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沈婳起身。.vo.

　　这时那医生欲言又止，“我觉得，你们还是去楼看看医吧。”

　　他好像看出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楚墨言想了想，还是带着沈婳去看了医。

　　医是个年逾古稀的老爷子，给沈婳细细把脉之后，神色却显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沈婳和楚墨言在旁边自然看到了医的异样。

　　沈婳急急道，“医生，我究竟怎么了？”

　　医看了眼沈婳，缓慢开口，“慢性毒。”

　　“什么？”沈婳和楚墨言同时发出声音。

　　医又给沈婳把了一次脉，重复着刚刚的结论，“确实是慢性毒。”

　　“这怎么可能？”沈婳有些吃惊，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毒。

　　楚墨言沉思了会儿，将手伸到老医面前，“看看我呢？”

　　老医两根手指搭在楚墨言手腕间，很快摇了摇头。

　　“你没有毒。”

　　这了怪了！

　　他和沈婳吃的是一样的东西，用的也是一模一样的，怎么会好端端的，有一个人毒呢？

　　沈婳也想不明白这其的道理。

　　“医生，那后果呢？后果是什么？”

　　老医缓缓开口，“这种毒性是慢性的，前期会出现类似孕妇的一些症状，嗜睡，恶心，没胃口，后期，等毒素渐渐侵入五脏六腑，侵入神经之后，到时候，会变成一个只会流口水的痴傻人。”

　　“那，现在毒素已经侵入她的五脏六腑了么？”楚墨言前一步问道。

　　老医摇摇头，“因为发现的较早，倒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但要是晚来几天，可没准儿了。到时候，算是再好的医术，再好的医疗设备也救不了。”

　　楚墨言舒了一口气，目光紧紧锁着沈婳，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是说，我还有救？”沈婳问道。

　　老医生点点头，“有西医手术和药缓慢调理两种，但鉴于你身体内的毒素，我建议还是采取医所谓的排毒法。”

　　“西医效果是来得快，可必须要清洗肠道，虽然现在技术很发达，但多多少少还是会对肠道有些影响，况且，有一部分毒素已经侵入了经脉，清洗肠道未必能将毒素全部排出去。”

　　医生一番话落，沈婳还没来得及做决定，见楚墨言替沈婳说道，“那采用药治疗的法子吧，虽然过程慢一些，但治根。”

　　老医点点头，“我这给你开方子，待会儿在药房抓药好，按时吃药的话，有差不多一个月，体内的毒素便排的差不多了。”

　　老医开方子的法子有些古老，不用现下简单易携的圆珠笔或钢笔，反而用的是现在没多少人会使的毛笔。

　　似乎注意到两人的目光集在毛笔，老医笑笑，“几十年了，习惯了，想改也改不了了。”

　　话落，将墨迹未干的纸递给沈婳。

　　沈婳接过来，向老医生道了谢意。

　　老医又叮嘱了一些吃食方面的忌讳，以及如何熬制药，什么时候用什么火熬，饭前还是饭后喝，才让他们离开。

　　“对了，每隔一个星期到我这里来复查一下，我看一下排毒的效果，适时地调动几味药。”

　　沈婳应下，跟着楚墨言往药房走去。

　　一路，除却在询问沈婳病情时，楚墨言开口说了几句，便再也没听到他开口。

　　沈婳正在思索着，自己慢性毒是怎么回事，也没在意楚墨言的表情。

　　抓了药，沈婳跟着一言不发的楚墨言了车。

　　车之后，后知后觉的沈婳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车内的气压太低，无疑是身旁紧紧抿着薄唇的楚墨言身所散发出来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沈婳觉得很累，不想去搭理任何人。

　　回到公寓，沈婳径直去看连同药方一块儿拿回来的如何熬制药的法子，楚墨言则在一旁打着电话，对着电话另一端吩咐些什么。

　　沈婳没心思去听楚墨言说了些什么，反而把注意力专注在面前薄薄的一张纸。

　　经历了这么一遭，沈婳深刻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有多宝贵。

　　一个漫不经心，差点变成了只会流口水的痴傻儿，倘若不是发现的早，沈婳不敢去想那后果。

　　在医生下决断前，沈婳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自己不在了，那么沈小宝怎么办？

　　从小，亲生父母抛弃了他，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他长大，可要是自己再有个什么事……

　　一想到这里，沈婳隐隐有些后怕，所以对能救命的法子，自然很关注。

　　猛地，手里的纸被人抽走，沈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别闹。”说着要夺过那张纸，继续看。

　　下一秒，却被楚墨言抓住了手腕。

　　沈婳抬眼看他，却见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让人看不到头。

　　“怎么，沈婳，你那么急于摆脱我？”

　　楚墨言莫名其妙的话听的沈婳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手腕被人攥的更紧，沈婳只觉得，腕骨好像要断掉一般。

　　沈婳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落下来。

　　“听不懂？”楚墨言一把将沈婳摔倒沙发。

　　掐住沈婳的下巴，迫使沈婳看着他的眼睛，“装的可真像，连我都差点被骗了。”

　　沈婳拧眉，“楚墨言，你莫名其妙发的什么疯，我哪里有得罪你了？”

　　楚墨言扬手将那张薄薄的纸向窗外丢去，沈婳看着着急，想要起身去捡，却被楚墨言禁锢住身子，动惮不得。

　　“楚墨言，那是治我的病的。”

　　楚墨言唇角一丝冷笑，“你也知道，他可以治你的病？怎么，现在知道怕死了，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自残？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

　　从楚墨言染着薄怒的话，沈婳总算是明白了，楚墨言刚刚所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说，自己想要逃离他，所以故意用自残的法子逼他放手。

　　真是好笑的想法。

　　不过，沈婳转念一想，知道为何楚墨言会这么想。

　　毕竟，毒的人只有她一个，而楚墨言毫发无伤。

　　沈婳唇瓣动了动，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后来不知想到什么放弃了，倔强的盯着楚墨言的眼睛，没有为她自己说一句解释的话。

　　“怎么，无话可说了？”沈婳那沉默的态度无疑让楚墨言胸腔里的怒气更一层。

　　沉默无疑等于是默认。

　　楚墨言没有想到，沈婳她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捯饬。

　　倘若不是这次去医院，自己或许还被她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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