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妆 第161章 161 被保护的浪漫
作者:夏天水清凉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柳敏被送进东宫这一天,恰好是远处的黑将军带领军队正式向皇城进发的日子,按照正常速度,再过三天,他们就将抵达皇城的城门。

  柳敏怀着一颗火热的心,幻想着太子一定是举世无双的男子,既有权势,又有才貌,最重要的是——太子是未来的皇上,而她将变成未来的妃子。于是她费尽心机给伺候太子的太监行贿,当晚就获得了侍寝的机会!

  和她想象的美好完全不一样!

  太子把她折腾得很痛苦,他咬她,把她的皮肤咬出一个又一个牙印,事后没有赏赐她名分,也没有赏赐她珠宝,反而赐了一碗酸苦的避子汤,然后把她从他的寝殿里赶了出去。

  柳敏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就像有一万只蚊子在里面飞、在里面叫!她彻底懵了!然而太监毫不客气地推她的后背,催她快点走,推得她差点踉跄着摔倒。

  她成了东宫里的侍妾,宫女们和太监们叫她柳侍妾!太子好色,和她一样当侍妾的女子有十二人!

  当晚,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觉得自己太丢脸了,不如死了算了,她拿起一个金元宝,打算吞金自杀。然而,那个金元宝太大了,她根本吞不下去,累得汗涔涔的时候,她忽然又怕死了,她睁着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眼神幽深而聚满杀机,就像隐藏在深渊中的野兽的眼睛,她心想: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现在我是侍妾,将来我要当太后!

  此时,二夫人在齐家因为心神不宁而从床上坐了起来,齐嬷嬷连忙掌灯,问:“二夫人,怎么了?”

  二夫人眼神呆滞,道:“做了个噩梦。”

  齐嬷嬷打个呵欠,安慰道:“二夫人,梦都是反的,你做的是噩梦,其实遇见的却是吉利事!大姑娘进了东宫,那可是许多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地方。”

  二夫人露出疲倦,道:“我知道,这个机会原本是齐家庶女的,是敏儿抢过来的!柳家败落了,敏儿寻不到称心如意的好亲事,太子贵不可言,东宫确实是个不错的归宿。可是,我担心敏儿脾气大,怕她得罪太子妃。”

  哎!齐嬷嬷露出苦恼的表情,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们现在想见大姑娘一面都难,不管大姑娘在东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们都一概不知道。

  齐嬷嬷陪着二夫人坐了大半夜,一直坐到第二天黎明。

  其实二夫人真多虑了,柳敏连见太子妃的机会都没有!侍妾在东宫里是没有地位的,是不许乱走动的!

  柳敏正躺在一个不管白天黑夜都一直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在黑暗中睁着一双大眼睛,思量着她当太后的计划!她觉得她和太子妃很有缘,因为太子妃是护国公府的嫡出二小姐上官颜颜,当初在贵妃回镇反将军府省亲那一天,她和太子妃都去赴宴了!那一次,她可比太子妃出风头多了!

  想到这里,有两滴冰凉的眼泪滑下她的脸庞,如果柳家没有落魄,她何至于变成太子妃脚下的泥?

  ——

  一大早,柳妆穿着男子的蓝衫,像少年一样在院子里练习踢脚,前踢、侧踢、后旋踢……

  柳仪抱着泰哥儿站在门口观看,泰哥儿笑咯咯地拍着小手,给柳妆鼓掌。

  柳霏还在赖床,躺在被窝里想心事。

  等柳妆结束了晨练,回屋换衣裳的时候,柳霏的声音像幽灵一般响起:“五姐姐,大姐姐现在飞黄腾达了,她会不会报复我们啊?”

  柳妆觉得好笑,道:“我们欺负她了吗?她有什么理由报复我们?”

  柳霏泄气地道:“不是报复,是欺负我们!”

  柳妆伸出手,揉一揉柳霏的头发,道:“我就懒得想这种没可能的事!不管是东宫还是后宫,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群女人斗来斗去,说不定大姐姐跟别人斗红了眼,就把我们给忘了!”

