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蛇将头盘曲,将身子绷直,好似一根蛇簪,黑中透着亮,亮中透着黑,很是精致,柳含烟这才不再害怕,将蛇簪拿在手中,看了看,很是满意。
“阿云,帮我插头上吧。”
“好。”
石云温柔的帮她插在了发髻上,看了看,很漂亮。
柳含烟摸了摸蛇簪,这是阿云送的第一件礼物,意义非凡,她羞红着脸,将头靠在石云肩上,轻轻问道:“这算是定情的礼物吗?
那痴痴的样子,那淡淡的发香,都很令人动心,而且将话说的这般明白,又如此投怀送抱,他若再不接受,那可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算。”
石云自然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也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他很想将她搂在怀中,幕天席地,好好疼爱一番,只是柳老爹就在旁边,他再是动心,也只能强行打消心中的念头。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人不情愿的分开了。
柳含烟忙着生火,石云忙着剥洗尚且完好的妖蛇,周围别无它物,也只有以此为食了。
篝火很旺,蛇肉很香。
天色也晚了,柳老爹已经熟睡,石云将柳含烟拉入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温柔的说道:“阿烟,等解决了方翰和柳随风之后,我们便能安心的过日子了。”
“嗯。”
柳含烟将头靠的更近了,心里充满了喜悦,红着脸说道:“到时我们生一堆孩子可好?”
“孩子?”
石云的心很疼,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他怎么会不喜欢孩子呢,在入魔的那几年,他杀红了眼,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但却依然还想念着仙儿,虽然那是花飘香为他生的孩子,但也依然是他的孩子。
“你不喜欢孩子吗?”
柳含烟感觉到石云抚摸她秀发的手停了一下,心中便有了一丝不安,她一直没有问他的过往,怕他想起往事而伤心。
石云更是不可能提了。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孽缘,成了他的心魔。
花飘香杀又杀不得,恨又恨不得。
只是孩子是无辜的。
等解决了这里的麻烦,一定要去天圣宫看一看。
绝不能让仙儿也走上花飘香的路。
石云静静的想着,没有回答柳含烟的问题,她也没有再问,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身边,慢慢的抚平他心中的创伤。
她知道他曾经受过很重的伤,至今都没有痊愈,但却不知道,他身体上的伤,神魂上的伤,所有的伤加起来,都不如他内心的伤严重。
那不是普通的伤,而是红尘之殇。
是他难以承受的殇。
妖月、灵儿、钱小凤、姜柔儿、风郁罗、清微天、妖小蝶,那么多美好的人,那么多美好的事,都不能治愈他内心的伤,柳含烟自然也不能。
好在她是一个安静的人,又善良,又温柔,又体贴。
只有与她在一起,他的心中才能平静下来,只有平静下来,才能重新燃起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一切都还需要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石云都在恢复,柳含烟还是如往常一般照顾着他,日子虽然平静,却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方翰一直没有回来,不是忘记了石云这个冒牌的天圣宫真传弟子,而是因为没法回来复命。
他被一群毒虫困在了毒龙谷深处,手下的人都死了,只剩他一人还在浴血奋战,周围的毒虫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数也数不尽,杀也杀不完。
若是一般的妖兽也就罢了,可怕的是那些妖兽当中还有两头与他修为相当的毒虫,所以方翰虽有洪天中期的修为,却也无法突围而出。
到了这时他的魔元快要耗尽了。
若再没有人救他,他必死无疑。
远水难解近渴,离的近的皇者只有尸道人和柳随风了,只是以他们的自私自利,必然不会自甘情愿的冒着危险来解救他,但若是天圣宫真传弟子肯发个话,那结果就不同了。
方翰现在急切的盼望就是石云能够救他,因为只有石云能够指挥得动尸道人和柳随风,可惜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援兵。
他绝望了,也后悔了。
若是不巴结天圣宫真传弟子,他就不会身陷险地。
若是金衣左护不派石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他也不会身陷险地。
都是那狗娘养的天圣宫真传弟子害了他。
都是那狗娘养的金衣左护害了他。
“狗娘养的天圣宫真传弟子。”
“狗娘养的金衣左护。”
方翰越想越气,骂石云的同时,连带着将天圣宫十个金衣左护都骂了一遍。
也许是骂声有了效果,也许是运气好。
所有的毒虫都不再进攻了,反而受了惊吓一般,都往毒龙谷深处逃去,只是一柱香的时间,便逃的干干净净。
“****的天圣宫真,老天真是开眼啊。”
方翰大喜,准备再将天圣宫金衣左护也骂一遍,以报答老天的厚爱,恰在这时,一个中年美妇从天而降。
那美妇浑身上下只披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该露的都半遮半掩,不该露的也半遮半掩,令人遐想无限。
方翰一见那人,顿时吓的亡魂皆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求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