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痛 第九十四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作者:小草若兰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方广车站是一个中转站,慕灵在下汽车去站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温武,侧脸看他,五官立体,眉峰英挺,脸上明明带着淡淡的笑意,却给人一阵淡淡的疏离。慕灵想,曾经的那个阳光男孩已经不再阳光,变得沉稳世故。慕灵刚想上前去打招呼,忽然听到蓝荷的声音,她微微从那人侧面的轮廓,可以确定是蓝荷。蓝荷还是以前的样子,看起来温柔瘦弱,嘴角带着温柔的幅度,如出水芙蓉般清纯,可是一说话就破了功,她说话不仅语速快,而且声音洪亮,还特别话痨。

  他们不是离婚了吗?怎么又在一起?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慕灵于是不想与他们见面打招呼,在他们眼光移过来的时候,她赶快低着头,慢吞吞的向前。这时,只要他们一回头就能看见她。

  温武拿的包裹出了问题,温武停下脚步整理,蓝荷回头,待她看见慕灵时,瞳孔突然一缩,她惊讶的呼到:“慕灵!”

  慕灵知道避无可避,便微笑着上前,“好巧。”

  “温武请了一周的假回家办理结婚证。”蓝荷傲娇的说道。

  慕灵似笑非笑的看着温武,那淡薄的脸上此时有了情绪,很快,他又从归平静。

  蓝荷倒是毫无顾忌的絮絮叨叨,从她的话语中,慕灵明白了,因为蓝荷的相好没能如愿离婚——女方的背景太硬,男方又舍不得荣华富贵。只能失信蓝荷。蓝荷到也精灵,赶快去了温武的单位要求复合,温武不同意,她住下不走,为了顾全大局,单位出门要求温武复婚,据她自己说温武当时要她保证做的十三条,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同意了。说起这段往事她还非常自傲,“只要结婚证一办,一切还不是回到原点。”

  未复婚的时候,她自己煮饭洗衣还收拾家。以前和复婚后,温武的单位是保密性质,家属院在外面,他们每周出来一次。温武要煮一周的饭,她吃饭的碗泡在哪里,每周出来洗,包括衣服和收拾家。她只负责貌美如花。这也是够奇葩。

  单位在深山里,家属区也在及寒之地的一座山上。因此煮好的饭菜十天半月也不会坏。

  慕灵好奇地问“如果他不煮怎么办?”

  “我就放开嗓子哭。他最怕我哭被别人听到。”慕灵大言不惭地说道。听的温武嘴角直抽。

  最后,他们要求她去那里一起做生意,她同意考虑。明明那么不靠谱的人。只因为温武保证,绝不亏她。她就能共事?她不敢贸然做决定。

  她带了很多东西,有玩的;也有吃的还有满满的激动和期待去了孩子家,却被他奶奶用棍子打着不让进门。仿佛一个迷路在森林里的游人,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好不容易走出森林,看见一个有灯的小屋,幻想着热水暖屋,急切地走了过去,刚到门口,却被从天而降的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他奶奶说:不要家的女人不是好女人。她不管不顾地闯进门,他奶奶抱着他藏到别人家。她呆呆地立在院子里,泪水汹涌澎湃。大脑一片混沌,心里一片慌乱。她只回去过两次。一次是结婚的时候;一次就是上一次从北平路过。她都没有机会串门去问候邻里。北方的的人家是一个村集中在一起,不像西南方以单家独户的居多。

  现在她不得不挨家挨户地去寻找“你们好,请问我儿子他奶奶带着过来玩了吗?”她心里有着侥幸,希望大家并不知道他奶奶带着孩子躲她,她便可以顺利地找到他们。

  他们如出一辙的回答和如出一辙的表情,让她错愕。她固执地继续寻找,却没有她想要的答案。

  寻到一个正在缝纫的妇女家,她神秘地探头出去东张西望地观察了一下。她的心快要提到嗓子了,以为有了他们的位置。她一把拉个慕灵,半掩了门,清理请嗓子“我是你的老乡,别找了,回去吧!”她叹了口气“她不会让你见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孩子也是他们的孙子。”

  “平时他们怎么带孩子的?”慕灵心里急切,却不得不装作随意的问。

  “平时孩子都在炕上看电视,他们很少带他出门。”

  慕灵的心沉入海底,但是却不得不暂时抛弃马上见到儿子的**,闭上眼睛,让心摒弃一切强烈的灼伤。

  她决定暂时离开。她知道她继续呆在这里她奶奶便不会回来。

  好在县城离这里并不算远。

  摇曳的夜风狠狠地楸扯着她的头发,她独自走着,心里一片凄凉。

  不知道儿子吃的习惯她奶奶煮的饭不?不知道他奶奶给他按摩带着锻炼没有?她姐姐一直在给他做康复锻炼,虽然没有明显的康复效果,却也让肌肉没有萎缩。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悲哀与儿子的比是多么渺不足道。

  可儿子离的那么近,心疼的挂念,无法相见的痛,付出太多担心,似枯槁。

  独自一人走在异乡,孤独和怕见不到孩子的恐惧,一寸一寸在这无人行走,偶尔有车经过的夜晚,蔓延上她的心头,侵蚀她的理智,她无声地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人生任由他人践踏?为什么我自己的儿子不能看望?为什么别人的过错要强加给我,为什么?为什么?——”

  回应她的是极冷的空虚。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一直在慢慢的残缺,感觉到暗灰色的音符潦倒着她光阴的旋律。

  她昂着头看了看天空,夜色浓的就像黏稠的墨汁,自天边一点点的滴落,缓缓地沁满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

  她看了看前方,以固执而又偏执地快步走着,好像身上突然能量爆棚,没有什么可以把她压垮。

  同时看起来又弱小的像蒲公英的花球,好像呼吸之间就会消失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这次的路与上次一样的艰难,一样的漫长漫长。初春的夜晚风吹得人刺骨,慕灵只感到腿已经冻得有一些麻木,只能机械地迈着脚步。路上时不时有车子经过,强烈刺眼的灯光刺得她眼睛有些模糊的晃,她却不得不利用这灯光来辨明前方的路;每每经过的车也会鸣着喇叭,刺得耳朵一阵轰鸣,她却盼望着听到这刺耳的鸣叫来驱赶内心的恐惧。想起来也是既心酸又讽刺。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是那么的狰狞,只感到有什么东西压迫自己的胸口,越来越浓的恐惧让她觉得快要窒息。她最后索性狂跑起来。

  前面有点点灯火,她加快了脚步。

  终于到了,今天晚上可以栖身的地方。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有些迫不及待。

  没人在家。连他爷爷都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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