  柳霏双手合十,闭眼祈祷:“老天保佑,让她把我们给忘了吧!”

  柳妆忽然把被子一掀!

  柳霏哇哇地尖叫着,手忙脚乱地起床了。

  这一天下午,石嬷嬷又来接泰哥儿,而且带来一个消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已经和离了!

  尘埃落定!柳仪和柳妆都没有觉得惊讶。

  当然,石嬷嬷在柳仪和柳妆这里又碰了钉子,没能带走泰哥儿,只带着失望走了。

  回石家后,石嬷嬷对大夫人告状:“我觉得二姑娘和五姑娘早就知道大少奶奶要和离,她们俩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点惊讶也没有!太反常了!”

  大夫人原本就生气,现在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她站起来,打算赶去柳家小院骂一顿柳仪,把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给骂醒,但是被石嬷嬷拦住了。

  石嬷嬷道:“因为咱们这几天用了石家的马车,有些人小家子气,就指桑骂槐,您这几天最好别出门,多陪陪老夫人。”

  大夫人顿时抹了抹眼泪,寄人篱下的日子岂是好过的?虽然这里是她的娘家,但是家里最强势的人却是她的大嫂,一个明里暗里都嫌弃她的大嫂!

  “去!去逼大少爷读书!如果明年他考不中进士,我就死给他看!”大夫人忽然脾气爆发了。

  ——

  柳妆这几天夜里频繁地梦见烧饼,她有预感:烧饼快要回来了!

  今天她给太夫人抓了药,提着药包走出药铺,又打算绕路去铁家看看。

  忽然,“嘭”!有个人撞了她的肩膀!她还没来得及找那人算账,那人很快就跑远了!

  她忽然发现有很多人都开始跑,跑往东门的方向。

  “黑将军来了!黑将军包围了皇城!太好了!”

  有个人一边跑一边喊,终于帮柳妆解惑了。

  造反的人来了,皇城里的百姓们不是如丧考妣,不是逃跑,也不是躲起来,而是喜笑颜开,赶着去看热闹!不得不说,真是奇葩啊!

  柳妆忽然也笑了,一想到腐朽的旧王朝要被推翻,保卫国土的黑将军将建立新的政权,她也高兴!

  “听说黑将军的士兵从不伤害老百姓,也从不抢老百姓的东西!”

  “走!我们去看看黑将军!看看他长什么样!”

  “走!如果逮到机会,我们就把城门给打开!这可是立大功!”

  从家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街上越来越热闹,议论纷纷,笑声不断。

  柳妆从发呆中回过神来,鬼使神差的,她也顺着人流往城门的方向走去。她忘了去想,这样做是不是有危险?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引领着她往那个方向走。

  “城门怎么还没开?”

  “快要天黑了!快点打开啊!”

  皇城内的老百姓比城外的造反军队更急!他们简直恨不得亲手去打开城门,再举起手欢呼,欢迎黑将军进来造反!不过,守城的官兵正张弓搭箭,这让老百姓有些忌惮。

  城楼上的官兵正和城外的造反者谈判。

  官兵喊话:“你们退兵!退十里!否则我们就放箭了!”

  城外的人怒吼:“你们这些兔崽子,敢向老子放箭?老子杀敌人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向敌人放箭?”

  “别忘了!蒙古骑兵冲进皇城抢劫,是谁把北边的疆土送给蒙古骑兵的?是卖国贼!是狗皇帝!”

  “那一万五的敌人是谁杀的?是谁保住北边疆土的?是谁给你们报仇雪恨的?是黑将军!”

  城外的造反者底气十足,而守城的官兵们却一个个哭红了眼,城外那些喊话的人简直太会煽情了,说得别人内心热血澎湃,充满了对黑将军的敬佩,又充满了对卖国贼的鄙夷,官兵们都开始动摇了,觉得自己不应该向黑将军的军队放箭,觉得自己不应该做卖国贼的看门狗!

