有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这是她的希翼。这也是她对他的暗示装傻不予理睬的原因。在他们之间,两座城市之间好遥远,中间还隔着长长的一段忘却的旅程。还有他的家人,在慕灵心中,他们之间相隔的何止千山万水,如何用爱一辈子维系下去。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之间不仅没有表白,甚至没有牵过手,只有从后背那一拥抱。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留下,这么想来,她的心里顿时畅快了些。

  那么,为什么又会这般歇斯底里的痛苦以至于感到窒息和莫名的心慌呢?是因为三年来已经养成的习惯,习惯了有他的依赖?

  原来过去的三年,只是一场含苞的梦,还没有等到花开,梦就醒了。

  她突然觉得他们彼此是那么遥远。原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的痴迷,却不能说出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想得痛彻心扉,却只能埋心底。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之间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不能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辰,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相会,却在瞬间无法寻觅。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瞬间无法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深水里。”

  从他的寝室走了下来,阳光已是刺目地试图穿透人心,炙热的空气……。有些焦躁不安,仿佛自己已经涉过千山万水,然后把自己支离破碎的心再**裸地呈现出来。

  她又来到荷花池边,是谁在朗读:我如金匠,日夜锤击敲打,只为把痛苦延展成,薄如蝉翼的金饰。

  如果问我思念有多重,不重的,像座秋天的落叶走在岁月的长路上,日与夜单调地重复如往。我却无法做的不动声色,两只手捧着暗淡的时光,两个人沿着背影的去向,两句话可以掩盖的掩饰的慌张,两年后可以忘记的地方。

  她并不麻木,她对自己说,一遍又一遍。

  于是,她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打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进图书馆总是一个人。她想,她是不是真的麻木。

  班主任叫她去谈话,开门见山地问“你跟木强是怎么回事,是在恋爱吗?”她知道木强和班长是老师的最爱,她不知道老师的意图,是支持还是反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暗暗地想。

  “没有的事”。

  “真的没有?只是单纯的同学?”她似乎不相信,反复地确认。得到她一再的肯定,她如释重负。“那就好。”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别像思岚和俊熙那样,搞的思岚寻死觅活的。”她疑惑地看着老师“你说思岚和俊熙吗?思岚那么优秀,俊熙不喜欢吗?”

  “俊熙家里有未婚妻。他很喜欢。两家是世交。家里定好的。好像他未婚妻不怎么喜欢他。我也不是很清楚”。老师叹气道。

  从老师那里出来,在路上碰到了菲菲,只见她灿如春华,浩如秋月,小脸大眼薄唇,身段也如抽了芽的兰惠,挺拔而修长。总之,她的确是个大美人,不过颇为世故。因为她看人的时候目光深邃,嘴唇也是微微往上翘起,**裸的轻视中分明又带着感情,像大人看着孩子,或像亲密无间的朋友,这样的轻视之情,简直看得人从心底里暖和起来。

  “灵灵,”她总是这样叫她“听说你与强在耍朋友,真的吗?那可是我们班最高和最矮的结合。”

  慕灵打了个哈哈,赶快离开了。

  今年的春天总算是有些样子了,学校湖边的柳树开出了……。风一吹,就飘得一天一地。她记得有人说过,柳树是世界上最寂寞的树了,一个人悄悄的独自灿烂。但是开出的是一点,一点的寂寞的白。慕灵坐在成千上万的柳树中间,坐在春天白色的寂寞中,读她的《新概念英语》。

  而最近小琳也把对她的疏远落到了实处,对她不温不火。

  以前的学生生活于她是快乐的,有小琳和他同行。

  这段时间,小琳总是疏远她。无论是同学们相约出行,还是在教室,或在放学的路上,她总是与别人喋喋不休。偶尔也会对她笑笑。但是她明显地感到了疏远。她本来就是一个感情细腻而又多愁善感的人。何况她有时候还感到小琳漠然的余光一瞥。有时候,慕灵以为是向她走过来的,谁知走到她的面前,她甚至都没有丝毫放慢脚步的意图。有时候,慕灵故意放慢脚步等她过来,她去拉小琳的手,小琳不躲,但是也不弯曲手指握住伸过来的手。任慕灵的手在风里变得冰凉。慕灵知道,只要她一松手,她们就分开了。那些牵手一起上课,牵手跑去抢教室,牵手在校园漫步的情景一幕幕一幕幕在她的脑中模糊了。于是她远离他们的视线,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她听到它们砸在地板上钻石般的声音,鼻子一酸,对着天空无声地呐喊:我爱你们!

  而现在她失去爱情虽然伤心,却是她预料中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反应激烈而表现出如此绝情。失去友情,却是她没有料想的疼痛。让她感到从未见到过的天空如此黑,黑得彻心彻骨。

  五月初的c城,已经是初夏。有些闷热,就连吸入的空气也带着些不痛快。下午的图书馆异常的清冷。慕灵在这静悄悄的地方,奋笔疾书,一会儿画图,一会儿计算。她在忙于她的毕业设计。头上的风扇呼呼地运行着。她一个人在此写写算算已经快四个小时。写得脖子痛,手也酸。主要是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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