  “啪!”一个官兵忽然把手里的弓箭扔了,把佩刀也扔在了地上。

  有一个人带头之后,其他人纷纷效仿,就像推倒了多骨诺米牌,哗啦啦一片响,官兵们丢下了武器。

  “喔——黑将军威武!喔——”老百姓们笑得咧开了嘴,一边欢呼雀跃,一边抢着去开城门,比灾民抢粮食还要更积极。

  然而,危险就在这一刻来临!

  “哒哒哒”的马蹄声来得又急又响,响在老百姓的背后!

  老百姓们此时几乎都面向城门,挤得水泄不通!当他们扭着脖子往后看的时候,吓得大惊失色,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危险来了!

  虽然城楼上的官兵已经放下武器投降,但是后面又有增援的官兵骑马奔来了!

  一看见那些老百姓要去开城门,那些增援的官兵就高高地举起了刀剑,打算把这些反民当瓜菜一样砍!

  “吱呀——”沉闷的声音伴随着飞舞的灰尘出现在这危急的一刻,城门终于开启了!

  老百姓的前面是骑马的黑将军部下,身后是挥刀剑的增援官兵。

  “啊——杀人啦!官兵杀人了!”已经有一部分老百姓遭殃了!

  造反军队的领头人骑在高大的黑马上,目光炯炯有神,忽然喊道:“救人!”

  他喊的不是杀,也不是退,竟然是救人!

  沦为砧板上的鱼肉的老百姓都愣了愣。

  柳妆一抬起头,就看见了铁烧云!虽然他戴着一个黄色的草帽,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心脏狂跳,惊讶极了!刚才喊救人的人就是铁烧云,铁烧云竟然是这群造反者的小头领!

  “小将军!属下遵命!”造反的小喽啰们齐声答应。

  小喽啰们喊的是小将军,不是黑将军!老百姓们都回过神来了,心想着:小将军都这么威武,黑将军肯定更威武!

  柳妆松了一口气,幸好铁烧云不是黑将军!这是一个奇怪的想法,可她就是这样想的!

  就在大家胡思乱想的电光石火间,造反派的军队迅速地展开救人行动,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没有对拥挤的老百姓狂吼:“傻子,怎么还不快逃跑?”他们像英雄救美一样,朝老百姓伸出援手,不管那人是男是女,是老人,还是少年,他们把老百姓拉到他们的马背上,每人救一个老百姓,免得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被马蹄踩死或者踢死!

  被救的老百姓先是脑子晕乎乎的,然后爆发出狂喜,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双手紧紧地搂着前面人的腰,高兴地道:“大英雄!去杀了那些狗官兵吧!”

  坐在老百姓前面的人沉默如山,却已经骑马奔向了杀人的官兵,展开了搏斗!

  越来越多的造反派骑马进了皇城,同时有越来越多的老百姓被他们救到马背上。老百姓们和他们心中的大英雄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近距离地看着大英雄挥着刀剑打败官兵。

  不知为什么,明明现场是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但是大家偏偏很高兴,甚至有点浪漫,大概是一种被保护的浪漫!而且老百姓所搂抱的腰真是精壮,就像是钢铁做成的一般,没有一丝赘肉!

  柳妆避开了别人冲她伸出的援手,她经历了许多惊险之后,终于冲到了铁烧云身边,她仰头望着他,狐狸眼熠熠生辉,对着他眨啊眨,仿佛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让她舍不得少看一眼。铁烧云翘起嘴角,眼睛里有似清冷又似温和的笑意,他把手伸向柳妆。柳妆抓住了他的手,顺着他手中力量的牵引,顺利地爬到了马背上。

  铁烧云没让柳妆坐在他的后面,而是让她坐在他的前面,两人面对面,他把她拥在怀里,然后骑马往前冲,去与不肯投降的官兵交战!

  柳妆紧紧地抱着铁烧云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却感觉他的胸口格外硬,感觉不到心跳,她有点郁闷。

  铁烧云这个俗家弟子并不怕开杀戒,因为他只杀该杀的人,比如眼前这个正朝无辜老百姓挥刀的官兵!铁烧云的长剑飞速地朝目标削去,刹那间,目标人物的整条胳膊开始独立地做抛物线运动,血飙出,目标人物尖叫着从马上摔下!

  铁烧云看着自己的战果,眨了一下眼,仅仅是眨了一下眼而已,瞬间又奔向下一个目标!染血的长剑依然雪亮,再次飞速挥出!

  尽管柳妆有很多话想问铁烧云,但是她始终闭紧嘴巴,一言不发,反正她不怕死人,也不怕血,她唯一怕的就是影响铁烧云做帮别人放血的工作!万一铁烧云走神了,反过来被别人放血了,就不好了!

  “大英雄!干得好!杀杀杀——”其他的老百姓可比柳妆激动多了!

  总之,大英雄们在干帮别人放血的工作时,觉得耳边格外聒噪!于是情绪更加狂暴,战斗力就像受到兴奋剂的激发一般,战果越来越多!

  东南西北四个门都有造反派的军队在攻打,铁烧云攻打东门的任务已经胜利了,投降的官兵已经抱头鼠窜,逃回家去了,不肯投降的官兵已经见阎王去了。

  刚才在马背上兴奋过度的老百姓们正一个个地被送下马,除了柳妆。老百姓们对大英雄们依依不舍,竟然还在这个时候婆婆妈妈地邀请大英雄去他们家喝酒、吃饭,大英雄们却哭笑不得。

  铁烧云发号施令时,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铁面小将军,他吩咐一部分士兵镇守城门,然后带领另一部分士兵骑马奔向皇宫。

  “黑将军威武!活捉狗皇帝、卖国贼!”

  造反派的士兵们喊出整齐而响亮的口号,不知道皇宫里的皇帝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有没有抖三抖?

  “黑将军威武!活捉狗皇帝、卖国贼!”

  攻打皇宫、活捉皇帝就是造反派今天的小目标!他们一路过关斩将都十分顺利,所以并不畏惧这个小目标!

  在造反派前往皇宫的路上,老百姓们夹道欢迎,欢笑声不断!

  此时铁烧云不需要给别人放血,柳妆终于有空做她想做的事了!她嘴上问:“铁烧云,黑将军是谁?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你为什么会造反?你想我吗?”

  一连串问题像连珠炮一样攻向铁烧云的耳朵和脑子。

  同时,柳妆的手也不闲着,她终于有机会摸一摸铁烧云的胸口了,想看一看他的胸口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什么那么硬?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他的心跳?

  摸了又摸,她终于挖掘出了答案,原来那是护心的锁子甲!

  柳妆终于安心了!

  然而,铁烧云却被柳妆撩得心跳如擂鼓,“砰砰砰”,心跳声比战鼓声还要急!

  快速而有力的心跳其实就是铁烧云给柳妆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然而他还是多此一举地回答道:“想。”

  一个字,带点沙哑。

  他自动忽略了前面的那些问题。

  柳妆趴在铁烧云的胸口,笑得如阳光般灿烂。她已经得到了她最想要的答案,于是忘了去追问其它问题的答案!

  皇城是铁烧云长大的地方,他对这里的每一条路都非常熟悉。很快,他就带领造反派的士兵们来到了皇宫的东门。

  在这里,他看见了他从小到大的玩伴上官好眠和胡子骄!

  此刻,他们是互相对立的敌人!铁烧云的目的是打进皇宫,活捉皇帝,而上官好眠和胡子骄的目的是守卫宫门,保护皇帝。

  铁烧云郑重地对他们点头,表情平静。

  上官好眠和胡子骄却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

  “假和尚!原来你就是黑将军!”胡子骄狂吼。他生气,实在是太生气了!

  一向温润如玉的上官好眠此时表情变得冷冷的,用冷冷的目光望着铁烧云。

  柳妆转头朝他们看了一眼,她的视力好,把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她看得出来,上官好眠已经做好了与铁烧云为敌的准备,而胡子骄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还没回过神来!

  看见铁烧云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子,胡子骄更加震惊了!

  其实,护卫在铁烧云周围的一山、二山、三山、四山、五山、六山、七山、八山、九山和十山又何尝不震惊呢?

  铁烧云似清冷又似温和地道:“我不是黑将军。”

  “你不是黑将军?那谁是黑将军?”胡子骄又狂吼。

  柳妆听那破铜锣一般的嗓音,真为胡子骄的喉咙有点担忧,不知他的喉咙会不会喊破?

  铁烧云坐在马背上,和胡子骄对视着,却不回答这个问题。

  上官好眠忽然冷笑几声,道:“铁夜光就是黑将军,对不对?”

  胡子骄受到启发,如梦初醒,眼睛亮起来,又吼道:“没错!黑夜!黑夜!黑将军就是铁夜光!铁夜光就是黑将军!假和尚,你们家竟然一家子造反,你瞒得真严实!骗子!假和尚是骗子!”

  这时,铁烧云举起右手,打了个手势。

  他身后的士兵们立马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声,完美地镇压了胡子骄的吼声,胡子骄甚至被吓一跳。

  造反派的士兵们喊道:“黑将军威武!活捉狗皇帝、卖国贼!”

  铁烧云又举起右手,变了个手势,士兵们的喊声顿时就变成了安静!

  铁烧云对胡子骄和上官好眠道:“要么让路,要么开打!”

  然而胡子骄却不打算爽快地开打,他又啰里啰嗦地吼起来:“假和尚,你怎么变得这么爱杀人了?”

  铁烧云道:“你错了,我们不是靠杀人走到这一步的!”

  上官好眠出于好奇,下意识地问道:“那你是依靠什么?”

  铁烧云清冷地答道:“人心!每一次攻城,都是老百姓主动替我们打开城门。”

  镇守宫门的那些御林军听见这话,气得差点吐血!炫耀!这真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级别的炫耀!真是羡慕嫉妒恨啊!这样的炫耀,他们也想要啊!可惜,老百姓不给他们!

  为啥老百姓肯对造反派掏心掏肺,那么大方,却对官兵们这么小气呢?这是许多御林军正在思考的问题。

  上官好眠微微低头,冷冷的面容上顿时添上了几丝落寞。他何尝不知道众人拾柴火焰高和破鼓万人捶的道理?如今皇上就是那破鼓!而黑将军就是火焰!

  可是,他是护国公府的少爷,护国公府深受皇恩,保护皇上是上官家肩上的责任!他不能做叛臣!

  胡子骄的心理活动没有上官好眠那么多,可是他那啰里啰嗦的吼声却比谁都多!“假和尚!听说你们不伤一兵一卒,就杀光光了一万五的蒙古骑兵,你们又是靠什么做到的?难道也是人心?人心能替你们把活人变成鬼?”

  成百上千的御林军都把追问的目光射向了铁烧云,这个问题恰好也是他们很好奇的!

  习武之人的目光格外炯炯有神。柳妆顿时有一种感觉,背后仿佛有几百个百瓦灯泡在照射着!她顿时往铁烧云的怀抱里缩了缩肩膀。

  然而,铁烧云却丝毫不怯场,清冷地答道:“天助!天意!”

  柳妆听得翘起嘴角,没想到烧饼也学会了装神弄鬼!

  然而就在御林军们都听得愣怔的时候,铁烧云又补充道:“还有勇气和爱护国土的决心!爱国的人才敢以少数去打多数敌人,而卖国贼却是用国土去换所谓的议和!所以老百姓都知道狗皇帝是卖国贼,都知道黑将军打仗是爱国!”

  柳妆收起了笑容,思绪追随着铁烧云的话语,对黑将军肃然起敬。

  此时,御林军们的反应也和柳妆差不多,都对黑将军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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